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前日喝了酒、熬了夜；昨日夜里又無故失眠，加上她和南鈞堯開著浴室的涼水鬧騰了很久，在床上又被急切親吻她的南鈞堯撞了下鼻子。
醒過來的時候，她鼻子酸痛難當。
她才刷了牙，沒有梳頭洗臉，跑到依舊在打盹的南鈞堯跟前：“南總，你看我鼻子是不是腫了？”
南鈞堯睜開了眼。
他那雙眼，比平常人的烏黑很多，故而目光迷離看人的時候，溫柔纏綿，能讓人溺斃在他的眼波里。
他微微瞇了下眼睛：“你昨晚求我的時候，叫我寶貝兒，現在叫我南總？”
程程：“……”
她捶了他一下。
她正難受，他還要說笑！
南鈞堯低低笑了，手指托住她下頜，抬起她的臉觀摩。
很明顯，的確有點發腫。
“……用冰塊敷一下？”他說。
程程：“完蛋了，我今天要去見兩個制片人。”
南鈞堯：“又不是去相親。”
又酸溜溜說，“你去見制片人都要注意形象，以前你去見我，怎么頭都不洗？”
程程又煩又氣，聽到他翻舊賬，更氣了，狠狠去捏他的臉：“就不洗！不洗又怎樣，你現在還不是躺我床上？想要釣你，直鉤就行了。”
南鈞堯：“……”
程程不僅僅臉腫，鼻子發炎導致鼻塞，腦子也嗡嗡的。
幸好今天不是去見商務方。
程程替聞路瑤選中了三部電影，投資不錯，導演也可靠；都是大制片公司的項目，將來的宣發團隊靠譜。
聞路瑤看了，對其中兩部都有意向，猶豫不決。
程程就嘗試先跟對方制片人接觸。
跟制片人接觸，需要非常清醒的大腦，因為制片人特擅長忽悠，又擅長pua。
制片人會用各種甜言蜜語，讓影后加入到他的項目里，許以重諾，把她吹得天花亂墜。一旦影后答應了，他又去用相同的甜言蜜語忽悠和影后分量相當的女明星。
至少忽悠三四個，約她們試戲。
這些頗有份量的電影女星，以為角色必然是自己的，帶著幾分輕視去試戲，卻發現還有兩三個同等級的競爭者。
哪怕恨制片人，女明星也想要拼命拿下這個角色，證明自己是幾個人中最強的，甚至不惜降低片酬。
人都有個好勝心。
聞路瑤沒有被制片人套路過，因為她一向很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但這種路子，程程聽圈內其他明星和經紀人吐槽過無數回。
制片人最擅長的就是推拉：從明星、導演到投資商，全都是他手里的棋子，沒有八面玲瓏的性格根本搞不定。
程程不怕這些手段。
論起吹牛皮，程程不敢說數一數二，但大部分的對手她都可以打得贏。
只是她今天狀態實在不佳。
兩個制片人中，其中一位是女性，從見到程程開始，就關心程程的鼻子。
話題從女性容貌焦慮，談到了女性的社會地位、現階段女性的痛點、希望和期待，以及她的電影角色對聞路瑤討好市場的有效作用等。
程程聽得腦殼疼。
結束了會面，程程回到家，工作室的同事打電話，問她和制片人商量得如何，又問她關于聞路瑤接下來一連十天都有商務直播，是否安排得太緊，有沒有跟大老板、小老板商量過云云。
“……回頭再說，我回家吃點消炎藥。”程程道。
同事：“你哭了嗎？”
“沒啊。”
“你聲音嗡嗡的。”
“我鼻子發炎了，全部堵住了。”程程嘆氣，“連帶著我臉都是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