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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44章借風生勢上青云

    楚月風中凌亂,對軒轅修的無語在這一刻達到了最頂點。

    “罷了。”

    軒轅修接著又喟嘆道:“他一貫是沒人要的,不似朕,年輕時深得皇后的疼愛。”

    每當他膝蓋疼痛,都讓他跪在地上緩解。

    那是鐵牛羨慕不來的關愛。

    楚月神識察覺到軒轅修眼角眉梢的得意洋洋,頗有幾分無奈,卻對軒轅修和先祖皇后的感情頗為敬重。

    “又送走了一個。”

    屠薇薇身影落寞的到了楚月的身邊。

    不是因為和炎主的分別。

    而是一次又一次的聚散。

    她清楚。

    封印海域,將再也回不到下陸的家了,見不到從前的故人。

    冷清霜、燕南姬、步海柔......

    曾經恣意鮮活的朋友們,將要定格在舊時光里的記憶。

    猶如一封永久封存并慢慢上灰的畫作。

    夜罌、蕭離并步而來。

    楚月唇角微撩,挽起笑意,緩聲道:“燕師兄,恢復了。”

    這是她用神識看見的場景。

    海域一旦封印,她并不能像從前那樣,時時刻刻都能觀望。

    只有偶爾,才能窺見。

    望見冷清霜和燕南姬假偶天成,步海柔把大陸治理的井井有條,一派河清海晏的安定之邦,她便可安心踏上征程了,在這洪荒兩界,大刀闊斧的行凡人之路。

    “恢復了?”

    這對于幾人來說,都是意外之喜。

    夜罌笑道:“當真是天大的喜事。”

    屠薇薇點頭,“是啊,冷師妹不必再夜夜以淚洗面了。”

    那段時日,冷清霜太苦。

    苦到放棄了從前的夢想。

    又如行尸走肉,背著另一具傀儡。

    終是守得云開見月明。

    包括蕭離在內的四人,俱都是喜出望外,眼睛爬上了濕潤,卻笑得更歡。

    她們在相隔一界之遠的星云宗,為冷清霜感到由衷的高興。

    冷清霜在遙遠的故鄉,挽起紅綢祝福走上廝殺之路的故人。

    “師妹若能與我們一道而行就好了。”

    屠薇薇嘆息。

    “總有人要遠征,也總有人要留下來去守著貧瘠之地。”

    蕭離扯開了笑,“挺好。”

    復又取出了專門用來置放藥材的妃色晶盒。

    “小月姐姐,這是你需要的藥材,都在這上面。”

    楚月接過藥材,想到姜君丈夫身體里的毒素,輕舒了一口氣。

    “對了,我見本源老族長,身子有些不大舒服,雪夫人正在照顧,你要去看看嗎?”

    “好。”

    山上另一邊的宮殿,除了老族長、龍滔滔幾人以外,還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正是龍宗瀚一家三口。

    老族長躺在床褥里,面色發白,從額頭到背部都沁著冷汗。

    龍遙郁悶地發牢騷。

    “爺爺,身子骨本就不硬朗,還來這種不干凈的地方,左右也不過是個外孫女,又不是孫女,稀罕什么,我看你真是老眼昏花,年紀大也糊涂了,南音不知好多少輩。”

    “啪!”

    虛弱的老族長用盡力氣打了一巴掌在龍遙的臉上。

    自己則因慣性從床榻上翻滾了下去。

    好在被龍滔滔、雪挽歌給及時地扶住了。

    老族長口溢鮮血,瞪著眼睛看過去,怒指龍遙,“混賬東西!”

    龍遙捂著掌印發紅的面龐,不忿地看著老族長。

    “爺爺,你從前就偏心龍滔滔那個廢物,如今又偏心這個來路不明的葉楚月。”

    “你沒看到嗎,雪姑姑,你也該看到了吧。”

    “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她在別人的肚子里生下來的,身上早已沒有我們北方龍族的鮮血,又何必呢?”

    “喂不熟的白眼狼,做的再多,都是多此一舉。”

    龍遙惱怒道。

    她是有私心的。

    有觀星官說,月族卷土重來時,便是上界洗牌的時候。

    到時候,會有人從籍籍無名一躍晉升為強中手。

    常言道,站在強烈的風口上,就算是一頭蠢笨的豬,都會飛起來。

    有時,選擇比努力重要太多了。

    她打算借風生勢上青云,在月族破世的混亂局面里,以新的面貌立錐于洪荒三界。

    楚南音,將會成為她的跳板。

    “小月是不是我的女兒,你說了不算,我做母親的才說了算。”

    雪挽歌扶好了父親,為父親擦拭掉嘴角的血跡。

    而后挺直脊背,回過頭用冰冷的目光看著龍遙。

    “她從另一個女人的腹部出來,我只會感激那個女子,給予了小月新的生命。”

    “在我沒能盡責的時候,照顧好了小月,讓小月在更早的時候就得到了母親的呵護。”

    “龍遙,我既與大楚恩斷義絕,就會一生如此,我雖不是什么剛烈之人,但既是開弓,就從不會有回頭箭,更不會行回頭之路。”

    “你身為我兄長的女兒,是我的侄女,理應是我親人,與我同心同德。”

    “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的小月。”

    “你覺得,我連自己的親生兒子女兒都不要的人,還會顧忌你一個侄女嗎?”

    雪挽歌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去,周身涌動著閃爍圣光的清雪,殺氣隱隱待發。

    龍遙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幾步,“小姑,我......”

    龍宗瀚攔在了女兒的面前,“挽歌,這是在小月的宗門,不要鬧得動靜太大了,于小月顏面無光。”

    雪挽歌聽到這話,方才收起了一身的氣勢,卻還是警告地看了眼龍遙。

    充滿殺氣的眼神,像是一個亡命之徒,陌生到讓龍遙心底衍生出了害怕。

    “爹,你這身體,還去傳承給小月,誒......”龍宗瀚痛心嘆息。

    “無妨。”老族長灑脫地搖搖頭,“我這身體,我自己知道。”

    既無多少活頭,不如用剩下的時間,給后輩布局,做事。

    這里的后輩,指的便是,他新遇的外孫女。

    門忽然推開,冷風灌入室內。

    龍珩陰冷地晲了眼。

    “葉楚月,爺爺病重,你還想害死他嗎?”

    楚月神情淡漠,對其置之不理,徑直走到老族長的身邊,拿出了瓶身晶瑩剔透的神農藥水。

    “外公,你試試這個,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楚月坐在了床榻邊沿。

    老族長憔悴煩悶的表情,在看到楚月后,瞬間煙消云散,慈和又有笑。

    龍遙恨得牙癢癢。

    她可是嫡親且唯一的大孫女,竟不如一個下陸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