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止步!”
就在外間眾人議論紛紛之時,城主府門口的守衛突然大喝一聲,讓得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而就在此時,六皇子府的馬隊也已經來到城主府大門前,雙方形成了一種氣勢上的對峙。
這一次六皇子蕭麒并沒有從轎,而是同樣騎了一匹高頭大馬。
看起來倒是比坐轎更有氣勢,無形之間多了幾分英氣。
“六皇子府特來祝賀魏城主愛女生辰!”
前邊開路的小七高聲開口,其手中拿著一個錦盒。
既然明面上是來祝壽的,那表面工作肯定是要做到位的。
然而那城主府守門的護衛卻沒有伸手來接,而是就這么站在臺階之上居高臨下,僅僅是臉色微微變幻。
“請出示城主府的晚宴請帖!”
沉吟片刻之后,那護衛隊長并沒有直接放蕭麒等人進去,而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臂。
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六皇子府所有人臉色劇變。
包括蕭麒都是皺了皺眉頭。
他沒有想到,自己堂堂蕭氏六皇子,主動過來竟然連安州城主府的大門都進不去嗎?
前邊舉著錦盒的小七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看來六皇子的名頭,在這安州城主府有些不太好使啊。
“沒請帖嗎?那請恕本官職責所在,不能放你們進去!”
那說話的護衛隊長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身后有城主大人撐腰的他,只覺自己今天腰桿都挺得直了幾分。
什么六皇子,什么皇族血脈,既然到了這安州城,就算是條龍你也得給我盤著,要看咱們家城主大人的臉色行事。
曾幾何時,這護衛隊長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竟然能有一天,把堂堂蕭氏皇族的六皇子,就這么生生攔在門外。
這是他揚眉吐氣的一天,到時候真要讓六皇子蕭麒知難而退的話,說不定都能光宗耀祖。
六皇子蕭麒失勢,那是誰都能看出來的事情。
再加上安州城主府乃是太子蕭離的地盤,真要論起來,他們的背景無疑要更大。
這護衛隊長知道城主大人沒有給六皇子送過晚宴請帖,因此他們也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呼……
就在六皇子蕭麒臉色陰沉,小七等人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道身影已是翻身下馬,徑直朝著城主府大門的臺階走去。
“你干什么?”
那城主府的護衛隊長嚇了一跳,滿臉的戒備之色,甚至是手按刀柄,大有見勢不對,就要大打出手之勢。
“你不是要請帖嗎?我這里有!”
來人一邊踏上臺階,一邊已是將手伸向了懷里,讓得那護衛隊長將信將疑。
暗道城主大人不是說沒給六皇子府發過請帖嗎?
“殿下,于巢他想做什么?”
另外一邊,小七也湊到了蕭麒身邊,輕聲問了出來。
因為他已經看到那個踏上臺階的人,正是跟他們不太對付的于巢。
“先看看再說吧!”
蕭麒心頭其實也有些疑惑,不過于巢反正都是某位皇子派來監視他的,那雙方起什么沖突,倒是他喜聞樂見之事。
既然于巢都這樣說了,那城主府的護衛隊長并沒有立時發作。
身旁的那些城主府護衛,也就這么看著于巢越來越近。
“請帖呢?”
當護衛隊長看到于巢走近,右手卻依舊探在懷里的時候,不由皺了皺眉,直接就問了出來。
聽得對方的問話,于巢的右手才從懷里拿了出來,但他的手上卻是什么都沒有。
“你……”
啪!
就在那護衛隊長剛想要發作,于巢卻是先發制人,直接反手一巴掌,狠狠揮在了護衛隊長的臉上,傳出一道極為響亮的巴掌聲。
這一下變故讓得所有圍觀之人全都目瞪口呆,那些正在送禮和正在收禮的人也全都僵住了。
包括馬背上的六皇子府一行人,也是盡皆一怔。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于巢竟然會如此大膽,在這城主府大門口,扇了那城主府的護衛隊長一巴掌。
“瞎了你的狗眼,狗東西,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那邊馬背上的人是誰?”
于巢的怒罵聲隨之傳來,見得他指向身后,高聲道:“堂堂玄云六皇子,蕭氏皇族血脈,進你這小小的安州城城主府,還需要什么狗屁請帖?”
“你們還真把這安州城主府當成皇宮內院了?還是說你們那位魏城主,連蕭氏皇族也不放在眼里了嗎?”
蘇洛所扮的于巢,此刻將本人的囂張跋扈演繹到了極致。
他口中的話也是連珠炮一般傳將出來,聽得眾城主府護衛一愣一愣的。
事實上如果是真的于巢,他也只敢對普通小老百姓耀武揚威。
真要在這安州城城主府門前,肯定不可能做到蘇洛這般囂張。
不知為何,在聽到于巢這連續的幾番話之后,哪怕是心懷厭惡的蕭麒和小七,心頭都不由自主生出一抹舒爽之感。
實在是剛才那個城主府的護衛隊長太囂張了,半點也沒有將玄云六皇子放在眼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本來蕭麒也是想要發作的,但他突然發現,自己如果開口的話,恐怕罵得未必有于巢這般淋漓盡致。
“你……大膽!”
城主府的護衛隊長先是吃了一記響亮的耳光,然后又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頃刻間便失去了理智。
“來人!”
只聽得護衛隊長一聲大喝,城主府門前的十多名護衛便是齊刷刷地將腰刀抽出一半,氣勢極為驚人。
“哼!”
眼看對方已經有所動作,蕭麒也是冷哼一聲。
馬上的十數騎同樣手按刀柄,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之勢。
所有旁觀之人自動退出了一段距離,卻沒有就此離開,他們都想要看看這場好戲再說。
“眾護衛聽令,安州城主府要造反,隨我一起誅殺逆賊,以正玄云國威!”
于巢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精光,聽得他高喝聲發出,除了那個城主府的護衛隊長之外,其他人身上的氣息都有所收斂。
因為這個罪名他們可擔不起。
不管怎么說,那邊也是身懷皇家血脈的六皇子蕭麒,他們只是一個安州城的小小城主府而已。
可他們又有些想不通,怎么三言兩語之間,就扯到安州城主府要造反上去了呢?
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安州城主府大門口,一時之間有些劍拔弩張。
所有人都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只需要一點小小的火苗,可能就會引爆全場。
“吵吵鬧鬧的,成什么樣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就在大戰眼看就要爆發之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從城主府內傳出,讓得場中氣氛驟然一松。
尤其是城主府的護衛們,包括護衛隊長自己,都在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臉色劇變。
他們轉向城主府方向的神色,瞬間變得恭敬起來。
“城主大人!”
緊接著從眾護衛口中發出的恭敬之聲,讓得蘇洛瞬間就知道來者是誰了。
一群人從城主府大門口走出,當先一人國字方臉,頦下有著短須,看起來很是威嚴,正是安州城的城主魏安。
這位在安州的名頭可不小,是明面上的武道第一人。
四品巔峰的修為,哪怕是拿到整個玄云國,都不能算是弱者了。
“發生什么事了?”
魏安目光轉了一圈,并沒有在任何人身上停留,最后只是看著面前的護衛隊長冷聲開口。
“稟城主大人,他們沒有請帖,還想強闖城主府,屬下只能出手阻攔!”
護衛隊長顯得有些委屈,這個時候自然要裝成弱勢的一方,這樣才能讓城主大人給自己撐腰。
“哦?”
聞言魏安眼神一凜,陡然將目光轉到那個并不認識的二品武者身上,目光之中,有著一抹極強的壓迫感。
如果是真的于巢的話,僅僅一個二品武者,被四品巔峰的魏安這種氣勢壓著,早就嚇得屁滾尿流,說不出半個字了。
可惜此于巢已非彼于巢,他是修煉了太古血訣,見慣了大場面的蘇洛,他并沒有在魏安的氣勢之下選擇屈服。
“我說你這家伙真是胡言亂語,謊話那是張口就來,我們什么時候強闖過城主府了?”
蘇洛臉上帶著一抹冷笑,并沒有因為城主魏安的氣勢而畏縮,反而是指著那個護衛隊長開始指責起來。
“還說你們沒有強闖,那我臉上的巴掌印是怎么來的?”
護衛隊長此刻直接將左半邊臉頰露了出來,其上確實有五個手指印,還能看到肉眼可見的腫脹。
而且剛才所有人都看到了,是六皇子府的人先動手。
對于這一點,護衛隊長覺得自己可以找出幾十個人替自己作證。
“我那是強闖嗎?我那是教訓你對六皇子不敬!”
蘇洛可不吃護衛隊長這一套,見得他抬起手來,朝著臺階下依舊騎在馬上的蕭麒指了指。
直到這個時候,城主魏安才仿佛看到了六皇子蕭麒一般。
見得他臉上浮現出一抹驚意,快步朝著臺階下走去,身后的護衛連忙跟上。
“不知六殿下大駕光臨,魏某有失遠迎,還請六殿下恕罪!”
這魏安就好像是變臉一般,走到蕭麒的馬前抱拳行禮。
讓得后邊的護衛隊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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