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陰陽石 > 鬼之國——隨心所欲的世界(二)
  今天木子云起的格外的早,匆匆忙忙吃了早飯,便離開了青山峰,往那遠方山園飛去。今天是一月一次的與娘子團聚的日子,木子云從昨晚就迫不及待了,翻來覆去睡不著,滿腦子想得都是自己的女人。

  才不到半個時辰,他便飛到了山園。

  山園的弟子們還沒來得及打開園門,就見到青山峰羽門掌門從天而降,是啊,青山峰掌門也從不走門,也只有叱淼谷的掌門來時,他們才會開門勝迎。

  婉敏還沒到,木子云急切切地在閣樓上走來走去,他站在山園的最高點,四面的遠景盡收眼底,可就是等不到一輛白馬車到來。

  木子云不耐煩地問道:“王蓮?你們叱淼谷是有忙事嗎?掌門怎么還不來。”

  “木掌門”王蓮回道:“我也有一陣子沒回叱淼谷了,不過我們婉掌門自來都是準時過來,現在時辰還沒到,您急什么。”說完捂著嘴偷笑了一番。

  木子云白了她一眼,也不氣,背著手說道:“你是不急,我難道不知道你勾搭上了我青山峰的弟子?這山園怕是要成你們這群家伙的樂園了,真是.....可苦了我們兩個。”

  王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回道:“您要是想,那天天讓我們掌門陪你在山園里過日子唄。”

  木子云轉過身哼了聲,搖著頭不再理會,又等了一個多時辰,遠處山腳終于出現了那輛馬車。

  木子云心中大喜,卻及時壓下了情緒,干咳了兩聲,對下人說道:“婉掌門來了,開門迎接吧。”

  只有一輛馬車,而叱淼谷其實也只有那一輛馬車,這還是大婚之時,木子云送給婉敏的禮物之一,那馬車盡是白色裝飾,車身雕梁畫棟,鑲嵌著水晶寶石,而最珍貴的其實是那匹通體雪白的寶馬,據說那馬兒日行千里之后,流下了的真的是紅血而不是汗液,木子云當然沒有這么大的積蓄,這都是宗門為其撐腰,畢竟戰后南域就剩了青山峰一家,所有的資源都是青山峰的,而以往的那些大宗門的底蘊都進了青山峰內,所以雖然現在宗門人才比之前差得遠,可財力卻比從前強上了許多倍。

  這一點叱淼谷就遠遠比不上了,東域是荊棘之地,貧瘠之地,根本沒有鮮草來喂馬,小夫妻見面的時候,也是那匹白馬見到下一個月草料的時候,說起這事來,木子云還經常哈哈大笑,勸婉敏趕緊離開那窮地方,跟自己回南域過好日子,哪知道婉敏是個極要強的主兒,也就收了這么一匹馬和木子云的定情信物(正是那根白羽,木子云成親前一天便給了婉敏,告訴她這是自己的根,以后自己的根就在婉敏身上了),木子云想幫她建宗門,婉敏果斷拒絕,并嚴厲表示兩個宗門之間有絕對的邊界,就算是自己的夫君,也不能干涉自己門派大小所有事情。

  馬車過了大門,進了山園,停在了木子云的面前,兩邊兩宗門的弟子也急切切的探著脖子往馬車上瞅,木子云頗具威嚴的瞪了他們一眼。緊接著簾子掀開了,一個十四五歲的丫頭先跳了下來,恭恭敬敬地對木子云行了禮,接著掀開了簾子,攙扶住了一只玉手。

  終于見到婉敏了,只是此刻的婉敏不像之前一般輕輕一躍就跳下馬車,反而需要丫頭去攙扶,像個孱弱的富家小姐一般。下地站定之后,婉敏抬頭忘了一眼木子云,羞答答地低下了頭,面色紅潤,雙眼婆娑,真像個少不更事的小姑娘。而木子云還發現些奇怪的事情,婉敏的發型又變了?未成親前,婉敏習慣將頭發束在腦后,如長馬尾,成親之后,也不過是將馬尾盤起,插上根玉釵。

  可這幾個月下來婉敏越發的有女人味了,完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此刻她頭發由紫繩系住披散在背,一縷扶到左耳后,一縷搭在右肩前,穿得衣服也破天荒不是掌門的灰袍或者是練武的緊身衣裳,反而是寬松的肥袍子,還是粉底黃花的。木子云見之直接就愣了,倒不是覺得太美,就是感覺自己像是認錯人了?這還是自己的小辣椒媳婦婉敏嗎?肯定是的,越看心里越癢,尤其是見到她那一副羞赧模樣。

  婉敏感受到了木子云的炙熱目光,臉上紅燙的更厲害了,身邊小丫頭捂著嘴偷笑,兩邊弟子也忍俊不禁,婉敏只覺得羞,這“可惡”的家伙怎么一直盯著自己看,也不知道說句話,迎自己進去。小別勝新婚,木子云急,婉敏也真的是想啊,成親沒三天她就回了宗門,就是因為舍不得離開夫君,才綁著他進了宗門,差點強逼著他加入叱淼谷,昨晚婉敏也一夜未睡,趕早起床,下了功夫仔仔細細打扮了一番,又怕弟子長老們看見,覺得有傷風化,因此她是一路躲躲閃閃偷偷溜出叱淼谷的,這也實在難為她了,她其實也是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啊。

  一直尷尬地站著,旁邊弟子們已經遮不住笑臉了,身邊小丫頭咯咯直笑,婉敏的脾氣又上來了,狠狠瞪了丫頭一眼,小丫頭嚇得立馬站直了身子閉上了嘴,再看兩旁弟子,完全恢復了正常,原來都了解這位夫人的脾氣,誰也不敢招惹她啊。

  可一轉頭看木子云,立馬又沒有強姿,婉敏竟然輕咬著嘴唇羞答答低下頭,不時瞟一眼木子云。而木子云則忽然有了一陣兒的停滯,說不上來為什么,他只是覺得,婉敏咬嘴唇的樣子很美,就像是....像是夢中的人一樣。

  婉敏終于忍不住了,嗔赧地抬起頭來,柔聲輕喊道:“夫...夫君。”

  木子云打了個激靈,這才回過頭來,忙道:“婉掌門來了....”忽的覺出自己說錯了話,人家剛剛明明喊的是夫君,他倒好,回了句掌門。那一旁的小丫頭還是沒憋住,立馬噴笑了出來。

  婉敏抹不開面,又咬著嘴唇,“生氣”地瞪了木子云一眼。木子云心道怎么能怪自己,以往見面時不知道該怎么稱呼,關上門屋里或床上自不必說,可在弟子們面前叫夫君娘子太不像樣,叫敏敏也覺得不妥,因此兩人約定了在公共場合應該互稱為掌門,這還是婉敏的決定,沒想到她自己先破了規矩。

  木子云哈哈一笑,走上前來,也不管有沒有弟子在場了,拉過了婉敏的手,領著她就往山園里走去。身邊小丫頭蹦蹦跳跳地,說道:“我們潘掌門讓我跟你說,今天你不能和我們婉掌門....”

  “藝兒!”婉敏趕緊打斷了她,微微一瞪眼,只是臉上又有了幾分紅潤。

  木子云拉著婉敏走上臺階,兩人手心都是汗,講實話,在眾人面前牽手這還是第二次,上一次是成親。木子云原本并不是個怕羞的人,只是娘子太怕羞,拐帶著他現在也像做賊一樣。

  一副“理所當然”,“堂堂正正”的模樣走進了閣樓,木子云微笑著轉身,說道:“你們去做事吧,準備好午宴。”

  眾弟子領命去了,小丫頭還想說些什么,結果被婉敏瞪了回去。

  等眾人走完,木子云輕輕關上了門,門咔的一聲后,木子云瞬間撲過來抱住了婉敏,低下頭這便吻了上去,看來是急壞了,,婉敏嗔羞地掐了掐他的脖子,木子云這才松開了嘴,婉敏胸口一起一伏,忙著喘氣,抬眼只看了木子云一下便又羞迷地低了下去。

  “你沒事吧?”木子云也稍稍有些喘,“怎么變得像個小姑娘一樣?”

  “我難道不是?我老嗎?”婉敏昂起下巴緊盯著他質問道,這一幅嬌蠻模樣,倒是有幾分她之前的意思,卻多了太多女人味。

  “老倒不老,但不應該說是小姑娘了,應該是小婦人了,你早就不是小姑娘,嘿嘿嘿...”關上門,二人膽子就大了,多次同房之后,兩人也常說些葷話,當然從來都是木子云起頭的,婉敏開始有些羞惱,后來多是羞赧,也乖乖聽著他講了。

  婉敏臉上紅的太厲害,連雙手都發燙,生氣地加重了自己抱著木子云的力道,只是這樣一來,木子云反而更舒服了。

  色心大起的木子云當即又低頭吻了上去,兩只手也變得不安分起來。

  “不要.....”婉敏的聲音變的柔弱許多,渾身在木子云不安分的動作下沒了力氣。

  木子云急不可耐地褪著兩人的衣裳,邊喘著粗氣邊說道:“我憋壞了,想死我了,你可想死我了。”

  婉敏漸漸迷失了目光,放棄了反抗,任憑木子云在她身上“索取”,可當木子云觸碰到其肚皮上時,她忽的清醒過來,一踮腳,咬住了木子云的耳朵,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臂膀。

  “你干嘛”木子云身體發紅,忍不住了。婉敏羞的捂住了臉,過了會兒,又自己放了下來,水滴滴的面容,嬌滴滴的目光,如平平凡凡的小媳婦一般害羞地看著自己夫君。

  “等什么啊?”木子云靠上來,“你不著急啊,我這一個月天天想你,都快瘋了,上一次我們太瘋狂了,這一次我還要!我要瘋到明早!”

  “你別....壞蛋,你聽我說...”哪里給她說話的機會,木子云抱著她就跳上了床,誰料婉敏反抗的很激烈,強守陣地不讓木子云越雷池一步。

  “你做什么啊?”木子云大不解的問道,“你這幾天也沒有那個啊!”

  “我....”婉敏慍氣地望著他,咬著嘴唇,羞憤道:“你就不能聽我說完嗎?”

  “好好好,你快說吧,快說。”木子云又壓上來,吻住了人家,太著急了,憋壞了也不至于這樣,他這是色心暴露。

  婉敏別過頭去,連喘了幾聲,轉頭羞迷地望著木子云側過身去,欲言又止的模樣甚是迷人,接著咬著嘴唇,再望了他一眼后,遮住了臉,聲若蚊音地說道:“我....我有了。”

  “有了?”木子云一時間沒回過身來,還以為婉敏說的是自己的月事,“怎么可能,不是月前幾天嗎?這都月中了,你怎么會來那個?”

  “哎呀!”婉敏羞氣的雙眼含淚,“我是說...”氣得掐住了木子云的腰,“我是說...我...我有孩子...了。”

  “你有孩子!”木子云一驚,頓時抬高了些身子,“你怎么會有孩子?成親之前你也沒說你有過孩子?”

  “我是說...我...我有了你的孩子。”

  “我的?”木子云還沒反應過來,“哪?誰?”

  婉敏氣得抬手輕輕拍了木子云的臉,羞氣道:“肚子里!”說罷又將頭蓋進了被褥中。

  “肚子里?”木子云看著婉敏白嫩的肚皮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你懷孕啦!”說完就沒了聲音,婉敏輕輕嗯了一聲,許久沒聽到聲,偷摸著撥開被褥一看,發現木子云敞開雙腿,癱坐在床角。

  婉敏一愣,掀開被褥道:“你干什么?”

  木子云怔著臉,嘴里不斷嘀咕道:“懷孕了,媽呀懷孕了,這怎么辦。”

  婉敏猛一皺眉,爬起身子,轉過來,爬到了木子云身前,身子一仰便跪坐在自己腳上,狐疑地打量了一下木子云,又換上了自己一副雷厲風行的威嚴姿態道:“什么意思?你說句話啊!你不想要?還是...”嘭!婉敏突然一拳砸進木子云頭邊的墻壁里,黑冷地說道:“還是你不想負責任,我的夫君。”

  “責任?額...額...啊,我的娘子,我不是....這有點突然...呵。”

  “有什么突然不突然的!想不想要說句話,多大點事!嘁!”婉敏別過頭去,一副當家做主的果斷模樣,接著側著臉冷盯著木子云,一字一句雷厲道:“你敢說不要試試。”

  “額...娘子,我我..我要。”木子云終于回過神來,拍了自己腦袋,起身抱過來了婉敏,聲音也變得喜悅而溫柔,說道:“傻瓜,怎么可能不要,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

  婉敏再次酥柔了下來,軟趴趴地躺在木子云的懷中,臉上恢復了紅潤,頭埋在木子云的脖間,說不出話來,只輕輕嗯了一聲。

  木子云一愣愣地,忽的笑出聲,說道:“太....太...我爹娘二十三歲才生下了我,我竟然...十七歲就有了子嗣,我的天啊,我有孩子了。”

  屋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但是弟子們都懂事的在這一天都離著那屋子遠遠地,生怕聽見了什么不該聽見的聲音。

  午宴開始前,那個小丫頭敲開了屋子的大門,剛開門木子云就立即跑出來,將門關上,推出去丫頭幾步遠。

  丫頭喊道:“我們掌門呢?”

  木子云面色紅潤,且帶有喜色,站定身子似乎上下半身各自在飄,十幾息后,婉敏也開門走出,也迅速將門關上了,轉過頭來,丫頭看到了婉敏的模樣,狐疑地將其一番大量心覺得掌門像是變得有些不同。

  婉敏沒有講話,緊緊抓著木子云的胳膊,靠著他的肩膀,隨著他去了。

  夜里,夫妻兩擺了酒菜,婉敏喝不得酒,木子云也只飲了幾杯,打開窗戶,外面星比星明,月獨一輪卻圓圓滿滿。

  木子云此時也沒了高興的沖勁,反而變得愈發的沉靜,仔細的享受起了與婉敏在夜中的相依時光。

  “敏敏。”木子云攬住婉敏的肩膀,透光打開的窗戶看向十幾丈外的那顆百年長青樹。

  “夫君?”婉敏知曉自己懷孕之后,脾性改變了很多,在宗門里雖仍舊保持著嚴厲的脾性,卻變得極少訓斥指責弟子,縱使再煩惱的急事,也不過是緊蹙眉頭,威嚴一瞪,對木子云的情感則更加深切了,逐漸從之前的自堅自強,變得愈發的依賴自己的夫君,這種變化讓木子云也十分歡喜。

  “你嫁給我,后悔嗎?”

  婉敏一抖擻又來了精氣神,“狠狠地”彈了他的腦袋,回道:“吃酒吃多了?怎么還說起胡話了!”

  “我是說真的...”木子云靠著她的頭,緊緊地攬著她的肩膀,眼睛始終盯著遠處的那棵長青樹,“此刻我抱著你,真真切切,卻又在我心中顯得極不真實,我想要娶你,結果你就嫁給了我,說起來容易,可我總覺得我們兩個之間隔著幾萬重山,我漂洋在海中,總是找不到回家的路,那時候我夢到了你,你就站在海邊,看著海面等我....”

  “你...夫君?你說什么呢?你幾時出海了?我們成親之前?”婉敏并不知道他們成親之前,木子云具體做了什么事情,但想來木子云也不可能出海,因為那時正值戰后,各宗門都忙于重整山河,就算他累了想出海游玩,也不會像他說的那樣找不到回家的路。“夫君,你醉了?”

  “沒有....”木子云平靜地笑了笑,說道:“哦,記起來了,那是我做的一個長長的夢,我也忘記夢的開始和結尾了,只記得自己將無根羽給了你,然后出了海,你說你等我十年,我卻僅出海半年就后悔了,后來我和虎子遇到了很多伙伴,我們一起尋找回湖州的路,卻怎么也找不到,希望總是在離我們最近的時候,再度從我眼前消失,我很想你,我清楚的記著自己那是的感覺,如果再也見不到你,我情愿你忘了我,莫要在湖州的海邊白白的等我十年。”

  “不是十年。”婉敏靠在了木子云懷中,閉著雙眼,回道:“那一定是一輩子,而我們也一定會再次相見,之后,我們還會成婚,我...我還會有了你的孩子。”

  木子云邪笑了一聲,拍了她的背,打趣道:“七老八十的婆婆,你怎么給我生娃娃?”

  婉敏羞紅了臉,使力將木子云推倒在床。

  二人相擁后,木子云吹滅了火焰。

  窗戶并沒有關上,外面的長青樹盡管相隔甚遠,木子云卻還能清晰的看到它的樣子。木子云抱著懷中的娘子,嗅到了她唇間的香氣,他低頭吻了上去,心中甜美,卻不由自主的輕輕地嘆了口氣。

  外面的長青樹就長在床邊,樹杈深了進來,木子云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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