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你媽媽剛給我剪的頭發,有什么不對勁的么?”
見少女的視線,落在自己的頭頂,顧祁山愣了愣,下意識抬手撫了撫頭發。
“沒有,挺好看的。”
顧喬收回了目光,臉上帶著幾分乖巧的笑意。
顧祁山,是B級npc。
儒雅英俊的長相,很難讓人想到這是一個在商場頗有手段,靠著溫嵐一步上位跨越階級的鳳凰男。
“那就好,你媽媽最近理發手藝見長。”
男人笑意溫和,言語間都是對妻子的驕傲和寵溺。
溫嵐熱衷于當一個優秀的妻子和母親。
對于美食,園藝,還有給老公熨燙衣服和剪頭發這些瑣碎,她有著莫名的熱情。
顧祁山也樂得由著她折騰,幾乎事事順著她,溫嵐便越發興起,對于公司的事物本就不感興趣,干脆都賴給他去打理。
他的野心和才華,都得以施展,在公司很快站穩腳跟。
董事會從原來對他這個上門女婿頗有微詞,到現在,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畢竟只要能賺到錢,讓公司的利潤年年增漲,那些老家伙樂意甩手拿錢。
在顧家的一切,都在按他的設想變化,顧祁山很享受現在的狀態。
甚至偶爾,都會忘記,顧喬,是這個家里幸福狀態下的唯一隱患。
他看著面前的少女,還有些稚嫩的臉上,眉眼沉靜,像個小大人。
不知不覺,就快要變成大姑娘了。
“哎,你們倆在那干嘛,快過來.....”
大廳門口,女人抱著蛋糕,沖兩人招手。
“大顧,你去叫司機送喬喬去阿燃公司,這個蛋糕可別碰壞了,我做了一下午的!”
顧祁山立刻一路小跑,像個永遠有回應的騎士一樣,沖到大廳門口,雙手接過蛋糕。
還頗有趣味地彎了彎腰:“知道啦,保證完成任務。”
像是在公主面前俯身的騎士。
女人笑靨如花,捂著嘴,樂不可支。
“......”
顧喬只是安靜地旁觀,她沒有太跟富人打過交道,但溫嵐一看就被保護得很好。
出生優渥,生活精致,在未成為一位母親前,她大概活得就像是一個真正的公主。
可偏偏,和顧喬原本地預料不同,此時的溫嵐,頭頂也只有省略號。
作為顧淮的親生母親,她也只是一個無等級的npc。
顧祁山和溫嵐都不是玩家,至少這個時間段不是。
薛紹從他們口中聽到的,‘顧喬’是白色,顧淮是‘紫色’......說因為薛紹本身‘信徒’的身份,故意胡謅,還是確有此事呢?
“要不要吃塊糖醋排骨再走呀?”
見少女慢吞吞地走過來,溫嵐笑意盈盈,一臉期待地問她。
不等顧喬回話,旁邊的顧祁山已經先一步搖頭:“不吃了不吃了,我把蛋糕放車上去。”
“我問的是喬喬!”
顧祁山急忙求饒,端著蛋糕催促顧喬:
“哎呦喬喬快溜快溜,爸爸跟你說,你媽做得糖醋排骨,跟她這個人一樣,齁甜,也就放了一噸糖吧!”
男人滿臉帶著笑,騰出一只手,拉著顧喬的手腕,就往大門外跑。
“好哇,大顧,你是吃膩了是吧,我讓李嬸把菜全撤了,今天晚飯只有糖醋排骨,你愛吃不吃,哼!”
身后遠處,傳來女人撒嬌般的嗔怒。
“你是不知道,你媽媽有多寵你,為了燒好糖醋排骨,爸爸頓頓吃,吃得血糖都要升高了。”
顧喬跟著男人的步伐跑,聽著他一臉甜蜜地列數溫嵐的罪狀,頗有些在她面前告狀的意思。
嘖。
在顧淮沒有回到這個家之前,這個三口之家的氛圍,看起來真是.......相當美滿,幸福。
蛋糕放在后備箱里的小冰箱里。
顧祁山的司機,也已經準備妥當,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并不是顧喬熟悉的王叔。
“顧小姐,系好安全帶,咱們就出發咯。”
對方很有眼色,笑瞇瞇地很討喜。
顧喬系好安全帶,車窗外,顧祁山敲了敲玻璃,神情溫和地叮囑:
“阿燃那臭小子要是惹你生氣,你就告訴爸爸.....早點回來,媽媽的糖醋排骨,你得救救爸爸!”
顧喬微微側過臉,看著車窗外的男人,仰頭揚了揚唇角,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已經坐上車,顧喬也沒法說,自己壓根沒想這么快去找謝謹言,更沒打算給他過生日什么的,但順水推舟已經到了這一步。
安娜和萊亞如果已經進來了,他們不一定能找到還不是A級npc的顧淮,那就一定會靠近謝謹言,然后守株待兔,等顧淮的出現。
去就去吧,現成的接近謝謹言的正當理由,倒是省事了。
“開車吧。”
顧喬轉過臉,沖著前方說了一聲。
車子發動。
后視鏡里,依然能看到顧祁山站在門邊,笑著揮手的樣子。
顧喬臉上的乖巧笑容淡去,無論顧祁山這副慈父的模樣,是演出來的,還是真情流露。
他大概早已經忘了,那個困在深山里,到死都帶著怨懟的女人,嚴荷。
以至于,在顧淮的記憶里獲悉真相后的顧喬,無法專心扮演顧家的女兒,面對溫嵐是淡淡的愧疚和不自在,面對顧祁山,是膈應。
因為,按照游戲設定,‘顧喬’并不是鳩占鵲巢,好歹是顧祁山的女兒。
但兜兜轉轉,真相,卻與游戲本來的設定相悖。
這個副本世界的‘顧喬’,事實上,與顧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血緣關系。
顧喬閉上眼假寐,意識里再次回溯來自顧淮的那份‘共享記憶’里,關于嚴荷的一切......
“他能拋棄我,憑什么我要為他守身一輩子,在這個山村里凋零。”
“顧淮,你是顧家唯一的孩子,那個被他抱走的女孩,哈哈,我那個替你去享福的女兒,根本不是他顧祁山的!”
嚴荷還活著時,對顧淮不算好也不算差,最起碼能保證他三餐溫飽,只是因為知曉真相而痛苦,沒有多少母愛。
顧喬對于這位生母的感覺很奇怪,血緣沒有成為神奇的紐帶聯系,嚴荷的存在,好像真的只是‘設定’。
她在記憶里看到嚴荷油盡燈枯,除了淡淡的憐憫,便再沒有其他強烈的情緒。
反而是對這個女人死前說的那些話,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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