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錦陌暗暗松了一口氣。
這下司牧弦應該不會再咬舌自盡了。
之前司牧弦篤定可以通過幫姚懷仁做盡壞事，達到娶姚寶璐的目的，或者萬一司牧弦在幫姚懷仁干壞事的過程中死了，姚寶璐也會因為他的死而念著他的好。
所以，她才說了剛才那一番話。
目的就是要告訴司牧弦，司牧弦活著的時候姚懷仁和姚寶璐眼里都沒有他，更不要提他死了。
蔥白似的手指輕輕一抬，杜錦陌解開了面前男子的穴道：
“我雖然與鬼影大人選擇的路不同，但卻感動于你對姚小姐的一片赤誠之心。
所以，我一定會說到做到，幫助你得償所愿。”
狹而長的小眼睛看向面前的白衣女子，司牧弦的臉色極其復雜。
他原本不應該相信這個女人說的話。
可是，這個女人說的每一句話都合情合理，最關鍵的是，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與“阿璐眼里會不會有他”相關。
陰森的眸色里摻雜著一抹好奇，司牧弦凝視著面前的白衣女子：
“你如此煞費苦心，究竟想讓我做什么？”
“很簡單，只要你一會兒在城門口承認是被我和我手底下的這些人救了就可以。”杜錦陌的臉上仿佛無風的湖面，
“作為回報，我們會在城門口將你交給守城的兵士，那樣的話，你想回宰相府也可以，想去找姚小姐也可以。”
昨天阿燁得到情報，說是姚寶璐不知所蹤。
于是，她和阿燁便推測姚懷仁表面上請皇上將九公主嫁給西列國太子，實際上卻是打算李代桃僵。
然后她和阿燁就定下今天這場針對司牧弦的攻心計。
她和阿燁要的不僅僅是將村民們平安帶進上京城，以及保護好那些來之不易的事關姚氏一族囤積大米、意圖謀反的證據。
更重要的是在司牧弦的心里埋下一顆種子。
狹而長的小眼睛微微一沉，司牧弦的食指指甲狠狠地摳著食指指腹，許久之后，眸底閃過一絲懷疑：
“你們讓我辦的事情僅僅只是‘一會兒在城門口承認，我是被你和這些米家村村民救了’，這么簡單？”
“這可一點都不簡單，”杜錦陌朗朗言道，“這些米家村村民可是知道姚懷仁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說到這里，杜錦陌微微一頓，意味深長地看向面前男子，
“也許等到我們指認姚懷仁的時候，鬼影大人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狹而長的小眼睛里不再像最開始見到白衣女子時那般滿眼憤怒，而是透著算計、權衡與狡詐。
許久之后，司牧弦一字一頓：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剛才給我喂了錦夕，這可沒有合作的誠意。”
“待到我和村民們都平安地在上京城里安頓下來，我自然會幫鬼影大人解錦夕之毒。”杜錦陌沉沉言道。
拇指指甲狠狠地摳著食指指腹，司牧弦一言不發。
看穿面前男子在猶豫，杜錦陌不動聲色沖著馬車外吩咐一句：“菖蒲，把那個包袱拿進來。”
“包袱？什么包袱”
司牧弦一頭霧水。
杜錦陌淺淺一笑，這是她為司牧弦準備的意外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