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小少爺就會清醒。”
夏初終于松了口氣。
沈寒川緊繃的身體也驟然放松，出聲道：“換個治療方式。”
子墨再怎么堅強，可他畢竟只是個小孩，電擊太過于殘酷。
史密斯：“沈先生，重度抑郁癥患者的首選治療就是電擊治療，您剛才所看到的癲癇也是因為電流通過大腦引起的，在國外每年大約有幾十萬患者都在接受電擊治療，并且百分之九十的患者癥狀都有所改善。”
“所以，并不是我不肯換治療方式，而是它的確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沈寒川喉結上下滾動，沉默。
夏初追問：“電擊治療，有沒有后遺癥，對身體有沒有什么傷害？”
“并沒有可靠的證據表明，長期電擊療法…會產生有害影響。”
聽到這句話，夏初難受的心理終于有了一絲安慰。
忽然，她感覺臉上有點癢。
隔著口罩，夏初抓了抓右臉。
誰知，不僅一點用沒有，反而越來越癢，越來越燙，像是有火在燒，有螞蟻在臉上咬。
夏初眉頭緊皺，感覺異常難受。
李艾目光一瞬不瞬，緊盯著夏初。
看到她不停地在臉上撓來撓去，李艾簡直開心壞了。
她佯裝關心道：“陳柔，你臉怎么了，怎么一直抓來抓去，是不舒服嗎？”
夏初隨口道：“沒事。”
“哎呀，天啊！”李艾驚叫一聲，“你額頭上全是痱子，紅紅的一大片，太嚇人了！會不會是過敏了？快把口罩拿下來，我幫你看看。”
夏初婉拒：“不用。”
李艾道：“雖然我是護士，可在皮膚科也待了兩年，還是非常有經驗的，我看你的癥狀很嚴重，這會兒連脖子上都有了。”
沈寒川聞言，朝著夏初看去。
他眉頭緊皺，眼底浮現出擔憂，扯動薄唇對李艾道：“去給她看看。”
“好的，沈少。”
李艾走過去，手放在夏初的口罩上。
這時，沈子墨被推了出來，夏初擔心會被子墨看到，便掀開了李艾的手。
李艾卻以為她是心虛，整個人不由更加興奮了。
她使出吃奶的勁，用力將口罩往下扯，嘴里還道：“這是沈少的命令，你不要讓我為難！只是看一下你的臉，上點藥而已，很快就好。”
話音落，一把將口罩扯了下來。
瞬間，夏初的臉暴露在空氣中，毫無遮攔。
原本，她為了不讓子墨認出來自己，就已經故意畫的很丑。
這會兒臉上又全是痱子，整張臉已經面目全非，恐怖又可怕。
氣氛寂靜。
沈寒川錯愕地看向夏初。
她的臉......怎么回事？
李艾也假裝受了驚嚇，指著夏初，結結巴巴道：“沈…沈少......陳柔的臉…怎么這樣…”
夏初沒有什么反應，她將口罩戴好，向前走去。
沈寒川長腿邁動，跟在身后。
李艾看著沈寒川的反應，整個人不由激動起來。
看這樣子，沈少是要趕陳柔走了......
多好的機會啊，她絕對不能錯過！
想到這，李艾悄悄摸摸地也跟了上去。
夏初去了衛生間。
站在鏡子前，她拉下口罩。
一張臉，面目全非，沒有一塊皮膚是好的，特別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