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幽禁八年,百姓求我造反 > 第二百七十一章:密令漠北,增援齊動
  十月初十。

  卯時過半。

  東方天幕方泛起一縷霞光之際。

  沮陽城外三十余里處的官道上忽然傳出陣陣急促馬蹄聲。

  數名身著華麗皮甲的士卒,背插明黃色令旗、腰挎雄偉大馬。

  于官道之上一路策馬狂奔。

  沿途早起的商隊,見之無不惶恐避讓。

  生怕沖撞了那數名毫無顧忌地策馬狂奔的士卒。

  小半個時辰后。

  數名士卒于沮陽城南城門前漸漸減緩了馬速。

  “速速通稟孫郡守!即刻前往燕王府聽旨!”

  “速速通稟孫郡守!即刻前往燕王府聽旨!”

  “速速通稟孫郡守!即刻前往燕王府聽旨!”

  為首一人方一穿過沮陽城南城門,當即便面朝急匆匆趕來的門將大聲吼道。

  話音落罷。

  數名身著華麗皮甲之人看都未看那抱拳行禮欲與其寒暄的門將。

  當即一甩馬鞭,徑直地朝著沮陽城東奔去。

  “將軍,這是何人?怎地這般猖狂?”

  一親衛滿臉憤憤不平地望向自家將軍。

  那門將臉色略顯陰沉地嘆息一聲。

  隨即緩緩開口說道:“速速去通稟孫郡守,就說御林軍請其至燕王府聽旨。”

  ‘啊?!’那親衛聞言面色瞬間一變,滿是驚恐地喃喃自語道:‘御林軍?!

  ’

  門將見狀面色愈發陰沉起來。

  勐地抬頭拍了拍那滿臉驚恐的親衛腦袋。

  隨即怒罵道:“愣著作甚!還不快去!”

  “啊。”親衛瞬間回過神來,連連彎腰道:“是是是,屬下這就去,這就去。”

  ......

  ......

  辰時過半。

  燕王府正門前。

  孫道華與許奕互相對視一眼,隨即各自默默地正了正衣衫。

  “臣燕王奕,恭迎陛下旨意。”

  “臣上谷郡郡守孫道華,恭迎陛下旨意。”

  許奕與孫道華一前一后踏步上前,拱手行禮道。

  待二人行禮完畢。

  御林軍首領緩緩展開手中圣旨,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告燕王奕、燕地郡守。”

  “蠻夷自擅,不討之日久矣。”

  “時侵犯邊境,勞士大夫。”

  “陛下存撫天下,輯安全國。”

  “然后興兵,北征匈奴。”

  “......”

  “......”

  “然,大將軍利,馭下不嚴、督戰不利,致使損兵萬余。”

  “故,罰俸祿三年、降爵三等。”

  “裨將軍靖,私通外敵、引敵攻寨。”

  “故,誅九族以儆效尤。”

  “裨將軍忠,玩忽職守、指致使軍士倉促應戰。”

  “故,誅九族以儆效尤。”

  “屯騎校尉博,無令擅退,致使軍伍潰敗。”

  “故,抄沒家財、舉家流放千里,以儆效尤。”

  “......”

  “......”

  “今朝再興刀兵。”

  “命,大理寺左少卿凌,統五千步、三千騎,馳援漠北!”

  “夫邊郡之士,當聞烽舉燧燔。”

  “皆攝弓而馳,荷兵而走。”

  “流汗相屬,唯恐居后!”

  “故,各地邊王,皆興兵五千,馳援漠北。”

  “念,燕王奕,就藩尚淺。”

  “故,此番不予興兵。”

  “著,燕王奕,苦練兵馬,以待不時之需。”

  “急國家之難,而樂盡人臣之道也。”

  “著,燕地郡守,嚴防居庸、紫荊兩雄關。”

  “勿令蠻夷踏過關隘半步!”

  “欽此!”

  “正德三十年十月一日。”

  待御林軍首領誦讀完最后一字。

  許奕與孫道華二人再度拱手行禮道:“臣遵旨。”

  話音落罷。

  許奕緩緩上前雙手接過圣旨。

  “將軍還請入府歇息片刻。”

  許奕緩緩起身寒暄道。

  “末將謝過燕王殿下好意。”御林軍首領滿臉歉意地抱拳行禮道:“然,末將尚有數道旨意未曾送達,著實不便久留。”

  許奕聞言微微點頭,隨即緩緩開口道:“既如此,孤便不多留將軍了,將軍此去路途多艱,還望多多保重。”

  御林軍首領聞言身軀微微一顫。

  隨即抱拳行大禮道:“末將謝過燕王殿下好意。”

  話音落罷。

  御林軍首領再度拱手行禮告辭。

  待數名御林軍身影徹底消失于燕王府正門后。

  許奕微不可查地朝著身旁不遠處的楊先安遞了個眼色。

  楊先安微微點頭,隨即若無其事地隨著許奕折返燕王府。

  ......

  ......

  小半個時辰后。

  數名御林軍騎卒于沮陽城東十余里處的一間茶鋪內暫歇腿腳。

  就在其簡單修整再度翻身上馬趕路之際。

  一騎忽自沮陽城東城門方向奔來。

  “將軍且慢。”

  楊先安身騎駿馬,趁數名御林軍尚未揚鞭之際大聲喊道。

  御林軍首領見狀左右看了一眼,隨即吩咐道:“原地等我。”

  話音落罷。

  不待袍澤回應。

  其便一甩馬鞭,徑直地朝著楊先安奔去。

  “不知平邑伯喚末將有何貴干。”

  御林軍首領行至半途,翻身下馬后抱拳道。

  “東出上谷后,沿途多荒蕪。”

  “我家六爺特為將軍備了些許清水與干糧。”

  “還望將軍莫要嫌棄。”

  楊先安翻身下馬,微微抱拳回禮。

  隨即自馬背上取下一滿滿當當的包裹。

  將其遞至御林軍首領面前。

  “末......末將......”御林軍首領望著楊先安遞來的包裹,雙眼微微一紅,聲音略哽咽道:“末將謝過燕王殿下好意。”

  話音落罷。

  御林軍首領雙手微顫地接過楊先安遞來的包裹。

  隨即面朝沮陽城東鄭重行了一禮。

  “將軍多保重,告辭。”

  楊先安笑了笑,隨即抱拳告辭。

  待楊先安的身影徹底消失于眼前后。

  那御林軍首領仍手持包裹,極其鄭重地面朝沮陽城東行禮。

  十余息后。

  御林軍首領手持包裹,翻身上馬。

  驅馬緩緩行至數名袍澤旁。

  “老大,燕王殿下送給您的?”

  一御林軍士卒滿臉不敢置信道。

  這一路行來,沿途所遇藩王或高傲至極,或冷澹至極。

  如許奕這般待人和善,給人一種如風春風之感者,從未有之。

  御林軍首領微微點頭,隨即邊打開包裹,邊緩緩開口回答道:“出了上谷郡后,沿途多是荒蕪之地。”

  “燕王殿下怕咱們餓著、渴著。”

  “專程讓平邑伯給咱們送來了清水與干糧。”

  隨著包裹被御林軍首領緩緩打開。

  一個個鼓鼓當當的水囊與一塊塊干糧瞬間浮現于眾人面前。

  數名御林軍士卒見之,眼神中非但沒有絲毫嫌棄之意。

  反而一個個眼含濃濃感激之意。

  能成為御林軍之人,本就沒幾個是那家境貧寒之輩。

  而能出京師,傳旨諸王、諸封疆大吏的御林軍,更不會有家境貧寒之人。

  此類人,缺的從來都不是什么銀子。

  而是發自內心的關懷。

  尤其是其傳旨諸王的過程中,多遇冷澹相待。

  這個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關懷,當真是勝過白銀千兩。

  “燕......燕王殿下真......真好。”

  一御林軍士卒眼眶泛紅地扭過頭去低聲喃喃道。

  “是啊。”

  余者聞言,不由得默默點頭回答道。

  ......

  ......

  燕王府承運殿。

  許奕端坐于偏殿書房內。

  靜靜地望著平鋪于書桉之上的圣旨。

  此圣旨若是總結下來,大致可分為四大重點。

  其一,闡明了朝廷緣何頻頻出兵漠北。

  所謂師出有名,莫過于此。

  其二,站在朝廷角度,‘客觀’地闡明了漠北失利一事。

  且對有過將領做出了嚴厲懲罰。

  以此驚醒后來將領。

  其三,勒令邊郡藩王出兵漠北。

  所謂‘夫邊郡之士,當聞烽舉燧燔。’

  ‘皆攝弓而馳,荷兵而走。’

  ‘流汗相屬,唯恐居后!’

  其意大致為:你等邊郡之人,應當一聽說烽火燃起,就拿上兵器,騎上戰馬奔赴戰場。

  縱使汗水不斷地流淌,也莫要落于他人之后。

  此言背后所隱藏的含義,無外乎警告邊郡藩王,保家衛國乃是爾等職責所在,莫要給朝廷耍小聰明。

  其四,敦促許奕好好練兵,敦促燕地兩郡郡守嚴守居庸、紫荊兩關。

  承運殿偏殿書房內。

  許奕緩緩起身將擺放于書桉之上的圣旨隨手收起。

  隨后緩緩邁步至窗臺處。

  輕輕推開窗臺后,許奕背負著雙手面無表情地凝視著窗外景色。

  正德帝圣旨中的內容與許鎮通過‘天干戊’送來的消息基本吻合。

  這也就意味著許奕先前的種種猜測極有可能會變成現實。

  如借漠北之仗,暗行削藩之舉。

  “自這道圣旨起,禍根徹底深埋。”

  “短則一年,長則三年。”

  “天下必起亂象!”

  許奕凝視著窗外景象,心中不由得低聲喃喃道。

  片刻后。

  許奕緩緩收回凝視窗外的目光。

  口中微微嘆息道:“時不我待啊。”

  話音落罷。

  許奕緩緩行至書桉旁。

  簡單研墨后,取一潔白宣紙平鋪于書桉之上。

  隨即緩緩入座,提筆于那潔白宣紙上繪畫出一棟棟大型建筑。

  片刻后。

  潔白的宣紙上已然整齊地排列出十余棟大型建筑。

  許奕筆鋒微微一頓。

  隨即再度提筆為其一一提名。

  紡紗坊、紡紗倉、縫衣坊、晾曬區。

  紡織坊、紡織倉、縫衣坊、成衣倉。

  甲片倉、雇工房、飯堂、茅房......

  待墨跡徹底干透后。

  許奕輕輕拍打手掌平靜道:“先安。”

  早已自城外歸來的楊先安聞言輕輕推開書房門。

  “六爺。”

  楊先安立身于許奕兩步外,拱手行禮道。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示意楊先安上前。

  待其上前后。

  許奕將面前那早已干透的工坊布局圖遞給楊先安。

  隨即吩咐道:“即日起全力興建城內工坊,爭取以最快的時間將其興建完畢。”

  “待興建過半時,迅速于城內雇傭千名女工。”

  楊先安雙手接過許奕遞來的布局圖,隨即拱手行禮道:“臣遵令!”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自懷中取出兩張折疊妥當的宣紙。

  極其鄭重地將其遞予楊先安。

  隨即吩咐道:“此二圖,一為秋聲紡紗機,一為飛梭紡織機。”

  “稍后將此二圖轉交至工正所梁工正手中。”

  “命其即刻率工正所匠人,全力打造秋聲紡紗機與飛梭紡織機。”

  “其中秋聲紡紗機需打造兩百臺,飛梭紡織機需打造五百臺。”

  “若人手不足,便去王大營調集士卒前來幫忙!”

  “責令其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造出兩種所需機械!”

  “此外,嚴禁任何人對外泄漏秋聲紡紗機與飛梭紡織機的圖紙等物。”

  “違令者輕則逐出王府,終生不得復用。”

  “重責以細作罪論處!”

  話音落罷。

  楊先安滿臉凝重地接過許奕遞來的兩張宣紙。

  隨即鄭重拱手行禮道:“臣遵令!”

  許奕微微一頓,隨即繼續吩咐道:“即刻傳令朱宗廷、朱宗年。”

  “責其自即日起,抽調三成高爐,八百鐵匠。”

  “用以打造三寸見方,半寸厚鐵片。”

  “每枚鐵片四角皆需攥成孔狀,每枚鐵片皆需配備四枚與四孔相對應的鐵釘。”

  “每枚鐵釘皆需一寸長。”

  楊先安聞言面色愈發嚴肅,再度拱手行禮道:“臣遵令!”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擺手道:“去吧。”

  “是。”楊先安面色嚴肅地拱手行禮道。

  待楊先安的身影緩緩消失于偏殿書房后。

  許奕緩緩舉起雙手,擺出一奇異造型,并輕輕吹響。

  道道暗含某種特殊節奏的哨聲自其口中而出。

  隨后快速消散于承運殿內。

  百余息后。

  緊閉的偏殿書房門外忽然傳來一道輕微的腳步聲。

  “進。”

  不待門外那人叩響房門,許奕便緩緩抬頭看向緊閉的書房門開口道。

  “是。”

  問心首領身軀微微一頓,隨即輕輕推開房門邁步而入。

  “問心拜見主人。”

  問心首領止步于許奕兩步外恭敬行禮道。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俯身自書桉下取出一上了鎖的紫檀木寶匣。

  以鑰匙打開紫檀木寶匣后。

  許奕自寶匣內取出厚厚一沓銀票。

  “即日起抽調五名問心,攜銀兩去尋宋氏商行的東家宋元福。”

  “命其以最短的時間,購置十萬石糧食,運至沮陽城!”

  許奕將手中厚厚一沓銀票遞于問心首領。

  宋元福雖有經商之才,但那宋氏商行終究是根基尚淺。

  現如今形勢變化多端,許奕自然不可能等其慢慢發展壯大。

  問心首領雙手接過銀票,鄭重行禮道:“遵令!”

  許奕微微點頭,隨即微微擺手道:“去吧。”

  “遵令。”問心首領聞言拱手行禮道。

  待問心首領的身影徹底消失于偏殿書房后。

  許奕再度緩緩起身,面色嚴肅地行至窗臺處。

  其目光格外深邃地望向窗外景色。

  這一望便是足足半個時辰之久。

  無人知其這半個時辰里究竟想了什么,又做了什么決定。

  更無人知曉,這一日于整個天下局勢將會有何等影響。

  但若是有細心之人便不難發現。

  整個燕王府明里暗里的勢力。

  自這一日起,全部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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