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
沈寒川神色冷漠。
他還沒大方到當眾告訴沈家上下,自己被戴了一頂綠帽子。
傳出去,他成什么了?
沒有察覺到兩人之間的暗流涌動,老爺子將沈寒川叫到一旁。
他放軟語氣,語重心長道:“你不要在這個節骨眼給我整幺蛾子,她媽病重,這會兒還在重癥監護室搶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們不要離婚,好好過。”
沈寒川不屑冷嗤:“母親病重這種謊話,您也信?”
“她媽媽今天早上突然暈倒,我陪著初初去的醫院,搶救了三個小時,還沒有脫離危險。”老爺子輕嘆,“寒川,爺爺從來沒求過你什么,今天,就當爺爺求你了......”
沈寒川眼眸微動,卻沒有言語。
“難道,你想讓爺爺跪下求你?”
說著,老爺子扔掉拐杖,就要下跪。
沈寒川扶起老爺子,面無表情的轉身離開。
房間內,聽到聲響,夏初像是驚恐之鳥,從沙發上彈起來。
“算你運氣好。”沈寒川冷冷看著她,“婚,暫時不離。”
她驟然松了口氣:“謝謝。”
“肚子里的野種,打掉。”
胸口上下起伏,夏初手落在小腹上,看著男人的背影,她道:“等等。”
沈寒川神色厭惡:“又想反悔?”
“沒有。”她聲音苦澀,“懷孕不超過五十天,可以藥流,沒必要去醫院做手術。”
沈寒川挑眉,回頭。
只見,她神色清冷,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始終沒有掉下來,單薄削弱的肩膀也跟著輕顫。
他喉結滾動,有一絲動容和心軟。
但,轉念想到她肚子里的野種,沈寒川再次變的冷漠無情。
這時,醫生拿著藥走進來:“沈少。”
“給她。”
心底一片悲涼,夏初沒有哭,而是認命地將藥丸放進嘴里。
沈寒川沉聲道:“張嘴。”
夏初抱著膝蓋,表情麻木的張開嘴。
“滿意了嗎?滿意了就離開,我有點累,想休息。”她語氣平靜,心如死灰。
沈寒川掃了她一眼,離開。
莫名地,他心煩意亂,特別煩躁。
醫生緊隨其后。
門被關上后,夏初還是反悔了。
她迅速沖進衛生間,手伸進嘴里使勁扣著,反胃的感覺涌上來,白色藥丸被吐了出來。
藥丸有一點融化,口腔里都是苦味。
她把藥丸丟進馬桶,沖走。
三小時后,響起敲門聲。
“沈先生讓我來確認,你是否已經流掉。”醫生的聲音透著門板傳進來。
夏初呼吸一滯,身體僵硬。
這男人,做事還真是狠辣!
她環視四周,視線落在桌上的小刀。
“呼......”
深深吸了口氣,夏初咬牙,一狠心,將刀子在大腿右側劃了兩刀。
頓時,鮮血流出。
把擦拭好的刀子放回原位,她踉蹌的才躺回床上,醫生就推門而入。
他目光銳利,如同鷹眼一樣觀察著夏初。
只見,她臉色慘白,雙手抱著肚子,疼痛難耐的在床上不停翻滾。
鮮血順著大腿根流下,一片猩紅。
夏初小心翼翼留意著他的反應。
突然,醫生眉頭緊皺,直勾勾盯著她兩腿間。
瞬間,她一口氣提在嗓子眼,膽戰心驚。
難道,他看出來了?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氣氛緊繃壓抑。
夏初屏住呼吸。
就在快要撐不下去時,醫生拿出手機,對著她連拍幾張,將照片傳給沈寒川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