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重生之再鑄青春 > 第一百零一章 近圣之悲
  半個時辰后張懷忠出現在東暖閣內,其低眉順眼哪里還有方才面對潘世聰那種氣勢。對于這個老太監而言這世上能讓其甘心情愿從臣服的恐怕也就只有劉承業一人了。劉承業此刻正在低頭批閱奏折,他沒有抬頭,甚至連手上的筆都不曾因為張懷忠的到來停留片刻。

  只聽其淡淡的道:“事情都辦妥的話就去一趟潘家吧,將事情的原委仔細的告訴夫子。就說夫子可以隨時進宮來見朕,若是不想進宮朕也可以出宮見他!”事情做了總要給潘慈一個交代,無論潘世聰是否犯了錯,白發人送黑發人對一個近七十歲的老者終究殘忍了些。

  張懷忠聞言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當即躬身行禮便退了出去。又是小半個時辰,張懷忠到了潘家。得到下頭人的稟報原本在書房中揮毫潑墨的潘慈愣了愣,不由的疑惑自語道:“張懷忠,皇上身邊的大內總管今兒怎么有空到老夫這里來?還是要見一見的,畢竟是宮里的人。”這潘慈平日里雖說有著自己的驕傲他也的確有資格驕傲,但是他清楚自己的驕傲絕對不能用在劉承業的身上,否則的話無論自己有著什么名頭,下場都一定十分的凄慘。

  潘慈進入大廳,卻見張懷忠靜靜站在那里。見此情景潘慈不由的贊嘆一聲,心道:“此人雖說是個無根之人但身上自有一股氣勢,不愧是皇帝身邊的人,沾染了龍氣就是不同。”

  張懷忠武功自然是不弱,自身也有一股氣勢,但他身上原本的氣勢還不足以讓近圣畏懼。這世間能讓潘慈震撼的只有劉承業身上的帝王氣勢,除此之外他不畏懼任何人!潘慈對張懷忠拱了拱手開環一笑,朗聲道:“今兒是什么鳳將總管大人吹到了老夫的極家里?”

  張懷忠聞言卻是退后一步連忙躬身行禮道:“懷忠見過近圣,圣人安好。”連劉承業都要尊稱一句夫子的人張懷忠自然是不敢怠慢,當即禮數到位周全,接著道:“今日來此卻是有一件事情要告知近圣!”他的語氣依舊十分平緩,足見張懷忠養氣的功夫很到家。

  潘慈聞言不由的眉毛一挑,接著道:“有什么話坐下說便是,快快坐下說,來人上茶!”

  張懷忠依然落座,沉思了片刻淡淡開口道:“近圣應該知曉年前皇上欲要與民同樂與運河之上,永興城中隨即便出現了拍賣站位的事情,因此還引起了一些家族大打出手!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令公子吧?”張懷忠說完卻是面色平衡的的看著潘慈,實則心里十分坎坷。

  他的從容有一半是真的,有一半卻是裝出來的。連劉承業都在為此事發愁,他又怎么毫不在意?萬一眼前這位是生出什么幺蛾子來,皇上雖說不懼怕但是也是十分棘手的。潘慈聞言兩條雪白的眉毛不由的皺成了一團,隨即嘆了口氣道:“公公所說之事老夫知曉,此事的確是犬子做的不對,老夫已經狠狠的斥責過他了,相信他今后應該會痛改前非,不會胡來了。”

  張懷忠聞言卻是皺眉搖頭,沉聲道:“近圣有所不知,此事乃是令公子吩咐手下一名隨從出面張羅,他自己并未走到臺前。事情被皇上知曉之后令公子為了隱藏自己將此人殺害!”

  潘慈聞言不由的面色一變,隨即猛的站起身來。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兒子居然會殺人,殺人是要償命的,這是天理!潘慈的臉色瞬間變了數變,隨即目光盯在張懷忠的身上,張懷忠隨即面色不由就是一變。他只覺一股磅礴的威壓壓在了自己身上,使得自己呼吸急促。

  張懷忠額頭不由的冒出冷汗,他總算見識到了近圣的威壓。對方手無縛雞之力是個書生,這樣的一個書生居然能有如此的威壓,那便是修的浩然之氣。浩然之氣不是一門功夫不用在明面上修煉,浩然之氣在心中,在身體里。以自己之身體作為爐鼎養浩然之氣一甲子,如此威壓自然不是張懷忠能夠輕易承受的。但是這老太監的目光絲毫不回避潘慈的目光,就這樣看著對方。他是劉承業身邊的人,出門那便是皇上的臉面,自然不能表現出驚恐之色。

  默然,潘慈身上的威壓盡數消失,他轉身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目光有些呆滯的問道:“張公公手中可是掌握了真憑實據,能證明人確實是世聰所殺?”他心中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張懷忠是劉承業的人,既然劉承業已經派他過來將此事告訴自己自然不會有錯。

  張懷忠聞言點了點頭,恭敬的道:“皇上已經命人找到了那小廝的尸體,經過仵作檢驗,多方調查的確是令公子所為。”聽了這話潘慈的神色瞬間便又萎靡了幾分。他老來得子卻是沒想到最終卻落了一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下場,實在是讓人難以接受。即便他身為近圣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張懷忠甚至能夠清晰的感應到一股衰敗凋零之意彌漫整個空間。

  張懷忠原本不善于勸說他人,但是此刻卻是不由的開口道:“近圣,兒孫自有兒孫福,我等也不能管的了他們的一生,人生的路終歸需要他們自己去走,您節哀順變吧。”說到此處其頓了頓,接著道:“皇上口諭,說夫子若是想進宮隨時可以進宮,任何人不得阻攔。若是夫子不想進宮想和朕說話,朕也可以出宮求見夫子。”潘慈聞言卻是勉強起身對張懷忠拱了拱手,這是其如今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他此刻實在是不愿多說哪怕一句話,一個字。

  張懷忠見此情景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他不是嫌潘慈對劉承業不敬,而是擔心近圣的身體真的會因為此事吃不消。近圣潘慈是大盛的活祥瑞,是天下讀書人的楷模。因為有了他的存在大盛也成為天下讀書人向往之地,即便是周國的讀書人也要來大盛求學。因為潘慈的存在大盛文壇越發的璀璨奪目,這些年來也出了不少了不得的人物,不少人入朝為官。若是潘慈因為潘世聰的事情倒了下去,那么大盛文壇勢必會一蹶不振,這對劉承業而言并非好事。

  雖說還想出言再勸說幾句,但是他知道潘慈此刻什么也聽不進去,所以就只是躬身行禮之后便退了下去。張懷忠走后潘慈整個人面色又變了數變,最終一切的郁悶化作了一聲悠長的嘆息:“世聰啊世聰,你為何會做出這而言的事情來?看來,終究是為父害了你啊……”

  劉承業寫了一道圣旨,圣旨之上寫明了潘世聰的惡行,也寫了他將近圣之子潘世聰押入了刑部大牢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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