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室內部,穹頂復眼冰冷燈光白的令人有些心里發慌,福爾馬林消毒水刺鼻味道密布整座房間。
厚重裝尸冰柜、白布蒙面尸體擔架,裝有人體動物器官容器透明罐頭,一窩蜂塞滿慘白房間。
“這眼珠子挺新鮮,比我的新鮮不少。”來到儲物柜邊,秦楓目光復雜打量福爾馬林里飄動的倆枚眼珠,這讓他想到餐館廚房酒罐里封存的眼睛。
“色大叔你可真怪,竟然會說這種莫名其妙話語。”瀟雨縮了縮脖頸,水靈靈大眼睛閃爍不安。
“我說我的眼睛能像溜溜球一樣蹦出,還能表演個螞蟻上樹你信不信?”
秦楓停住腳步,一臉神秘莫測看向身邊有些惶恐的瀟雨。
“我不信!”
“等我溜溜球技術學好,日后再給你表演,這地方怕嚇著你。”
“切。”
晃了晃手臂,秦楓不再恐嚇瀟雨,轉而開始認真觀察四周。
冰室區域整齊,絲毫不顯得凌亂,總共分成三道區域。
第一道擺放處理好的尸體器官零件區,第二道蒙著白布尚未處理的尸體擔架,第三道則是儲藏大體老師的冰柜。
一邊觀摩一邊走,沒過一會倆人到達中心區域。
打量面前擺放在解剖臺上密密麻麻擔架,秦楓眼睛瞇成一條縫,白布下方全是尚未處理的尸體。
上前伸手扯開臨近擔架上白布,一名老者安靜躺著,眼窩深陷,皮膚褶皺布滿老年斑,對方是老死。
蓋上白布,秦楓繼續邊走邊自言自語,“那倆人死在哪個位置?”
“深處冰柜區,死時倆人被發現藏在微微敞開的冰柜中。”
“這樣。”重新蓋上一具衣衫襤褸無頭女尸,秦楓默默激活鬼眼。
視野內,所有白布蒙蔽的擔架內部看的一清二楚。
“色大叔,我好冷,你能不能把你身上大衣脫了給我穿?”瀟雨打了個哆嗦,忍不住伸手拽了拽秦楓衣袖。
“想的美。”
“色大叔你不懂得憐惜花朵!大直男。”
“憐惜花朵最好的方式就是給它每天定時澆灌,澆的多含苞欲放的花骨朵才能綻放出美麗花瓣。”
秦楓眼睛微瞇,猶如變魔術般取出紅大衣丟給瀟雨,“穿這個,這個暖和,我身上的不太行。”
眨了眨晶亮眼睛,瀟雨伸手接過大衣套在身上,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原因,竟然一點也不冷。
暖暖的。
不知不覺到達深處冰柜區,秦楓鬼眼依次掃過內在大體老師,很快他發出聲驚疑,箭步上前走向最里層冰柜。
冰柜里沒有沒穿衣物的大體老師,有的只是只黑不溜秋被凍的邦硬圓球。
來到柜門前輕易扯出冰柜,伴隨寒氣冒出,很快那黑色圓球映入秦楓倆人眼簾。
一只貓。
凍的縮成球的黑色貍花貓。
“是它,小黑球!”瀟雨瞳孔微微一縮,眼里帶著抹疑惑。
“你認識?”
“嗯。”
捂著嘴凝視身上帶有冰霜黑貓,瀟雨瞳孔帶著抹憐憫,“小黑球是流浪貓,在學校抓傷一名學生后被校方保安抓走不知丟在哪,它怎么會在這?”
秦楓聞言目光閃爍,雙手抱起黑貓輸入靈力解凍,短短數秒,對方修長身軀變的柔軟無比,肢體不再僵硬。
低頭打量栩栩如生的黑貓,秦楓視線很快落在對方小巧貓爪尖內部,那里附著淡淡零星血漬斑點,好比剝橙子指甲內部染上黃橙橙汁水顏色。
除了血漬斑點,指甲縫隙里同樣還沾染新鮮的碎草泥土,仿佛不久前剛出去溜達活動過一樣。
慢悠悠取出枚水晶琉璃蛋糕塞入口中,蛋糕入口即化,怠惰的腦細胞紛紛活躍彼此開始碰撞摩擦。
很快一個想法瞬間產生;有能附體上身的鬼獸附身在貓尸上殺人。
想法剛一浮現腦海,秦楓快速掏出手機翻到聊天信息里的圖片。
圖內三人死亡時臉上帶著的詭異笑容特別像是笑臉。
好比剛吃完美味小魚,半瞇著眼心滿意足蹲在地上舔爪子的笑臉貓。
附身在尸體上的鬼獸為何要殺倆名護工監察與徐曉這名學生?因為摸尸發死人財?還是別的原因?種種疑問頓時浮現腦海。
思考片刻。
秦楓繼續滑動手機圖片很快滑到廢棄寢室拼湊的墻壁涂鴉;貓與少女,秦楓發現自己陷入思維誤區。
好比一名漂亮女孩與名平平無奇女孩走在一起,所有人視線大部分皆會落在漂亮女孩身上。
墻壁涂鴉一共有倆道圖案。
刻畫略顯精致的漂亮女孩與一只涂鴉抽象派簡陋瘦弱丑陋貓咪。
自己注意力一直放在壁畫上死去女孩,卻忘記查詢那只模樣丑陋平平無奇抽象貓咪。
打字重新聯系二隊,秦楓重點標注那只擁有倆條尾巴的抽象派貓咪圖片發送。
靜候片刻,對方絲毫沒有回復,秦楓眼皮子一抽,默默收起手機。
“色大叔,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像是腳步動靜。”一側瀟雨耳朵動了動,忍不住湊過身低聲輕語。
“確實有。”
“而且不止一個,正往這邊趕來。”
“啊?”
“該不會是大體老師護工檢察員吧…被發現可是要扣除學分。”瀟雨頓時慌了,急匆匆掃視四周,片刻她強行拉著秦楓走向不遠處盛放穿戴處理尸體衣物的衣柜。
任由瀟雨拉扯,很快秦楓被拉進鐵質縫隙衣柜中。
“啪…”
鐵門輕輕合上,深邃狹隘昏暗空間中,身邊瀟雨緊張心跳不斷響起,手臂腿部肢體時不時接觸,對方身上淡淡女孩香味頓時讓秦楓有些心猿意馬。
托著腮透過鐵衣柜縫隙打量外面接近腳步動靜,秦楓身體下意識往神色緊張的瀟雨身邊靠近。
這種躲藏在柜里劇情,他只在家庭倫理動作小電影里見過。
“色大叔…你靠我這么近做什么…”見秦楓一個勁往自己身邊擠,瀟雨壓低聲音無奈詢問。
“我有空間恐懼癥。”
“快抱我。”
瀟雨一愣,眼皮子忍不住一翻,嫌棄的遠離秦楓。
“啪!”
外面凌亂腳步聲逐漸清晰,除了腳步,同時還有幾道低沉男音。
“奇怪,冰室門鎖怎么開了?之前難道沒有鎖?”
“應該是。”
“這個點中南大學的學生都在小樹林研究生物知識,不可能有人來。”
“速度麻利點,最近來了個白發人送黑發大單。”
“一個有錢老頭想給他兒子弄具漂亮女尸配冥婚,今天不是送來一具么?”
“做好這一單,夠哥幾個混吃混喝幾十年不用愁。”
“…”
窸窸窣窣低沉聲音響在陰暗室內,透過鐵柜縫隙,三名膀大腰圓穿著護工服、手持刀棍檢察員鬼鬼祟祟邊走邊打量。
秦楓眼睛瞇成一條縫。
除了死去的倆名偷盜器官摸死人錢的護工。
還有一伙。
柜子里瀟雨面色蒼白,捂著嘴主動往秦楓身邊湊近。
好像發現不得了的事情。
三名膀大腰圓護工全部都是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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