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伊塔之柱 > 第三百二十幕 生死并行
  「哦,考林人這邊似乎有動靜了。」主舞臺上的一句話,吸引了流浪的馬兒的注意力,他趕忙將畫面切了回去,而賽場上果然正將畫面給到戈藍德工匠總會這邊。琚

  視角是從整個樹海上空俯瞰下去,再放大到一片林間的空地上,羅薇正在那兒,半跪于一塊覆滿地衣的白堊巖上。

  風吹動這位妖精使的發絲,一縷縷隨風揚起,她若無所察一樣抬起手,手牽引著妖精人偶升空,頭上戴著遮住了半張臉的風鏡,抿著嘴巴。

  神情嚴肅。

  成群結隊的發條妖精正在妖精人偶控制之下呼嘯穿過林梢,它們張開鞘翅飛上高空,振動著鏈翼彼此分散開來。

  金色的構裝體飛過某個區域,然后一一停下來,懸停在半空中,如同一張網格般分布,每兩個之間保持著二分之一空里等距的距離。

  頃刻之間,一張監控網絡就垂在了森林上空,如同同步軌道上的衛星網一樣,正在靜止的一點上監控著地面上固定的區域。

  「妖精之墻。」琚

  流浪的馬兒有些驚訝地說道。他已經相當專業了,此刻甚至連主舞臺上那個新來的解說都還沒反應過來。

  這也難怪,術業有專攻,大陸聯賽的解說們大多是退役的前煉金術士職業選手,而戰斗工匠則是另一個領域。至于流浪的馬兒,他是見得太多了。

  但此刻操縱這面妖精之墻的人是羅薇,是她的妖精人偶「維納」,每個妖精人偶都等于一個戰斗工匠,但妖精之墻是需要多位戰斗工匠協作才能完成的。

  除了方鸻之外。

  事實上少數人也可以做到,但那些無不是第二世界頂尖的天才,難道這個團隊中還有第二個人也可以么?流浪的馬兒那一刻腦海總閃過很多念頭,包括考林—伊休里安主團這位妖精使的來歷——冥的學生。

  他聯想到了那位構裝女王成名已久的戰術。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流浪的馬兒事實上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妖精之墻的難點不在于控制如此之多的發條妖精,構裝領主到一定等級之后人人皆可以做到這一點。琚

  但難點在于形成全域視野。

  眾多發條妖精通過視訊水晶所回收的信息最終會匯總于操縱者的視野之中,普通人看到昆蟲復眼一樣的畫面早已昏過去了,何談處理有效信息?

  全域視野本來就是妖精之舞的領域,那是操控領域的最高境界所在,與余量技巧互相交織。但技巧與等級實際并無關系,因此方鸻其實很早以前就已涉足這一領域。

  在他所收集到的關于對方的視頻之中,至少最早在旅者之憩那場比賽之中,方鸻在妖精迷宮之中就表現出過這樣的特質。

  而另一方面則是冥女士的迅捷戰術,流浪的馬兒對于迅捷戰術不熟,或者說和外界對這一控制技巧的理解一樣流于表面。不過他從羅薇與冥的關系出發,猜測多多少少有一些這樣的聯系在其中。

  或者說,至少是兩個可能性之中的一個。無論哪一種,考林—伊休里安主團的這位妖精使小姐都一點也不簡單。

  但流浪的馬兒怔了一下之后,忽然反應了過來。琚

  他怎么會產生這樣的錯覺,冥的學生怎么會簡單得了呢?

  只不過因為羅薇在煉金術一脈上發展,在妖精使領域展露天賦,就和FOX的學生羅芬一樣,人們更多關注的是那位灰之王的另一個弟子而已。

  真正繼承了其戰斗工匠衣缽的那一個。因此或多或少灰之王或者冥女士在他們各異擅長領域上的名望,蓋過了其在煉金術上的造詣。

  但到了這個水平的戰斗工匠,又有幾個在煉金術本職上沒有一兩手真功夫呢?至于他們的弟子,自然

  也各自學去了他們的一部分傳承。

  但那位構裝女王至今還沒有選出另一位弟子,因此外界對此一直眾說紛紜,反倒忽略了一直以來默默無聞的羅薇。

  流浪的馬兒不由重新審視了一下這個過去自己忽略的妖精使女士,他的目光又一一落在其他人身上,忽然意識到考林—伊休里安并不只有一個方鸻而已。

  微語,水無銘皆是優秀的工匠天才,如果生在另一個時代,也會獲得不遜色于冥,FOX的名望,至少是在煉金術這一領域。琚

  只不過有人的光環過于耀眼,猶如閃爍群星之中最為璀璨的那一顆,因而蓋過了其他人的光彩而已,但考林人的天才們并未因此而勾心斗角。

  而是彼此團結在一起。

  他那一刻才深深感受到了這場大賽的魅力,年輕人們的熱情與共鳴,他們的決心,以及意志,信念,那些彼此所交織的東西。

  以及理解了冥與Virus還有所有人對這一屆考林代表團的寄托,流浪的馬兒抿著嘴巴,目光在那些年輕人之間巡弋著,心想這些年輕人中還會給自己更多的驚喜么?

  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一直以來顯得有些怯懦,仿佛默默無聞的羅蘭德的身上,那個來自于亞述的少年,冥和Virus又是看中他什么呢?

  流浪的馬兒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抓住了其他人沒有察覺到的盲點,只是他嘴唇翕動了一下,下意識沒有把這番話說出來。

  直播間內此刻只是在欣賞羅薇的表演。琚

  或者說羅薇的妖精人偶的表演——

  不過流浪的馬兒其實還是料錯了一件事,那就是羅薇的「妖精之墻」并不是出自于某一方面的原因,而是兩者兼而有之。

  一方面得益于迅捷戰術的高級技巧,來自于余量技巧的應用的那一部分,她并不需要自己處理全部的信息,每一臺發條妖精都可以幫她處理一部分。

  最后妖精人偶也可以幫她處理一部分。

  余量技巧封裝的命令控制下的構裝體自然無法做到和人一樣精準判斷,但放棄精度的最大好處就是廣度的擴張。迅捷戰術的本質就是控制更多的構裝體,以數量戰勝質量——

  并在最后,再由工匠再做一次最最終的確認。

  這些東西本來是羅薇用不上的。琚

  但在這個空間之中則不然,何況方鸻又教了她一部分關于妖精之舞的應用,那些東西就是冥女士所謂的他需要「領會」的部分。

  一進入這個空間,方鸻就明白過來那位構裝女王這么說的意思是什么。

  在這里他們并不需要掌握相關技巧,只需要具備理論,因為技巧需要千百次的練習,但理論則只需要理解與掌握。

  而妖精人偶直接彌補了技巧這一缺陷。

  就好像其他領域的工匠也不需要掌握相關的戰職技能,也可以直接激活戰斗相關的魔導器、插件一樣,這是這個空間的特質。

  于是羅薇與他的妖精人偶在這片樹海之中便有了真正繼承冥女士衣缽的可能性,至少是在這場試煉之中,是這樣的。

  瀚瑞那參賽團一方的妖精使顯然也察覺了什么,她至少看到許多閃爍的光點升上天空,并敏銳地判斷出那是發條妖精。琚

  但小姑娘立刻意識到問題所在,其所控制的發條妖精并不具備廣域視野,十多只網狀分布的眼線只能控制森林的一隅而已,固然她對此深具自信——

  可換一個場景,她令發條妖精向半空看去——戰斗工匠的劣勢便在這一刻展露無遺。

  工匠的偵查技能并不能支持他們在相當遠的距離上,察覺出以廣闊天空為背景下的單獨的懸停的發條妖精。就好像一個普通人極目遠眺

  ,也無法看清幾千米之外一只停在樹上的麻雀一樣。

  那是游俠,夜鶯與魔導士的舞臺。

  「麥格!」小姑娘有些焦急地喊了起來,「他們放出發條妖精了,他們可能已經發現我們了,但我找不到他們的發條妖精。」

  團隊中的魔導工匠替身而出,他從身后構裝馱機上拿起一支魔導杖——縱使在這片樹海之中,工匠們也無法如魔導士一樣理解以太變幻的本質。

  從而真正的施展法術。琚

  但他們至少可以激發事先預設于魔導杖之中幾種固定的水晶,就好像是一個真正的魔導士一樣,施展幾種預設的法術。

  何況麥格手中還有一個次級機械神器,全知之書,那臺機械神器可以像一本魔導書一樣讓他短時間具備一些魔導士的能力。

  魔導杖是魔導工匠親手制作的,自然再清楚其中的回路運行方式不過,他用全知之書調換了預設于其中的幾種法術,然后施展了一個預言派系的法術。

  窺探之眼。

  那個法術可以捕捉幾千米內細微的魔力波動,構裝體內主核心水晶的以太饋能,節點水晶微弱的法力聯系,甚至是插件上無法察覺的以太漲落。

  「有這件機械神器,瀚瑞那人等于有了一個真正的魔導士。」

  主舞臺上,解說正評價道。但這件神器尷尬在于,其實只要多準備幾支魔導杖,其他魔導工匠也一樣可以達成盡似的效果。琚

  雖說節省了時間與材料,但對于一件機械神器來說有些過于弱小了。

  不過老練的解說不會表現出明顯的傾向,只是點出考林—伊休里安一方接下來可能遇上的麻煩——他們此刻已經認出那是妖精之墻。

  但妖精之墻的問題在于,它太過顯眼了,一旦被發現,就容易招致攻擊。那是一般是掌握著絕對制空權一方施展的技藝。

  考林人有這個自信么?

  那個瀚瑞那人小姑娘在得到隊友提示之后,果然讓自己的發條妖精從森林中升了起來,在那個高度她認為兩邊都沒什么更好的對空手段。

  何況對付同類——發條妖精也夠了。

  她甚至并不需要追求一定能大獲全勝,但只要自己的發條妖精纏住對方,那么對方的發條妖精就失去了原本升空的意義。琚

  但她沒有考慮到一個問題。

  那就是交戰雙方的戰術意圖有時候并不一致。

  她需要捕捉到羅薇的發條妖精具體的位置,但羅薇則不需要,羅薇需要捕捉到的僅僅是他們的位置,這兩者之間目標的大小程度一目了然。

  所需要為之達成的難度自然也迥然相異。

  她一動,羅薇事實上就已經根據發條妖精升空的路線捕捉到了這些人所處于的方位,何況集群的發條妖精還讓她有了另外的收獲。

  煉金術士畢竟是煉金術士,他們在戰斗方面的經驗還是太單純了一些,而羅薇則跟在冥身邊耳熟目染,更何況身畔此刻還有一個真正的戰斗工匠。

  方鸻固然比不上那位構裝女王老練,但他可以手把手教自己的學姐怎么去處理場面。琚

  「學姐,你可以發起攻擊了,」他透過羅薇手中的視訊水晶捕捉到戰機,立刻說道:「你事先將銀蜂藏在高空,現在正好具備能量優勢——」

  他在一旁緊盯著畫面,表現得好像比羅薇還著急。

  羅薇被他在耳邊吹氣弄得耳根癢癢的,有些不好意思道:「艾德,你離遠一些。」

  「啊?」

  「羅薇姐都被你弄得臉紅了,」水無銘好笑道,「你小心些,待會你的艦務官小姐看著可要吃醋了。」

  方鸻嚇了一跳,這才意識到

  自己有些過于激動了,但自己操控發條妖精,與教他人使用銀蜂投入戰術,完全是兩個概念。

  他自己對此早就平平淡淡,何況不過是對付一些新手而已,但看他人使用竟然有一種投入游戲的刺激感,那種感覺是截然不同的。琚

  所以要做到觀棋不語還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不過沒關系,銀蜂會終歸接管一切。

  他輕輕咳嗽一聲,走開了一些。此刻一旁的微語也終于確定了思路,走了過來,「我大概準備好了,你打算怎么做?」

  方鸻這才收回思路,其實對付瀚瑞那人并用不上那么復雜的手段,他要將他們趕走只要一一擊墜他們的發條妖精就行了。

  工匠們只能用眼睛來搜索,游俠與夜鶯也是一樣,而魔導士無論是法術還是搜索范圍都極為有限,在這片樹海之中沒有什么比得上發條妖精搜索效率更高。

  失去了眼睛,對方自然再追不上來。

  但他只是想試驗一些東西,與其將自己的想法放到屏障區內的D級機械塔,甚至是E級機械塔之中去實現,不如先在這里測試一下。琚

  帝國人進展速度,他不是一點也沒感覺,只不過還有底氣,但這些底氣必須一一實現,才能真正化為他可以預期的底牌。

  而這就是第一步。

  「主構裝,」方鸻對微語道,「雖然在南境大賽之中,我以這個題目參賽,但那時候的感想事實上很難言喻。當時心中靈感迸發,一個傳奇靈感誕生其中,許多機緣巧合,才得以鑄造傳說——」

  他并不保留,娓娓道來:「而我本身其實對主構裝的研究并不多,所以在那之后,那件……那件……」

  「我不是鴿子。」一旁的水無銘顯然對那場比賽記憶猶新,準確地點出重心,提示出某些人早已遺忘的「技術細節」。

  方鸻差點嗆住。

  微語顯然也聽過這個好笑的傳奇,不由微微一笑,語帶溫和地說:「如果這件主構裝在這場比賽中大放異彩,說不得我們也會與之聯系在一起,原本的名字固然詼諧,但那終歸只是它的一部分而已。依我看,它的完成體不如改一個名字如何,就叫「和平騎士」怎么樣?」琚

  木藍在一旁也尷尬得不行,畢竟那也是他們共同完成的作品,趕忙捧場道:「這個名字好誒。」

  「的確,」水無銘也點點頭,「白鴿寓意和平,既突出了與原本部分的聯系,而騎士寓意守護,魔導技藝的誕生本來就應當去守護那些那些我們生活當中美好的東西。」

  這番話讓方鸻好感頓生,那件傳說魔導器的名字一直以來都是他心中永遠的痛,至今為止還把他釘在社區的恥辱柱上下不來。

  搞得他好長時間都不敢上社區去面對這件事,甚至于都沒辦法面對那件主構裝本身,雖然那是他的作品,但事實就是一直以來塵封于庫底。

  他感激地看了微語一眼,點點頭道:「事實上因為我對于主構裝的不熟悉,因此在那之后和平騎士的推進其實一直處于停滯狀態,但我心中有個想法,它說不定可以在這個賽場上大放光彩。」

  「所以艾德你又有靈感了?」微語問道:「你想讓我幫你那個部分?」

  「微語大哥,」方鸻道:「冥女士說,你很擅長大型構裝之中的魔力爐的部分,這恰恰也是主構裝之中最核心與復雜的一部分……」琚

  「你想問我做不做得到?」微語有些興趣地看著他。

  方鸻頷首。

  自從進入這個空間的那一刻起,他其實就已經捕捉到那一線細微的靈感,但主構裝絕對是煉金術士面對的最復雜的系統挑戰之一。

  它是僅次于煉金術的皇冠之上的明珠——龍騎士

  的存在。

  他需要有人幫他。

  但再這里,恰好有這樣的人。

  他們是來自于整個第一世界,考林—伊休里安最頂尖的天才。如果排除第二世界,那么這兒的每一個人便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好的搭檔——琚

  微語笑了。

  或許考林—伊休里安的龍之煉金術士就在自己面前,但在他看來對方也只是一個有些有趣的少年而已。

  對方問自己是否敢于接受挑戰?

  但他卻從對方的目光之中看出一份信任,那么答案其實就已經十分顯然,有時候人們所欠缺的其實并非坦途,而是真正的難關。

  因為只有戰勝自我,方能完成升華。

  「那讓我試試看。」微語仍舊帶著習慣性的謙遜。

  「我也來吧,」水無銘這時插了進來,「我對大型構裝的造謠可能沒微語這家伙這么高,但是框架部分可以一試。主構裝是各個系統的聯結,而我老師Virus她正好是船匠,你們都知道,我在系統整合上也有一些心得的。」琚

  方鸻看了看兩人,再點了點頭。

  此時已無需多言,因為這是煉金術士們的領域,只屬于天才的驕傲。

  「我先來復現之前比賽之中完成的那一部分,」他抬起手來,魔導手套上的每一道金屬回路都在空氣中熒熒發光。

  靈感之名為悲戚,守護一切所失去的,原應當存續的美好,正義的價值,它們因而失落,因此憤怒從中而生,力量亦源自與此。

  「咦?」

  當那一條條金色的線出現的一剎那,賽場之外就騷動起來。

  惡魔之爪,巨龍之鱗,那件魔導器的名字早就和它的傳說一起傳向五湖四海,傳遍各個大陸,它的誕生是如此的具有戲劇性。琚

  以至于當它再一次出現,僅僅是復現出一個框架之時,人們也一眼認出了這標志性的傳說級主構裝,或者說它的一部分。

  「我不是鴿子——」

  「這是,這是……」

  「我靠?」

  直播間內彈幕的數量剎那飆升。

  熱度一時攀升至恐怖的程度,因為所有人都明白,當這件傳說級主構裝出現之時,對于這場比賽來說意味著什么。

  樹海的第五天,賽場上的局勢便急轉直下似乎直接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琚

  「考林人放大招了?」

  「龍之煉金術士不演了?」

  七海旅人號的船艙之中,妮妮好像一下子興奮了起來,嗚嗚嗚地叫著,抱著自己「姐姐」的胳膊,使勁搖晃著。

  她金色的眸子好像發出光來,一個勁地說道:「帕帕,看帕帕!是妮妮的,妮妮的!」

  塔塔小姐正端著銀色的茶杯,連茶水都被晃了出來,灑在桌面上,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將茶杯輕輕放下去,拿出一張小手帕來將水漬擦干凈。

  然后又擦了擦妮妮的小臉蛋。

  妮妮左搖右晃,生怕被擋住了視野,還用爪子去推自己的姐姐。結果希爾薇德回過頭來,笑了笑,用一根手指按住這個小丫頭。琚

  「別鬧塔塔小姐,妮妮。」

  艦務官小姐溫柔地眨了一下長長的睫毛,看向畫面之中,微笑著說道。

  魔力回流從樹海上空產生了。

  那是傳說誕生的征兆。

  赤紅的臂爪正浮現在方鸻、水無銘與微語面前,而那邊逍遙、MTT和木藍幾人插手不了這樣的場面,皆去幫無存制作插件去了。

  仿佛沒人關系與瀚瑞那人之間的戰斗。

  直播間內事實上所有人的注意力也早已被吸引過來。

  琚

  方鸻將手放在那臂爪之上,這件塵封已久的主構裝,自南境大賽之后已經許久沒有動過。但他并不是早已將之遺忘,而是一直在學習與補充自己。

  那么此刻。

  是時候了。

  就在那一剎那之間,一個傳奇的靈感從他腦海之中迸發了出來。

  那是枯樹生枝,從枯萎之中重新滋長出的生機,是將死之生,萬物凋零,嚴冬來臨之際,但覆雪之下,仍有種子與新芽伺機待發。

  生命的力量將穿透寒冷與泥土,待死亡消盡的那一刻,從寂靜之中煥發出新生,那么冬日過去,春天也必將再次復蘇。

  那是傳奇的靈感——生死之界。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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