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聞言身體一僵，剛要用眼神喝止，便聽見剎車聲傳出。
車子在路邊停下，杜鈺黑著臉質問：“你說什么呢？誰長了張猥瑣臉？”
傅霖風非但沒有懼怕，反而小胸脯一挺，字正腔圓地回：“說得就是你。一看你就對蘭姐姐有企圖。”
“我對她有企圖？你一個小P孩懂什么？”
“哼，蘭姐姐是我爸爸的，別人都不準想。”
“你爸爸？你爸爸都已經……”
“杜鈺！”黎秋截然喝斷，他怎能對著一個孩子說那些事？
杜鈺眼神縮了縮，訕訕地聳了下肩解釋：“放心，我有分寸的。”但想想又不爽，既然停下了索性攤牌：“為什么你要把這小孩攬身上？你可知道昨天那種情形有多危險嗎？一旦被他找到這小孩，后果會如何你有想過嗎？”
“在那一刻沒得選。”黎秋回視他，語氣堅定：“他會帶著傅奶奶找上門來，就已經在宣告傅家的人被他掌控，同時也是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這種時候我如果把孩子推出去，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心安。”
杜鈺深皺著眉，眼神里閃過種種復雜情緒，最終還是一聲不發地啟動了車子。
一番爭執后車廂的氣氛就變得越加壓抑了，黎秋轉眸看著窗外感覺心跳在一點點加速，倒是傅霖風懂得察言觀色又湊近了問：“他是不是生氣了？”
斂轉眸與撲閃的眼睛對視，勉強牽動嘴角搖頭，“他不會。”
傍晚時分車子停在了看守所門外，杜鈺打了通電話就對她道：“你進去吧，門衛會有個人來接你。”
黎秋掃了眼大門，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這個地方她不陌生，曾經在這里度過了她最晦暗的時光。但必須先交代一件事：“你能幫我照看下孩子嗎？”
“不能。”杜鈺快速否定。
而傅霖風也反應迅速：“我要跟著蘭姐姐。”
黎秋扶住他的雙肩，認真地道：“小風，姐姐有事要去辦不能帶你，你能答應我好好的留在車上等我回來嗎？”
那雙清亮天真的眼睛里微微有些失望，但還是點了頭，故意語氣不耐地回：“那你快點，別讓我等太久。”
再抬頭去看杜鈺，眼神凝視。
“好了好了，你快進去吧，我負責給你帶半小時娃，至多一小時。如果晚了就把他丟下車。”杜鈺最后妥協了。
難得傅霖風只是不服氣地哼了聲，把頭往窗外一扭。
對于杜鈺的為人她絕對信得過，答應了就會辦到，所以黎秋推開了車門。
不過是一條馬路的距離，可在她走來像走了一個世紀，時間都像是慢了下來。門口走出來一個穿著制服的中年警官，目光在她身上掃視時她不禁微微顫了下。
“請跟我來。”
黎秋腦袋嗡的一下，這嗓音……她認識。
當年她在里頭時，這個人是教官之一，而她被打至流產時也是這位警官抱她去的醫務室。
不過從教官的眼神里判斷他應該是沒認出自己，畢竟五年的改變太大了。
此刻的她光鮮亮麗，不再是那穿著囚衣的0518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