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韻坊中花萼樓,玉京中有身份之人的享樂之所。
在玉京城屋倒房塌,一片狼藉之時,這片享樂之所卻是最先被修理好……
“唉,玉京繁華,多能工巧匠,這營造之術確實高明!”
淙明道人在云韻坊外遙望花萼樓,不由驚嘆。
“師兄你第一次來?”
“嗯,確實是第一次,年輕時想來,可惜沒那個身份,老了嘛,又沒了那個心情。”
淙明失神,卻是憶起了往昔。
“師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還是先過去吧!”
“嗯,也好!”
云韻坊外被官兵層層包圍,入門處守門的是玉京府的捕快。
“唉,外城那么多事不去處理,來內城守這享樂之地的大門,這大楚皇族蠻會安排事的!”
呂溫搖頭,心中閃過一縷雜念。
“兩位是?”
見淙明與呂溫靠近,一捕快問道。
“游云觀觀主淙明。”
“游云觀使劍書生呂溫!”
淙明與呂溫接連答道。
“稍等,我比對一下你們身份。”
捕快拿過手邊的一堆文籍,飛快掃閱起來。
“游云觀主、西市使劍書生……”
很快那捕快便找到了兩人信息。
淙明的身份信息有個小冊子,呂溫的卻是幾張薄紙。
其中有一張畫像,像是在夜晚所畫,頗為寫意,但輪廓與呂溫有七、八分相像。
“嗯,身份無誤,二位讓進!”
捕快讓后面兵丁讓出道路。
入得坊內,路邊擺有一木椅,一案幾,案幾上擺著一明鏡。
一文官坐在椅子上,身上文氣催動明鏡,蒙蒙明光將一段道路籠罩。
見有人進來,文官一拱手:
“入坊客人請照過明光鏡!”
“哦,這是何意?”
呂溫問道。
那官員也不惱怒,聲音平和地說道:
“京中地動,恐來賓身染濁氣,特設此鏡觀照!”
“多謝解惑!”
呂溫問過之后,淙明便起步走了過去。
明光鏡映照,淙明身上一股碧綠之氣升騰,身后顯赤松之相。
“無礙,淙明道長請過!”
官員說道。
隨后呂溫上前,明光鏡射出的明光更亮幾許,隱有一支筆的幻影在呂溫身前成形。
“嗯?!這明鏡是仿照文器而制?”
那明鏡竟引動了碧血丹心筆,趁著官員被明光鏡的異常光亮吸引,呂溫拂袖將碧血丹心筆幻影隱去。
官員再看時,呂溫身上浩氣凝華,那明鏡之光竟如凝成了實物一般。
“原來是呂先生是我儒門大修,于某失禮了!”
那官員從椅子上起來,朝呂溫行了一個弟子禮。
“三人行,必有我師!
這句話說的人多,做的人卻少,不過我看于大人是踐行此理之人,我便受你這禮。
今日吾要趁宴,日后有緣再聊,請!”
呂溫大步向前,與淙明一起趕往花萼樓。
于姓官員呆在強烈的明光當中,正思考呂溫是儒門哪家傳人時,一道聲音響起:
“老于,你又精進了?
干嘛把明光鏡弄那么亮,別驚動了花萼樓中的貴人!”
“噢噢!”
于姓官員這才如夢初醒,右手拂向明光鏡。
“咦!”
似觸到什么硬物,于姓官員驚詫道。
“老于有什么不對么?”
“沒事,沒事,你去忙吧!”
明光鏡恢復正常,于姓官員手中一支金色書簽,宛若金片雕出的毛筆模樣。
“浩氣凝華,直接聚氣凝成實物,難道是隱世仙門中人?
聽說仙門四世家之一陶唐氏是古圣皇后裔,他們的初祖乃是儒門最尊崇的圣皇之一!”
“于先生,又有客來了!”
一差役將來人的信息交給了于姓官員。
于姓官員拋開雜念,又催動起明光鏡,映照來人……
···
“師弟,你什么時候修儒門浩然氣了?”
“呃,在古疆的時候無聊,隨便學了下……”
“隨便學下!剛剛那光華可亮瞎我的眼了,隨便學學就能成?那可要羞死不知多少儒生!”
“那可能是鏡子移動了,剛好照到你的眼睛了吧!我哪有那么厲害!”
“真的嘛?”
淙明還是有些不信。
“唉,那不重要了,宴會快開始了,我們先進去吧!”
官家主持的宴會,況且是在玉京大災之后,到底是要收斂一些的。
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雖不少,但那些舞樂卻是沒有,只有幾個樂師奏了數首或振奮、或哀悼的古琴曲。
宴會開始后,先是禮部的一個侍郎帶著眾人,對玉京此次地動的亡者進化了悼念,然后是公布了地動的原因。
這些情報呂溫早已知道了,再聽這侍郎的描敘,大楚朝廷的推脫之意很是明顯。
不過嘛,太玄州自己封鎖了,明白著不想負責,大楚朝廷適當美化自己也是可以理解的。
宴會最后是毫無營養的表彰,鼓勵在座的眾人去鼓舞玉京之人重建家園。
這次晚宴的唯一亮點是,宴會中間,老皇帝季明出現了一次,向在座之人敬了一杯酒。
對于看到這個王朝最高統治者,呂溫是很期待的,但看到之后,便覺得也就那樣。
也會老,也會氣喘吁吁,眉頭間更是有著散不去陰霾……
待老皇帝季明走后,淙明輕輕嘆息道:
“唉,陛下或算不上圣明,但也是守成之君。
晚年之時,天下卻遇到如此災禍,想必心中也是哀痛悲苦!”
至宴會結束,禮部尚書提來一捧文書,卻是皇帝給在座的眾人封了個官。
“奉陛下旨意,封諸位為大楚風紀使,歸御史臺管轄。”
風紀使,無品無階,不吃俸也不拿餉,但聞天下事,能揚善抑惡者,皆可上書御史臺,奏明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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