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亡了幾個？”
老人看了趙斌一眼，心中嘆了口氣，開口問道。
“唰！”
趙斌站了起來，立正站好，大聲道，
“回首長，一共戰死三十六人，傷五十七人，其中重傷三人，殘廢一人……”
這些數字，聽起來非常冰冷，然而，那代表著的，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心里有怨氣？”
老人看到趙斌憋屈的樣子，又問道。
“不敢！”趙斌大聲搖頭。
“有怨氣就對了！”
老人自顧自地道，“說實話，老子也有怨氣啊。”
“老子從十五歲就開始參軍，打過小日本，也打過美國佬，一生沒有婚娶，沒有后代，這一把年紀了還鎮守邊境，自問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而且我還教出了一個好徒弟，以戰神風姿橫掃全球無數恐怖組織，讓外敵不敢入侵，只要聽到華夏軍人，就聞風喪膽，這些，都是抹不掉的功勞吧？”
趙斌聽著這些話，不敢搭話。
雖然他很認同老人的這些話。
在他心中，這位老人，以及那位年輕的首長，都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
他們為國家做出的貢獻，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抹除不掉的。
“但他們不能因為小東做了幾件讓他們覺得不爽快的事情，就抹除了咱爺倆的功勞吧？”
“嘖嘖，問都不問一下我的意見，直接就罷免了小東的戰神職務，這跟卸磨殺驢有什么區別？”
“老了，真的是老了啊，看來我常年沒有回去，他們早就不將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東西放在眼里了……”
“或許，在他們的眼中，我們爺倆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了。”
“老首長……”
趙斌忍不住張了張嘴，想要勸一下老人。
但老人卻揮手打斷了他的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發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愿意看到的。”
老人的目光，變得冰冷了起來，
“我們在外面出生入死，兒郎們為了守護河山，在這里拋頭顱灑熱血，而那些老東西，一個個在京都里享著清福，因為他們的一場政治斗爭，就要這么多人的性命來為此埋單，這是何道理？”
說到最后，他的語氣，變得極為嚴厲起來。
怒氣毫不掩飾。
趙斌沉默。
所有人都聽到這番話，同樣沉默。
他們可以理解老人內心的怒火。
因為他們的心中，也有一團火。
是啊。
他們來到這里鎮守邊境，守衛山河，不是為了某個人而戰。
而是他們心甘情愿守護這里，因為邊境線的后面，就是他們的家園，那后面，有著十幾億的同胞。
他們心甘情愿守護同胞而戰。
但因為某個人的政治目的，就讓他們付出生命，他們不甘心。
“華夏無戰神，他們根本就不明白這到底意味著什么。”
老人臉上的怒氣，越來越盛，
“這十幾年的安穩日子，讓他們早已忘記了危機感，他們根本不知道，如果沒有了戰神，那些虎視眈眈的強敵，會將他們撕成碎片的。”
“現在，只是開始而已。”
“老首長，那我們要怎么辦？”
趙斌下意識問道。
他當然知道這種事情的嚴重性。
昨晚的敵襲就是一個很好的證明。
而且，這真的只是開始而已。
可想而知，當越來越多的恐怖勢力知道華夏再無戰神之后，他們將會再次亮出獠牙，到那時，邊境死傷的弟兄，將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