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醫生道:“小姑娘,幫我抓住你男朋友,我現在要把玻璃片從他腳底取出來。”
恍惚中的夏初回過神,應道:“好。可能會非常疼,你咬住我胳膊吧,這樣會好受點。”
沈寒川瞥了她一眼細皮嫩*肉的胳膊,道:“用不著,我還沒那么脆弱。”
見他不愿意,夏初也不好再強迫,她收回胳膊,對著醫生叮囑道:“醫生,麻煩你輕一點,慢一點。”
醫生笑道:“好。”
他動作干凈利落,一點一點將玻璃碎片從腳底取出來,然后消毒。
沈寒川倒吸口冷氣,額頭上青筋暴起。
見狀,夏初緊緊抓住他的手,聲音輕柔,像是在哄孩子:“忍一下,再忍一下下,馬上就好。”
消完毒,醫生用紗布將傷口包扎好,叮囑道:“不要碰水,腳也不能沾地,兩天換一次藥,禁食辛辣和發物,對了,消炎藥要按時吃......”
夏初聽得很認真,把醫生說的全都一字一句記了下來。
車子里沉默下來。
沈寒川出聲,打破沉默道:“你看男人的眼光,可真夠差的。”
夏初放低聲音:“我也沒想到,他突然會變成這樣,他總是溫文爾雅,禮貌又紳士。”
沈寒川冷笑一聲:“披著羊皮的狼。”
夏初沒說話。
沈寒川繼續道:“我答應你放過他,也不會對顧氏動手,但是,你必須從顧氏離職。”
夏初點頭:“嗯,我知道了。”
見她這么乖巧聽話,沈寒川還有點詫異,他目光落在夏初身上。
夏初看著他,解釋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離職的。我們兩個之間現在發生了這種事,再待在同一個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確實很尷尬,也不知道應該怎么去相處。”
頓了一下,她又苦澀道:“即便他道了歉,但是有些東西已經變了,心中也有了隔閡,回不去了。”
聽到這句話,沈寒川薄唇微勾:“吃一塹,長一智,通過這次能長點記性腦子也不錯。”
夏初:“......”
看到她的反應,沈寒川沉聲道:“男女之間,沒有純潔的友誼,以后對那些和你獻殷勤,示好的男人遠一點。”
回到沈宅,已經晚上十點。
兩個小家伙都睡了。
將沈寒川攙扶著送回房間后,夏初回到房間泡了個溫水澡,才感覺舒緩了不少。
在阿壩縣的兩天,她連臉都沒有洗過,更別提洗澡,整個人都灰頭土臉。
洗完澡,她躺到床上翻來覆去,卻沒有一點睡意。
這兩天在阿壩縣經歷的事情如同過電影,一幀一幀在她腦海中回放。
直到現在,她都覺得恍惚,像是在做夢。
在心底,她一直把顧少軒當成是最親的親人,現在,她不僅失去了朋友,也失去了親人。
想起以前和顧少軒相處的點點滴滴,真誠,愉快,她就傷心又難過。
擦掉眼淚,過了好大一會兒,夏初的情緒才緩過來。
腦海中不由又浮現出了在山崖上驚險的那一幕,她思緒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