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盡管用濕毛巾捂著口鼻，在這之前林虞依舊吸入了不少濃煙，胸悶感越發嚴重。
原本還陰晴不定的葉淮之見狀趕緊遞過來一瓶礦泉水，“醫生很快就到。”
車子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停下，林虞疑惑不解，“不是去醫院？”
她的困惑很快得到解答，進了酒店房間，便裝穿扮的醫生也剛到沒多久。
一進房間，醫生就拿出了聽診器。
好在林虞吸入的濃煙量不算大，醫生給她進行了簡單處理，又留下了一瓶氣霧劑叮囑她難受時可以吸入溶液緩解癥狀，看上去就像有備而來。
林虞暗自斜睨了一旁默不作聲的男人一眼。
——
程謹言的背叛讓林虞低迷了幾天，可正事卻不容忽視。
“我在地下室時余總曾帶了一個人在門外等著，沒見到臉，卻明顯是奔著我而來。”
冷靜下來后，林虞沒忘記與余總的對話。
很明顯余總是為了給門口那人一個交代。
“那人包裹嚴實，我守在外面見過那個人的身影，有幾分眼熟。”葉淮之眉頭緊鎖。
能被葉淮之稱之為眼熟的人想必是有所接觸的人，很明顯那人非富即貴。
“會不會是邵氏或者蘇氏的人？”
葉淮之搖頭，“不太像。”
聽到這里，林虞心臟砰砰直跳。
那些藏在漩渦深處的人似乎也開始浮出水面了。
時隔多日，章琴總算是查到了夾層的一些事。
里面淺顯一看是林虞當時發現的賭場，深入探查以后則不盡如此，章琴通過賄賂以前的同事搞到了一些情報。
每隔一段時間，夾層里會去一批特殊人群。
之所以“特殊”則是因為那些人做了全身偽裝。
而下一次的周期則是一周以后。
同時章琴發來了關于那群人的外觀照片。
這意味著林虞有機可乘。
情況特殊，這次林虞沒有拒絕葉淮之的幫助。
兩人仔細研究了章琴發來的資料以后，做了準備。
蘇氏會所夾層內間。
稍高處的黃金點位有三間隔間，觀景臺前用門簾隔開，彰顯著里面貴客的非凡地位與不便露于人前的身份。
臺下四周，蒙著面具的各路人分別圍繞中心場而坐。
在司儀的介紹下場中不斷出現了一些市面上不流通的稀奇物件，譬如名貴的一棵草、一粒藥亦或者一根手骨等開啟了拍賣。
拍賣的壓軸貨是一名五官深邃的紅發少女，精致的皮膚、玲瓏的曲線再配上少女特有的清純懵懂……現場燃至高潮。
叫價聲一波高過一波，最終少女被拍到七千萬成交。
臨散場前，蘇氏主辦方負責人站在臺上說道：“各位且慢，我方剛才接到舉報，有不法分子混了進來，還請各位離場前驗明身份再走。”
在場蒙面看客不禁嘩然，“我們來這兒就是為了隱藏身份，你讓我們怎么驗明身份？”
“是啊是啊。”
可這兒到底是蘇氏會所，主辦方一個手勢離開的通道就已關閉。
“這里的人非富即貴，你問問姓蘇的什么意思？！”
“蘇氏的黑市拍賣一直注重買家隱私這才有了蒙面一說，你們現在這么做跟剝光了我們有什么區別？！”說話的人隨即驚恐：“你們想干什么？！放開我！”
轉眼，剛出頭說話的兩人被強硬地拖了下去率先查驗。
說實話，蘇氏此番的強硬引起在場眾人諸多不滿，可隔間里地位非凡的幾個大人物都還沒說話，也就是說連他們都默認了蘇氏做法？
“算了，上座的大人物都沒發聲，哪輪得到我們叫囂。”這話一出，其他人緘默下來。
四周的看客一個接一個被帶進單獨的小房間內驗明身份，無異狀的客人則被放行離開。
眼看觀客依次離開，排隊的人群里突然爆發了一陣激烈的動靜。
蘇氏打手對視一眼，合力上前去鎮壓。
混亂中觀客的面具被扯了下來，露出一張陌生的臉。
那客人瞪了一眼，“我就是身體癢癢撓撓怎么了？”
“是你鬧事不配合調查在先，先把他帶下去調查。”主辦方負責人安排打手把這人先拖了下去。
“誒等等，我是有——”沒等那客人說完，就被拖了下去。
可沒過多久，檢查室里又騷亂了起來。
室門打開，打手捂著頭臉先跑了出來，“怪物……有怪物……”
還不等眾人疑惑，打手后面出現了一個歪著脖子且臉皮子下垂的喪尸模樣的人。
看那穿著正是剛才被帶進去的那個客人。
“這怎么連喪尸都放出來了啊！”
現場一時爆發出了混亂，原本還算井然有序的隊伍立刻做鳥獸散。
那臉皮子下垂的客人同樣四處亂躥，嘴里嗚咽不成調，看上去像是在求救，可沒人搭理。
情急之下那人把視線注目在正中的那個隔間，看著那居中且影影綽綽的人影想也不想的沖了過去。
在場的人誰不知道隔間里的人輕易得罪不起，更別提是正中那間房。
那人沖進去的同時蕩起了門簾，之后慘叫一聲就沒了動靜。
透過蕩開門簾縫隙，稍近一點的人能看見正首那金色面具下的男人不動如山，側首是訓練有素的銅色面具保鏢，以及倒在他腳下沒了動靜的冒失闖入之人。
數秒后，門簾停止了晃蕩也隔絕了外人的窺探。
主辦方負責人懸著一顆心上前慰問，得到里間的人一句，“老板很失望，散了吧。”
聽回復的語氣應是剛才那個保鏢的轉達。
很顯然蘇氏剛才的行為是得到了默認。
鬧劇結束，主辦方負責人這才看見安全通道口不知何時敞開了一道小縫，看樣子剛已有人趁亂逃走，他只能頹敗的擺擺手示意放行。
眾人從夾層出來，時間已是凌晨四點多了。
眾觀客各自散了。
取下統一制式的面具，林虞還心有余悸。
“剛要不是斐部的蠱蟲幫忙制造了一場混亂，恐怕我們難以脫身。”說罷她惋惜嘆氣，“就是可惜了那個品行不端的顯眼包。”
葉淮之活動了下手腕，不甚在意道：“那種人活該。”
原來剛才那臉皮子掉下來的客人在林虞眼皮子底下調戲前面的女客，被女客呵斥了幾聲反而變本加厲，把人伸進人家裙底不說，還用自己下半身去撞前面的女客人。
在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女客礙于面子不好發作。
林虞可不慣著他，趁人不注意把容器里的小蟲子灑了過去。
之后發生了剛才的騷亂。
“剛才的拍品和我在沈家暗室里見到的那箱東西異曲同工……程謹言先前在余氏慈善宴也見過類似的東西……”
“你是想說慈善宴也許只是個幌子，實則拍賣品里暗藏玄機？”
林虞點頭，“結合蘇氏這邊的黑市拍賣……恐怕那些見不得光的物件是通過蘇氏……”
可葉淮之卻突然答非所問：“剛那一眼所見，正中隔間的金色面具男人，很像余氏地下室沖你而來的那人。”
“你確定，那男人的身份——”
很明顯那個男人的身份不是一般的復雜，至少照目前來看余氏、蘇氏對他都禮待有加，或者可以稱之為敬畏。
余氏、蘇氏在海城本就屬于不可替代的大商戶，能讓他們這樣的大企業都敬畏有加之人……除非……
話鋒一轉，林虞突然喃喃：“不知道那男人會從什么地方出來——”
“等會兒不就知道了。”葉淮之眉頭微展，看上去早有準備。
一直等到早上5點半，幾個外形相似的人從蘇氏會所后門低調出來分別上了不同的車。
“這……”林虞傻眼。
葉淮之輕嗤一聲，“看來是我大意了。”
他撥通了電話，憑著直覺讓老K他們分別追了其中兩輛車，剩下一輛由自己這邊追蹤，至于對方還有兩輛車則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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