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詩詩一驚,急忙把手探到他額頭上,那里滾燙滾燙的。
她收回手,連忙去把窗戶給關上了,又回自己房間,抱了一床大厚被子給他蓋上了。
她一邊抖摟著被子,一邊責備他道:“活該,讓你昨晚強吻我,被傳染了吧?你就不學好吧!”
陳宴安哆哆嗦嗦地轉過身來,拉著身上蓋上的厚被子,說:“我那還不是情不自禁,怎么到你嘴里就變成不學好了呢?”
他問完,又緊接著問:“你好了沒?”
阮詩詩吸了一下鼻子,說:“頭不疼了,鼻子也通氣了,渾身也有勁兒了,應該是好了。”
“你好了就行啊,也不枉費傳染給我。”陳宴安說完,閉上了眼睛,嘴里誒誒呀呀的,脆弱得不行。
這還是兩人交往后,他第一次生病,以前偶爾咳嗽幾聲,或是著涼打幾個噴嚏,誰都沒在意過。她是沒想到,平時特堅強的一個人,怎么生了病,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呢?
“別裝了!”她伸手輕推了他一下,“受傷的時候吭都不吭一聲的,就一個發燒就哼唧起個沒完。”
陳宴安嘟囔著說:“難受……”
“你說你,這么大的人了,昨晚下雨那么涼,就不知道把窗戶給關上?”她又彎腰,替他掖了掖被子。
看他嘴唇干裂,她轉身去了廚房,燒了壺熱水,給他沖了一杯姜糖水。
“還能起來嗎?先喝點姜糖水。”她進來,坐在床邊問。
陳宴安虛弱地搖著頭,“起不來了,身子一點勁兒都沒有。”
阮詩詩白了他一眼,好在自己有先見之明,拿了小勺子,她舀了一勺,送到了他嘴邊。
“老婆,我沒事,睡一覺,捂捂汗就好了,你快回床上歇著去吧。”喝下幾口水之后,陳宴安說道。
阮詩詩用勺背兒在他唇上蹭了蹭水,沒好氣地警告他說:“你要是再叫我老婆,你看我扇不扇你耳光。反正現在你這么虛弱,你躲也躲不了,反抗也反抗不了,別找挨揍啊。”
“你不是嗎?”陳宴安委屈地問,“我們之前躺在一個被窩里的時候,你不說過你就是我老婆的嗎?下了床,你怎么就不認了呢?”
“啪”的一聲,并不是耳光的聲音,而是阮詩詩的手一把呼在了他的嘴上,發出的聲音。
“你他媽的要再說這些有的沒的,你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扔出去?”阮詩詩不想跟他回憶之前的甜蜜,氣急敗壞地對他說。
熱氣噴在掌心中,提醒著他是一個發燒之人,他眼睛帶著生病后的濕潤,定定地看著她,像一只受傷的小狗。
阮詩詩受不了他這個眼神,松開了手,什么都沒說,起身出了房間。
陳宴安看著她的背影,手握拳咳嗽了幾聲,頭疼欲裂。還好,不枉他昨晚在窗口吹一晚的涼風。
阮詩詩早餐外賣點的肯德基,還好是早餐,有粥有蛋,他那個病號都能吃。
她提著紙袋回了他的房間,“坐起來,吃點粥。”
陳宴安緩緩地睜開眼睛,虛弱地撐著胳膊往起坐,阮詩詩看他這樣,過去扶了他一把,又把抱枕放到了他后背處。
阮詩詩把粥打開,勺子放里面,遞給了他。
陳宴安把腦袋靠在一邊,也沒多說,虛弱地抬了抬手,示意她把粥放在他手里。
阮詩詩看了看,“算了,別你再沒拿住,一碗粥全都扣在床上,到時還得我收拾。”
她說完,拿起小勺子攪了攪,散散熱氣,之后舀了一勺,送進了他嘴里。
“吃帕尼尼還是油條?”她問。
“你不吃哪個,我就吃哪個。”他說。
阮詩詩就知道問他也是白問,揪了一節油條,塞他嘴里了。
自己則咬了一口帕尼尼,又喝了一口豆漿。
陳宴安見狀,對她說:“你餓了就先吃,你吃完了再喂我也行。”
阮詩詩沒說話,盤著腿在床上,大口吃著東西。
突然,她問:“你這和家里脫離關系了,那所有的產業你也都沒份兒了唄?以后打算靠什么生活啊?”
陳宴安沉默片刻,非常認真地說:“先找個工作干,等穩定下來后,我想先把咱倆婚禮辦了,剩下的以后再說。”
“婚禮就免了吧,我也沒打算嫁給你。”阮詩詩哼笑地說,“真就舍得下陳家太子爺的身份啊?甘心窩在這里,不覺得委屈啊?”
陳宴安笑著看她,“沒什么委屈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在哪兒都成。”
阮詩詩冷著臉瞪了他一下,看他嬉皮笑臉地看著自己,她不解氣地在他小腿上踹了幾下,“我看你真是病糊涂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她又悶頭吃著東西,看他用那種寵溺的眼神看著自己,不高興地說:“把頭轉過去!”
她話音剛落,門外有人敲門,她愣了一下,“是不是夏夏來了?”
她下床,去開門。
一打開門看,不是夏梔,是對門的鄰居,那位姐說:“妹妹,有多余的紙箱嗎?我要搬家,東西裝不下了。”
“哦,我給你找找,你先進來吧。”阮詩詩說完,就朝陽臺走去。
和對門的鄰居平時相處得都挺好,是一對去年剛結婚的小夫妻。
阮詩詩找出來兩個還沒來得及扔掉的快遞箱子,提到了門口,說:“姐,之前也沒聽說你們要搬家啊,怎么這么突然啊?”
那位姐猶豫了一下,隨即說道:“嗐,我這不是懷孕了,以后生了娃,在這邊也沒人能幫得上,我和我老公一商量,就決定回老家了。”
“你懷孕了?恭喜啊。”阮詩詩驚喜地說,“那你回老家,這房子怎么辦啊?租出去啊?”
“已經賣了。”那位姐說,“之前就掛出去了,前兩天賣的。”
“啊,那還挺順利的。”
那位姐提起箱子,對她說:“那我先回去收拾了,不打擾你了。”
“需要什么你就吱聲。”阮詩詩送走人,關上了門。
她洗了手,又回了房間。
她沒繼續吃,端起粥又繼續喂陳宴安,對他說:“對門的姐,懷孕了,要回老家了,房子都賣完了。”
“哦,是嗎?”陳宴安表示并不關心。
阮詩詩攪和著粥,說:“也不知道后搬來的這家,會不會好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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