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賠了二百萬,馮大師非常的沮喪,中午吃飯的時候,他氣的一口氣吃了三個饅頭,差點把自己給撐吐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好在馮大師氣來的快,消的也快,他中午睡了個覺,醒來時已經恢復了平靜。
他取了兩塊兒品質最差的玉石,遞給我一塊。
“跟我來工作室。”
我看了一眼唐濤,詢問道。
“我朋友呢?”
馮大師無所謂的說道。
“他如果愿意學的話,旁聽就行,不愿意的話,留在我這里玩耍也行,回家也行。”
唐濤詢問道。
“您的書房能借我一下嗎?不方便的話,院子也可以。”
“你隨便。”
唐濤選擇留下來自學觀星術,我和馮大師則是去了他位于地下的工作室。
工作室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器具,馮大師對我說道。
“今天給你上的第一節課,就是認識玉雕所需的工具。”
他給我一一介紹,有現代化的打磨工具,也有從古時候傳承下來的傳統工具。
其中在傳統工具中,有兩把刻刀,我特別的眼熟。
之所以眼熟,是因為在我的七把血陰刀中,有兩把和它們一模一樣。
我指著這兩把刻刀,詢問道。
“大師,您能教我這個嗎?”
馮大師表情淡然,仿佛他早就猜到,我會這么說。
他拿起這兩把刻刀,感嘆道。
“當初那個家伙,就很擅長用這兩種刻刀,明明傳統工藝費力不討好,可偏偏他卻能用的很好。”
他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把我給你的玉石拿出來。”
我取出玉石,馮大師遞給我一把刻刀,說是刻刀,其實并沒有鋒刃,更像是刻刀造型的打磨工具。
“我講再多,也不如你親自嘗試一下,把你手中的玉石,打磨成了一個球,越圓越好。”
馮大師也不教我怎么做,只是讓我試試看,說完他就走了,說是下午六點,過來驗收。
我靜下心來,看著手中的玉石,陷入思考。
玉雕和木雕、金雕,是完全不同的工藝,木材可以用刀鋒輕易的切割成任何我想要的形狀,金子雖然不方便切割,但可以用錘子進行敲打。
但玉石很脆,不好切,更不能砸,只能一點點的打磨,這是個功夫活。
我足足思考了有一個小時,在心里演練了很多遍。
終于,我拿起了刻刀,開始人生中第一次打磨玉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過于專注,即便我沒有帶上魯班面具,依舊很快進入到“忘我”的狀態。
進入“忘我”狀態后,我完全忘記了時間,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手中的刻刀和玉石上。
我輕輕的摩擦著玉石,細密的石粉從玉石上脫落,原本棱角分明的玉石,在我細心的打磨下,逐漸變得圓潤。
當我放下刻刀時,發覺有人站在我的身旁,抬頭一看,是馮大師。
馮大師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手中的玉石,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我往自己的手中一看,玉石已經被我打磨成一個略顯粗糙的球體,粗糙是因為刻刀上銼紋不夠細密,只需拋光一下,便可以變得光滑如鏡。
我手中的玉球,是一個非常完美的球體,雖然是手工制成的,卻絲毫不比用機器打磨的差。
馮大師感嘆道。
“你小子,可以啊,這天賦,不比當初那家伙差。”
“謝謝大師夸獎。”
“走,去吃飯吧!吃飽了,我接著教你。”
吃過晚飯,我和馮大師再次回到工作室,他對我的態度改善了許多,教的非常仔細,而我,也學的非常認真。
這一學,就學到了午夜零點。
馮大師年紀大了,實在是熬不住了,讓我趕緊去睡覺。
我本來想喊著唐濤一起回酒店,但唐濤待在院子里觀星,也是非常的認真,我不忍心打斷他。
馮大師開口道。
“都這么晚了,你們也別回酒店了,我這房子里有好幾間客房,你們隨便找兩間住下就行,在你學成之前,就住在這里吧!”
我謝過馮大師,馮大師打著哈氣說道。
“我去睡覺了,老了,比不上你們這些年輕人。”
馮大師走后,我回去繼續練習,直到凌晨三點,才去睡覺。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在馮大師醒來前,我已經獨自練習了兩個小時。
馮大師勸說道。
“年輕人上進是好事兒,但也不能廢寢忘食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只有休息好了,才能學的好,學的快!”
我當然認同馮大師的觀點,但我時間真的很緊迫,我非常掛念泉城里的朋友,我很怕我不在泉城,黑鳳凰會再次來找麻煩。
“您放心!晚輩心里有數。”
見我這么說,馮大師也不再勸,他讓我先去吃早飯,吃完飯便開始今天的課程。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吃飯、睡覺、上廁所,我大多數時間,都窩在馮大師的工作室里。
他給我準備的玉石壓根就不夠用,于是我自己掏錢,買了一堆新的玉石。
馮大師原本計劃著教我兩個月出師,但只用了四十天,便結束了所有的課程。
當我把一尊剛剛雕刻好的菩薩玉像交到他手中時,馮大師感嘆道。
“你的水準,已經非常高了,只要勤加練習,未來成就無法估量!
恭喜你,你已經出師了!”
我謝過馮大師,然后好好的睡了一個覺,這一覺,我整整睡了一天一夜,才把身體里積攢的疲勞全部消除。
我請馮大師吃了一頓大餐,算是謝師宴,在吃飯的時候,馮大師語重心長的對我說。
“雖然你已經出師,但你們鬼匠的玉雕,和普通的玉雕不一樣,你一定要謹慎小心,以免重演我師兄的悲劇。”
我非常嚴肅的答應下來。
與馮大師告別后,唐濤問我。
“我們回去嗎?”
我回答道。
“先聯系一下唐清前輩,之前答應他在我們走之前,再請他喝一頓酒的,可不能食言。”
“好,我現在就聯系。”
唐濤當場掏出手機,給唐清前輩打電話,然而很遺憾的是,唐清前輩有事出門了,并不在京都。
我們約好把這頓酒留到下次,然后我讓唐濤訂了今晚回泉城的高鐵票。
晚上,我們兩人提前兩個小時出發,以免在路上耽擱,誤了車。
誰知我們剛準備去坐地鐵,我便察覺到,有三道異樣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這三道目光皆是不懷好意,很明顯,是來找麻煩的。
我提醒唐濤。
“有人盯上我們了。”
在我的提醒下,唐濤也發現了正在暗中觀察我們的人。
他低聲道。
“是陰人,但不是唐庭他們。”
我笑著說道。
“那說明唐庭還不傻,他要是自己露面,事情會很難收場。”
我在京都只得罪過唐庭,這三人肯定是唐庭請來對付我們的,他大概是被長輩警告,不許再與我和唐濤為敵,但又咽不下這口氣,因此雇人來收拾我們,以報一箭之仇。
唐濤問我。
“怎么辦?咱如果直接乘坐地鐵去高鐵站,他們應該找不到出手的機會。”
大庭廣眾之下出手,不管這伙人什么背景,十三局都會讓他們把牢底坐穿。
我嘴角上揚。
“會會他們,雖然這不是我想要的雞,但不管是山雞還是野雞,只要能震懾住猴子,都是好雞。”
于是,我和唐濤故意往人少的地方走,一直走到一處荒廢的工地。
工地里靜悄悄的,只有呼呼的風聲和吱吱的蟲鳴聲。
我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大聲喊道。
“都跟了一路了,現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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