康檸野撇嘴，這迎賓語就不能換一換。
“線索呢？”她又用手敲了敲鏡子。
帶血的字隱去，但是該出現的自己還是沒出現，線索也沒有。
康檸野靈機一動，手上多了個錘子，她對著鏡子說：“不給線索，就把你砸了哦？”
等了有一會，鏡子又出現三個帶血的字，‘自己找’。
康檸野心想，這噩夢空間是怕她砸，那不得砸一回試試。
說不定鏡子后面有人呢？
心動不如行動，她錘子一落，鏡子被砸個稀巴爛，聲音不小，滿地碎片。
康檸野檢查了一下，就是面普通的鏡子，什么線索都沒有。
“嘖，還是玩不起。”
鏡子爛了，這回沒字回答她了。
康檸野只能在房里找了一圈，邊邊角角都翻了個遍，就是沒有看起來像線索的東西。
隔壁還在忙活，一秒都沒停下。
讓人聽得火大，她準備去敲敲隔壁的門，讓他們控制一下音量。
結果康檸野打開門，走出去，就看到同樣從房里出來的程司晨。
兩人的房，中間正好就隔著一間房，就是正在努力制造噪音的那間。
康檸野覺得挺無語的，說好的不再見呢？
這都在噩夢里偶遇第三次了，這人的話實在有些不靠譜。
程司晨眼里有一閃而逝的驚喜，嘴上卻不冷不熱地問：“這回你又怎么了？捉奸？”
眼前的康檸野素顏，一副剛睡醒的樣子。
但是她的臉蛋跟眉眼，還有這頭卷發，確實能跟蘇銘予給他看的那張照片重合。
程司晨心想，自己真是浪費了很多時間。
康檸野美眸圓瞪，“這回真不是我的噩夢，捉奸的難道不應該是你？”
很顯然，他以為這個夢跟她有關。
程司晨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這也不是我的噩夢，是隔壁太吵了，我才出來的。”
康檸野知道這是二十六年前，不是她的噩夢，當然也知道不是他的。
眼前的男人，不至于大她二三十歲。
“我也是。”要不是隔壁太吵，康檸野都不能醒，她伸手去敲303的房門。
程司晨沒動，可是康檸野敲了兩遍，里面的聲音沒停歇，也沒人來開門。
她不死心，又敲了敲，“小點聲行嗎？”
303沒人理她，反而是程司晨突然開口了，“你究竟是不是人？”
不就大半個月沒見，他是越來越不會說人話了，上來就罵人。
康檸野想也沒想，“你才不是人呢。”
程司晨卻是不怒反笑，“你要是現實中的人，為什么我在容川大學找不到你？”
嘖，康檸野都不用開口問，就能猜到他是怎么找的，也懶得解釋。
她就是微微挑眉，“你找我干什么？”
上次在商場，如果康檸野不是在弄頭發，倒是極有可能跟他撞上。
誰知道這次又會遇到他。
程司晨問：“錢不要了？”
康檸野不答反問：“什么錢？”
問完她就反應過來了，上次在容川大學后門，程司晨說救人一命給十萬。
康檸野獅子大開口，要了百萬，但是他卻威脅她，有命賺沒命花。
她突然往旁邊挪一步，跟他保持距離，“怎么，你找我是想滅口呢？”
程司晨笑了一聲，“那倒不至于。”
違法亂紀的事他不做，只是沒想到，她居然也有怕的時候。
康檸野‘哦’了一聲，轉身下樓。
這酒店是真的舊，居然沒電梯，好在他們在三樓，上下樓也不算累。
程司晨沒問她要干嘛，直接緊隨其后，看她一口氣跑到前臺去。
前臺是個穿休閑服的大男孩，皮膚很白，垂著眉眼，在本子上登記著什么。
康檸野敲了敲桌子，大男孩才抬眼看他們，瞬間就咧嘴笑。
他說：“你好，有什么可以幫到你？”
康檸野說：“你好，我住303隔壁。”
“能不能麻煩你給303打個內線，讓他們控制一下音量，有點太大聲了。”
她倒不是聽不得這聲音，就是持續太久，擾人清夢，實在忍無可忍。
前臺揚著嘴角，可是說出口的話卻讓人密思極恐，“不好意思，303沒住人。”
程司晨蹙眉，“不可能，我也聽到了。”
他一個人聽到，還能說是幻聽，但是兩個人都聽到的聲音，303怎么可能沒住人。
康檸野卻是面不改色，對前臺說：“那麻煩你跟我上去一趟，聽聽303的不可描述？”
鏡子里血色的迎賓語，隔壁房間旁若無人的激戰，還有前臺滲人的話……越來越像恐怖片了。
前臺頓了頓，“大可不必。”
怎么還有人會質疑他，正常人，聽到這話不應該害怕跟慌亂嗎。
康檸野點了點頭，“行，不去拉倒。”
“住沒住人跟我沒關系，但是我想問，房里沒線索怎么回事？”
這噩夢空間，老是讓人自己找線索。
可是房里沒有，范圍就太廣了點，她總不能把整個酒店翻一遍吧。
“我也沒線索。”程司晨同樣在房里找了一遍，一無所獲。
前臺把他剛在本子上寫的字，撕下來給康檸野，“吶，線索。”
程司晨湊過去看，紙上寫著‘找出在酒店里發生的悲劇跟原因’。
康檸野看完，又盯著前臺看，“帥哥，我怎么覺得你有點眼熟啊？”
前臺笑而不語。
程司晨看著她，只見康檸野一拍桌子，“打小怪獸那一局，我見過你？”
“大概是見過吧。”前臺不置可否。
程司晨掃視他幾眼，“你還有事瞞著我？”
問的是康檸野，當時他們兩個一直在一起，怎么她見過，而他沒見過。
康檸野隨口解釋道：“我哪有瞞你，你當時上樓了，他想攔我來著？”
裝好心路人，實則是阻攔她往對的方向，這么一想，這大男孩是npc無疑了。
康檸野直接盯著前臺問：“集齊十個惡魔紀念幣可以許愿，是真的嗎？”
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活的npc，她不得問清楚，這噩夢空間究竟怎么回事。
程司晨也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他很紳士地，讓她先問完。
前臺眼也不眨，“真的。”
康檸野卻說：“你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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