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熙瞳孔縮了縮,“別聽他的,哪里有那么嚴重。”
黎秋突然轉身而走,轉眼就消失在了門外。
留下的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她怎么就走了。柴晉忍不住問:“你老婆干嘛去了?”
傅云熙沉著臉埋怨:“還不是因為你多嘴,夸大事實。”
柴晉不服:“什么叫我多嘴?你那身體陪著她一個多禮拜,我就稍許夸大些病情怎么了,總要讓她也為你著急一下吧。”
屋外傳來腳步聲,兩人目光同時射向門,只見黎秋又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傅云熙小心地觀察她神態,并不見眼中有怒意,可好像哪里不一樣了。目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也沒觀察出來,只得又落在她臉上,剛要詢問驀的目光一頓,定在她的額角處。
薄薄一層的額發底下一條鮮紅刺目的疤,她把紗布給揭下來了。
不解地問:“你為什么將紗布拿下來?”
黎秋淡聲答:“沒事了就取下來了。”
傅云熙扭頭看向柴晉詢問:“她這傷能揭掉紗布了嗎?”
柴晉細看了下傷口,發覺血肉都還呈露在外,針線也十分清晰,實事求是地道:“傷口應該中間有撕裂過,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很容易感染。”
這時黎秋又道:“別聽他的,哪里有那么嚴重。”
傅云熙不說話了,終于明白她這么做的用意了。是在用行動來懟回他!
不由苦笑:“秋,我聽柴晉的治療還不行嗎?你去把紗布包回來好不?”
黎秋目光定在他臉上,無比認真地道:“有一件事你必須清楚:如果你倒下了,那么今天的事會一再發生。這是你想要的嗎?”
傅云熙瞳孔變沉,搖了搖頭,“我不會讓它再發生。”
“前提是你還在。”黎秋直言不諱,“你有想過萬一你不在了,我跟小風還有小初晗該怎么辦嗎?你傅氏那么大一塊石頭會不會壓垮我們?還有那許多覬覦者,一個一個猶如踩狼虎豹等著瓜分這塊肥肉,你覺得我能應付得來嗎?”
傅云熙無言以對。
黎秋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再次走出了門。
她知道自己這話說得很重了,從沒設想過“假如他不在了”,剛才提出來了。因為不把話說重,他根本就不重視自己的身體,哪怕很多時候他是因為她。
她要讓他知道所有誓言的前提是:他還在。
但凡有個萬一,那么今日種種痛苦都只會加倍在她身上。
走出了門也不知道要去哪,撞見了一個穿著套裝的女人,她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也沒去探究她是誰,直接掠了過去,走出兩步聽見身后傳來提醒:“傅太太,你那頭上的傷是不是去醫務室重新包扎一下?”
黎秋頓了頓,輕點了下頭就繼續往前走。不過這次有方向了——去醫務室。
然而走出十多米遠,人就突然一頭栽下了。
亞琴原本已經回身而走,聽見身后傳來“砰”的一聲鈍響,扭回頭一看,嚇了她一大跳,立即跑回去急喊:“傅太太!”
黎秋摔懵了,試圖爬起來但沒力氣,只勉強翻過了身,“告訴傅云熙,他沒好別再來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