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微創,但畢竟蠱蟲有手指長,開口要是太小了,恐怕蠱蟲受刺激后,會破開其他位置鉆出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姜淼選擇了這么個長度,是有她自身考量在的。
紅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看起來觸目驚心的。
寧環是清醒著的,她抬頭看向腹部,面上都是驚駭之色。
不是因為傷口在流血感到害怕,而是因為趙葶靠近之后猛地張開了嘴巴,一股人眼可見的黑霧從其口中吐出,送進腹部傷口之中。
這就是尸氣,其中含有劇毒。
但被趙葶控制著不會毒到寧環,只會刺激到皮膚下方潛藏著的毒蟲。
運行尸氣的趙葶臉上青筋鼓動,像是皮膚下有一條條的蜈蚣在爬動,更嚇人的是趙葶嘴角邊緣探出四顆尖銳獠牙,彎曲的形態,鋒銳的尖端,無不顯示出強大殺傷力。
寧環害怕的是展現了僵尸形態的趙葶。
我念動咒語,催動法力,嗡的一聲,困陣被激發,一重無形的氣墻圍住了手術臺。
下一刻,寧環腹部傷口那兒發出可怕的嗡嗡聲,緊跟著,一個渾身雪白、指頭大小的蠱蟲,帶著血水從切口沖飛出來!
速度太快了,‘啪’的一下撞在困陣氣墻上,發出慘叫聲。
“啊,啊!”
女生們都控制不住的尖叫,聽聞是一回事,親眼所見是另一回事。
蠱蟲對她們的心神造成了巨大無匹的沖擊力。
我毫不猶豫的催動了三張符箓,釋放法力鎮了過去,同時,一枚拳頭大小的‘鬼火球’穿射出去,目標正是亮出口器和翅膀的恐怖蠱蟲。
其猩紅的眼睛中釋放兇光,震動的翅膀發出‘嗡嗡’聲,努力的提高自身速度。
這種蠱蟲身軀強度特別可怕,硬碰硬的,我估計它能穿透鋼板,正常的人體被它一穿就透,對付這東西就得使用陰火及各系法力才能消滅它。
蠱蟲預感到要壞菜,它拼命的想要逃離禁錮,但符箓法力和陰火球接連落到它身上,它在反抗也是做無用功。
就在幾個女生的眼前,蠱蟲渾身燃起陰火,一頭栽落到地面上,伴隨著慘叫聲,轉眼就被燒成了飛灰。
手術臺上半坐起來的寧環盯著地面,眼角睜的幾乎撕裂了,她只是一想到有這么一只毒蟲曾經潛伏在自家體內就后怕至極。
這次,并沒有養蠱者的慘叫聲同步傳來。
想來,養蠱者那邊施展手段不讓聲量傳遞過來,但無疑,再度滅殺了蠱蟲,會對養蠱者的心神造成巨大打擊。
我喘口氣,看向角落里幾乎被嚇哭的金韻和午嵐庭,緩緩說:“輪到你們了……。”
半個小時后,六只蠱蟲全部被滅。
金韻的蠱蟲潛伏在后背皮膚下,午嵐庭的蠱蟲卻潛伏在后脖頸皮膚下,幸好都不是臉部,傷口可以開的大一些。
至于那三具尸首?就不管那么多了,掀開皮膚驅逐蠱蟲即可。
至此,死在我手中的蠱蟲已達到七只。
剩下的只有柳月、白軒和齊裝的尸首了。
可他們的尸首憑空失蹤了,唯一值得安心的是,他們幾個剛死不久,蠱蟲進化需要時間,不用擔心某只蠱蟲近期就能完成進化。
還有時間找出這幾具尸首,前提條件是,威脅我的那個家伙不再從中作梗。
但我剛剛解決了六只蠱蟲,重創了藏在暗中的養蠱師,加深了仇恨值,估摸著對方已經氣急敗壞了,不可能放過我們。
當務之急得先逃出此地,想辦法讓各派高人參與進來,直覺感到對方的勢力非常恐怖,正面對上,兇多吉少。
將三具驅逐過蠱蟲的失蹤者尸體放置到尸袋中,就留在實驗室中了,我們一行人離開此地。
路過樓下值班室,我下意識往里頭看,猥瑣胖大叔還是沒影。
這位大叔雖然胖的像是球,且神態猥瑣,經常偷瞄女生,但其實為人很是熱心,五十多歲了也沒有老婆,老光棍一個,挺讓人同情的。
這廝平日里好喝個酒,他名為慕容洸,這是個很牛的姓氏啊,我們都喊他慕容大叔,上個學期,我和慕容大叔還一塊喝過幾頓呢。
見我望向值班室,寧環忽然說話了。
“方學長,莫非你和這里的管理員慕容大叔熟識?”
“算不上多熟悉,但在一塊喝過酒,今兒一直沒見到他,我才想起來,回到學院后,也始終沒見到他的人呢,看來,眼下這件事解決后,我得拎著酒肉找他敘敘舊了。”
我笑了笑,回應了她。
寧環眼神很是奇怪,忽然說:“學長,你可能完成不了這個心愿了,慕容大叔兩周前就死了。”
“什么?”我往外邁的腳步一下就停住了,感覺頭腦有些眩暈。
眼前閃過那個油膩又猥瑣的胖大叔的臉,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好好的人怎么說沒就沒了?”我感覺到了悲傷。
寧環嘆息一聲:“我因為學院股份上的事兒早早的到了學院,正好聽到他們談論慕容大叔的事兒,說是他提前來實驗大樓這兒進行開學前的準備工作。
但一晚上過去后,人死在了值班室,大家發現時,尸體都僵了。人死如燈滅,方學長節哀順變吧。”
我聽著她的話,人都傻了,感覺生命太無常了!
心頭悲痛,但也不能耽擱正事,我壓制悲痛心情,領著大家伙離開此地。
寧環她們身上只是小傷口,已經縫合上了,行動之間不礙事。
出樓之前,姜淼從儲衣柜中翻找出不少衣物,我們都在身上添加了幾層衣物御寒。
感覺周邊的溫度正在降低,外頭天陰的可怕。
急速趕往廣茸他們所在的教室,想看看小刀疤他們是否脫離了危險?
再度經過操場,打頭而行的我倏然停住腳步,身后之人緊跟著齊停住腳,一道驚駭的看著前方。
霧氣彌漫之中,隱隱約約的現出數十個身影來。
霧氣散開些,數十人顯露出來。
都是本校的學生!
但他們太不正常了,每個人都眼神迷茫的看著前方,手中都握著一柄手術刀,宛似走肉行尸,根本就沒有自主意識。
滴血的手術刀!
我透過幾十人的空隙看向更遠的位置,驚駭的發現,他們身后留有七八具尸體。
每一具尸體都被血浸透了,不知道被刺了多少刀,不論男女,都大睜著死氣沉沉的眼,空氣中全是血腥味。
報復,紅果果的報復!
瞬間就明白發生了什么,這就是擺給我看的。
因我們沒有接受威脅,而是按照原定計劃的滅殺了寧環等人體內的蠱蟲,導致養蠱師心神重創。
他那個擅長制造噩夢的邪惡師兄,就利用夢境手段御使一大批喪失自主意識的學生持著手術刀殺了七八個無辜的同學,還擺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
此人的報復心簡直太可怕了!
他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們,他言出必行,只要我們干涉他們的事兒,就等著為同學們收尸吧。
我看到了后方的尸首,姜淼他們也看到了,一時間,身后都是沉重的呼吸聲。
大家伙都被對方的冷血和殘忍嚇到了,隨之而來的就是無邊憤怒。
‘砰砰砰’的腳步聲從另一側傳來,我扭頭看到王秀蘭他們跑過來。
心猛地一緊,因為只有小刀疤隨著廣璞他們跑來,另外十一個同學不見蹤影。
王秀蘭他們和我方匯合。
對面那幾十個持著手術刀的家伙保持站立姿態,并沒有動作。
秀蘭‘呼呼’的喘了幾口氣,這才說的出話來。
“方哥,我辨別清楚了,他們都中了夢降。”
“夢降?”
我一驚。
“降頭術嗎?”姜淼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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