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這樣想的啊，難道沒有學得一身本事，為普天下冤死亡靈追討公道的想法嗎？那樣兒，才是大俠風范不是？”
老婆婆接了一句。
“婆婆您高看我了，我這人沒有那般偉大。”
我苦笑著搖頭。
“倒是個實在的，不裝大俠情懷，倒是對老身的胃口；
你過來一下，待老身為你摸骨一番，看看你有沒有天賦和根骨？”
柳婆婆這般一說，我不由大喜，急忙起身，湊到老人家身邊。
在她示意下，我伸出右臂，將袖口卷了上去。
柳婆婆一只手忽然搭在我臂膀上，數秒之內，閃電般的來回捏動數十下，每一下都落在經脈和關節處。
感覺到一股冰寒的氣息送進體內，在我身體之內來回的穿梭了好幾周。
冰寒氣息退卻，柳婆婆眉頭微蹙的收回了手，閉目沉思起來。
室內陷入寂靜。
我、宏吉和左妝面面相覷了數次，都不得要領。
按理說，無非是有無根骨天賦兩種結果，為何柳婆婆會陷入沉思呢？這情形透著一股子詭異。
足足寂靜了一分鐘，柳婆婆才睜開眼睛，眼神很是古怪的看了看我。
我就感覺渾身雞皮疙瘩都蹦起來了！
實在是，這眼神太詭異了，感覺，她不是在看我，反而像是透過我，看向其他人一般，這讓我毛骨悚然。
“方妲，你的天賦根骨，整體嘛，勉強算是中下，即便傳授秘法，勤學苦練的，三十年之后最多和宏吉一樣的成就，其實沒有多大的意思。
除非逆天改命的改變根骨，但這種事需要大機緣，宏吉不知等待多久了，始終沒有遇到過一次，何況是你？”
柳婆婆一開口，我就感覺自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癟了。
婆婆話說的挺好聽的，但其實就是一個意思，我只是個不值得培養的庸才。
更直白一點說，我不適合修煉。
現在想想，祖母一生也沒有真的教授給我什么秘術，可能，跟我這無用根骨有關系。
我不是傳說中百年罕見的天才，自然沒必要栽培。
這種認知，對我的打擊不小。
柳婆婆掃了我一眼，忽然就是一笑。
“方妲，你也不用沮喪，雖于整體而言你資質中下，沒必要學習道術，但是，你這人的身上有非常古怪的地方，那就是，靈魂的組成方式讓人看不懂；
老身發現，你的靈魂深處，似乎，衍生了一個‘特殊意識’，這道意識天賦之強，世所罕見。
因而，如果傳你純粹的靈魂類秘術，你或許有可能將其修煉到大成境界，也說不定呢。”
我震驚的抬頭看向她，心頭天雷陣陣。
左妝和宏吉都不可思議的看向我。
“婆婆，方妲靈魂的一部分，具備超強天賦？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懂了？”
左妝很是驚訝。
柳婆婆笑看她一眼：“小妝，這個嘛，老身也有些想不明白，但方妲小哥確實與眾不同。”
她再度笑看向我。
那種詭異的感覺再度襲來。
我這次能確認了，柳婆婆看的不是我，而是透過我，看向不久前衍生出來的第二人格，方歸！
她所言的超級天賦，指的是方歸，不是我。
但這第二人格居于我意識深處，所以，也算是我。
“柳婆婆明明是看穿了，但她，沒有對左妝他們明說的意思，她在打馬虎眼，為什么？”
我心頭遍布疑云，但柳婆婆不愿多說，誰能勉強？
“婆婆能傳我靈魂類秘術嗎？”
我升起希望。
“老身不走這個路線，無術可傳啊，左妝和宏吉也有自家的進修之路，在這方面都不太擅長。”
柳婆婆苦笑一聲。
我低下頭，有些失望。
“不過嘛。”柳婆婆話頭一轉。
我猛地抬頭看向她。
“待解決了姚嫚珠之事后，我一位老友或許要途經此地。
這么說吧，靈魂秘術其實就是鬼術，而我這位老友，乃是鬼術大宗師！
要是你真有那個機運，我就為你引薦一番，至于對方能不能看的上你？那就完全看運氣了。”
柳婆婆這話一說，我立馬打蛇隨棍上的深鞠躬拜謝。
因為，只要婆婆有這個意思，我就有機會。
她并未躲開，而是大大方方受了一禮，這就成了因果。
我心頭清楚，是看在祖母的面子上給予的照顧。
要不然，這等大高手，豈會隨便給他人口頭承諾？
心頭感激，但口上不會多說，記住就是。
說完了這事，我們四人整理一番，打算出發。
因為要當我的助手，所以，在左妝的建議下，他們幾個都施展了障眼法。
具體功效是，這三位的氣質天翻地覆！
以柳婆婆為例。
她施展過障眼法之后，看起來類似于隨處可見的神婆，身上少了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龐大氣場。
眼下的柳婆婆看起來，就是個混白事兒的民間神婆，很符合助手身份。
左妝和宏吉也是一個樣兒，看起來外貌沒什么變化，但氣質就是不同了，給人感覺不強不弱的，多少會點兒小手段，但稍微復雜的就不太行的感覺。
而這，正是他們三位刻意營造的假象。
柳婆婆講話了，哪怕對方陣營中藏著絕頂高手，甚至是，數天的近距離接觸，也看不穿這重障眼法偽裝。
我笑了，如此甚好啊！
背上裝著古書和羅盤等家伙事兒的布袋，桃木劍斜斜的掛在后背上，衣兜里放置著那顆定位金屬球，我帶著這幾位于后門走出了店鋪。
此刻起，守護力場散開，我方的對話，姚家那邊也能聽清了。
我們幾個按照預定劇本隨意談話，無非是商量著辦好姚家的白事兒，過后大家伙一道發財云云。
眼下，我們還沒有到場，但那邊已經知曉了我方的數量和身份。
至于宏吉和左妝的名號？
這個隨便用，他倆在道上名聲不顯，但仔細追查，也能翻找出合理的出身。
是左妝他們在俗世早就設定好的身份，便于活動，隨時可以更改的說。
至于柳婆婆？
她啟動了自家在臨近大城的神婆的俗家身份，姚家一查就能查到。
在細節方面，堪稱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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