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你的狗屁！”
“讓我們唱東方國歌，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們的高貴的昂撒人，更不可能跪在一個東方人腳下，那是恥辱！就算死我們也不同意！”
“永不屈服！”
人群里一陣聒噪，義憤填膺。
蔡霜則一臉舒適。
“這感情好，還沒聽過老外唱國歌呢。”
“跪著唱，更有感覺了。”
司馬慎也是捋著胡子，贊揚的看餓了陳師行一眼。
“還是得年輕人狠啊。”
莉娜則皺了皺眉，咬著嘴唇不說話。
伊麗莎白則扶著陳師行，仿佛對一切事情都不關心。
“安靜。”
帶頭的美女一揮手，這些人才安靜下來。
她看著陳師行，又擠出幾滴眼淚。
“陳先生，我們也是有尊嚴的。”
“你就不能大發慈悲，救救我們么？人命大于天，我們會為祈福，為你禱告的......”
她盡可能的壓抑著情緒，笑著對陳師行道。
可她心底的恨意卻像火山噴薄，再難平息。
她原本以為，只要自己哭上兩聲，再求求他，他便會妥協。
可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讓高貴的西方人跪下？！！！
“滾！”
不料，陳師行根本懶得理睬她，連句多余的廢話都沒有。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臺下的眾人。
“我有我自己的信仰，不需要你們為我祈福，我也不信任你們的祈福。”
“跪或者滾。”
“給你們十秒鐘考慮時間。”
他淡然的神色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當最后一秒到達時，陳師行轉身，朝樓梯走去。
臺下鴉雀無聲。
直至他消失在拐角處，這種沉默才被打破。
“等等！”
“我們跪！”
“求求你救命啊！”
人們哀嚎著，爭先恐后往前涌。
陳師行卻關上了門，留下他們在屋外掙扎哭泣。
這一刻，他們跪在門前大哭，“你不救我們，我們就哭死在這里。”
“我們一直跪著，要是我們死了，就變成厲鬼，讓你一輩子良心不安。”
“不善的人會下地獄，你就等著被全世界口誅筆伐吧......”
陳師行卻完全不在意。
善良？
善良沒錯，但善良不等于蠢。
從小他就明白，善良和愚蠢之間的分別。
如果一定要用一種語言來形容，那應該叫做：弱肉強食。
而且，這是一個強權社會。
沒有人會管什么善惡，只要他夠強，別人就不敢招惹他。
所謂的善良與否，不過是建立在強勢力量之上的虛偽罷了。
他并不喜歡這種虛假，甚至厭倦。
因此，他選擇了冷漠。
當然，這種態度并非他一貫的作風。
畢竟，跪在他眼前的，不是他的同胞。
他沒責任更沒義務拯救每一條性命。
“你覺得她們會跪多久？”
蔡霜冷漠的看著外面。
“跪到她們的主子來。”
陳師行點燃一根雪茄。
不知為何，這么貴的煙，他卻抽不習慣。
不如家里十塊一盒的長白山。
“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讓周圍的人一驚。
“別抽了......你現在的身體，不像以前。”
伊麗莎白擔憂的拍著陳師行的背，卻不敢把手伸向雪茄。
陳師行卻不以為然。
“我沒事兒。”
他把煙摁滅在桌面，目光落到窗外，“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圓。”
“嗯。”
蔡霜應了一聲，抬起頭，望著夜空中懸掛的皎潔明月。
“不知東方的月亮，今天是否明亮。”
陳師行眼中，滿是懷念。
“只愿我這殘軀，還有力氣將本應屬于東方的月，扛得回去。”
聽著陳師行的話，眾人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