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蕭麒第一時間就認出那應該是六皇子府守門的護衛,因此直接就問了出來。
“稟殿下,府外有人拜訪,說是殿下的故交,讓我拿這個東西給殿下看!”
護衛不敢怠慢,不過在遞上手中石頭的時候,心情很有些忐忑,他不知道會不會被殿下責怪。
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塊從路邊撿來的普通石頭而已。
自己竟然還敢鄭重其事地拿給殿下看,萬一讓殿下知道自己收了金珠可怎么辦?
“故交?”
驟然聽到護衛的這個說法,蕭麒和小七都是心中一動。
尤其是蕭麒的目光,第一時間就轉到了那塊石頭之上。
“這是……”
緊接著蕭麒眼神一凝,霍然從椅中站了起來,然后幾步跨過,一把將那護衛手中的石頭給搶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護衛都有些驚了。
心想難道那個不起眼的家伙,真跟自家殿下是故交不成?
這個時候的蕭麒,早已經將那塊石頭捧在了手中。
緊接著心念動間,一股氣息直接打入石頭之中,他的雙手有些顫抖。
旁邊的小七似乎也想到了一些什么,其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塊石頭,緊接著他的眼神同樣一凝。
只見那塊原本不起眼的石頭之上,在蕭麒打入了一股氣息后,赫然是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洛”字。
“真的是他?!”
小七臉上浮現出一抹興奮之色,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家殿下跟這塊石頭的主人,當初是如何的生死之交?
“走!”
由于有著外人在場,蕭麒并沒有多說什么,卻有些迫不及待地朝著殿門走去,身后的兩人連忙跟上。
那護衛的臉色有些尷尬,看殿下的樣子,確實是那人的故交。
那自己收了對方一枚金珠,會不會有什么后患呢?
…………
六皇子府,大門外。
李伯年等得有些焦急,他甚至還能聽到門口兩名護衛略有些嘲諷的交談之聲。
“你們看那家伙,還真在那里等呢!”
“殿下有多少大事要做,怎么可能因為一塊破石頭接見他?”
“應該又是一個求殿下辦事的人吧?”
“殿下雖然落魄了,卻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隨便見的!”
“……”
兩名護衛不時瞥向那邊的身影,交談的聲音雖輕,卻還是偶爾傳到李伯年的耳中,讓得他有些尷尬。
畢竟他從來沒有跟六皇子那樣的人打過交道,就憑區區一塊石頭,人家憑什么見你?
“他在哪里?”
就在這個時候,六皇子府的大門內,突然傳出一道有些激動的聲音,讓得兩名護衛瞬間閉了嘴。
“殿下!”
“殿下!”
這兩名護衛也很會察顏觀色,當他們看到從內里風風火火奔出來的身影時,連忙躬身行禮,口氣也是極其恭敬。
而他們的心中,則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六殿下自己,竟然親自出來了。
這無疑是說明那塊石頭起了作用。
可到底是怎么樣的一塊石頭,才能讓六殿下連一絲一毫都沒有耽擱,就直接奔出來迎客了呢?
六皇子蕭麒的注意力,從來都不在門口的兩名護位身上,當他奔出大門的第一時間,目光已經是四下張望起來。
此刻還是清晨,大街上的人并不多,蕭麒看來看去,也就只看到一個手足有些無措的李伯年,讓他頗有些失望。
在蕭麒的心中,這塊石頭是他跟蘇洛結交的信物,是在洛湖邊上徹夜暢談的證明,早已經代表了非同一般的意義。
對于那個驚才絕艷,卻又遭受磨難的好友,他從來沒有忘記過。
在蕭氏皇家的刀光血影,兄弟鬩墻的陰謀詭計之中,蕭麒覺得跟蘇洛的交情,更像是一股清流,一種讓他對生活的希望。
如果這個世界全是爾虞我詐陰詭算計,那不是他想要的世界,更不是他想要的玄云國未來。
只可惜突然有一天,蕭麒聽到蘇洛遭受血祭的消息,再趕到洛安城的時候,那里哪里還有蘇洛的半點蹤影?
就連蘇家其他人也蹤跡全無,哪怕是蕭麒也無從找起。
直到今日此時,突然有人拿著蘇洛的信物來找他,這才讓他心中生出希望,希望能再看到那個意氣風發的蘇家天才。
“殿下,那塊石頭,就是他給我的!”
心中思緒紛雜的蕭麒,耳邊終于聽到一個道聲音,將他拉回神來,也讓他的眼神漸漸聚焦。
順著旁邊護衛的手指看去,蕭麒看到一個站在大門臺階下的中年人,其手中抱著一個盒子,神色有些惶然。
蕭麒畢竟身為皇家血脈,還是比較沉得住氣的,他將心中那些有的沒的趕了出去,然后就朝著李伯年走了過去。
“這位先生,是有人托你來找我嗎?”
蕭麒輕聲問了出來,而其口中的稱呼,讓得李伯年有些受寵若驚,當下連連擺手。
“小人李伯年,拜見六皇子殿下!”
李伯年當即便要行跪拜大禮,卻被蕭麒一把拉住,讓得他整個身體都無法下沉,只能是作罷。
“先生不必客氣!”
再次聽到從對方口中傳出來的稱呼,李伯年愧不敢當。
他只是一介商人,何曾讓人如此稱呼過?
“六殿下,是小女讓我來的,她也是受人之托!”
李伯年只能實話實說,聽得他口中之言,蕭麒心中有數,當下不再在這街邊多問,拉著李伯年就朝著府內走去。
那守門的護衛自然是不敢再跟著,也只有小七這個心腹,才跟著蕭麒和李伯年,重新回到了大殿之中,而且走進了密室。
看到這位六皇子殿下如此鄭重行事,李伯年不由又變得緊張起來。
總覺得自己這一次過來,是要發生什么大事。
“李先生,托令愛辦事之人,是否姓蘇?”
等得李伯年坐定之后,蕭麒已經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問了出來。
他的手中一直握著那塊石頭,摩挲著那有些隱晦的“洛”字,腦海之中再次浮現出當初在洛湖邊上的相遇。
“嗯,他叫蘇落,是天玄宗弟子!”
李伯年也沒有隱晦,畢竟李心瑤在轉告蘇洛的計劃之時,并沒有說要隱藏身份,他自然是要實話實說了。
“你說什么?他是天玄宗弟子?”
在蕭麒還有些愣神的時候,旁邊的小七已經是驚呼出聲,滿臉的不可思議。
當初在洛湖邊上,蕭麒跟蘇洛結交之時,小七就在旁邊,見證了這二位的友情。
而他也聽說過洛安城發生的那一件大慘事。
據說蘇洛被天玄宗的人抓起來,遭受了慘無人道的血祭,全身血脈都被抽離,成全了那個天玄宗的第一天才沈青原。
這件事在整個玄云國都傳得沸沸揚揚,只要是有一點消息渠道的人,都應該聽說過這樣的大事。
只可惜當時蕭麒正在外間辦事,等他得到消息后再趕到洛安城,早就晚了。
事實上就算他能及時趕到,恐怕也沒有回天之力。
天玄宗強者如云,連國主蕭定安都只能妥協,更何況只是一個皇子了。
可既然如此,那活下來的蘇洛定然是恨天玄宗入骨,又怎么可能成為什么天玄宗弟子呢?
這就是小七驚呼失措的原因,就算是更沉得住氣的蕭麒,也覺得此事有些撲朔迷離,看向李伯年的目光有一絲復雜。
“怎么了?他……他確實是天玄宗弟子啊!”
李伯年被兩人異樣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卻還是硬著頭皮強調了一句,然后說道:“我女兒也是天玄宗弟子!”
“難道是我們搞錯了?”
聽到這話,蕭麒和小七不由對視了一眼,心中生出這樣一道念頭。
說實話,在蘇洛事件發生之后,原本就對天玄宗某些行事不待見的蕭麒,自然是更恨天玄宗入骨了。
這些年來,巧取豪奪、恃強凌弱、傷害無辜等標簽,都早已經打在了天玄宗的身上,讓很多人敢怒不敢言。
蕭麒只恨自己人微言輕,實力又不濟,不能替玄云百姓鏟除天玄宗這顆毒瘤。
如今他被貶安州,勢力大不如前,自然更做不了這樣的事了。
先前還覺得那托李伯年辦事的是蘇洛,但現在他們卻是將信將疑起來。
至少他們可以肯定的是,被天玄宗血祭過的蘇洛,絕對不可能再去加入天玄宗,那豈不是認賊作父?
更何況蘇洛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抽離一身血脈,早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怎么還可能完成天玄宗的入門考核任務?
“看來是我太相信蘇洛兄弟了,所以判斷出現了錯誤!”
蕭麒心中念頭轉過,但下一刻便是將目光落在了手中的石頭上,又想道:“可是……這塊洛石又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誰從蘇洛身上拿到了這塊洛石,甚至是……殺了蘇洛兄弟?”
想到這里,蕭麒看向李伯年的目光,變得有些凌厲起來,嚇了老實的李伯年一跳,直接從椅中站了起來。
“這塊石頭,你是從哪里得到的?”
蕭麒的口氣,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般客氣,遭受了很多事情的他,下意識就是將此事陰謀論了。
說不定就是有人殺了成為廢人的蘇洛,再打聽到這塊石頭的底細,拿到六皇子府想要賺上一筆,或者說做一些事。
這樣想來的話,那眼前之人不僅是他蕭麒的大仇人,甚至這其中可能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天大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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