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話，我不太明白。”葉婉怡吊梢眉微微一凝。
“可是王爺明白。”杜錦陌幽幽調轉視線，清冷的眸子凝向身旁的一抹玄色。
剛才若是直接將萬安交給上官燁審問，葉婉怡也不敢那么猖狂地插嘴。
沒有那一通話，萬安說不定就將實情和盤托出，也不會被滅口，他的家人也會更安全。
“整件事情的關鍵是中了天星咖之毒與感染肺吸蟲的癥狀極其相似。
之前在琳瑯苑王爺曾經審問過妾身，是否偷了郡主的天星咖，妾身當時就自證清白，而郡主卻是疑點重重。”杜錦陌朗朗言道。
原本她就對自己莫名其妙被關進小黑屋抄《四十二章經》憤憤不平。
現如今，她和萬安、葉婉怡對質這么久。
上官燁一直在旁邊聽著。
這個男人一向心細如發，管中窺豹，肯定知道她當初是被冤枉的，剛才又被冤枉了。
不僅如此，葉婉怡那殺人滅口的手段，她都能看出來，上官燁定然也能看出來。
這一次，她倒要看看他能不能還她，還大家一個公道。
“你就是這樣跟本王說話的。”上官燁冷厲了顏色，渾身上下散發著森森寒氣。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丫頭竟然咄咄逼人，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睡鳳目微微一瞇，眸底的寒氣似要迸射而出，卻在觸及四周一群土布麻衣時微微一滯。
“滾！”
一干眾人當即撒腿開跑。
院子里瞬間騰起一層薄薄的灰塵。
“他們本來是這次事情的受害者，可是王爺對他們，真叫人寒心。”杜錦陌心底微澀，清冷的眸子里溢出濃濃的排斥與委屈。
這個男人明明知道她是被冤枉的，這些奴婢、仆從、嬤嬤都是無辜的受害者。
可是，他卻選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就因為嫌疑人是他心尖尖上的女人嗎？
所以，他們這些人就活該被冤枉，活該去死？
而他心尖尖上的女人卻可以像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似的，好好地活著，繼續被他捧在手心？
心底的酸澀愈見濃烈，在這酸澀之下是呼之欲出的不屑。
“你這是什么眼神！”
上官燁抬手指向素衣女子的眼睛，眸底猩紅若隱若現。
剛才丫頭對那些下人們即溫柔又耐心。
可換成是他卻疏離、冷漠，甚至排斥，現如今，竟然不屑一顧都來了。
“啪！”
死寂的院子里響起清脆的耳光。
葉婉怡嚇了一跳。
阿燁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即使是當年知道了給皇后娘娘和驪陽城守軍下毒的真兇是誰，也沒有這般暴怒，像是要吃人。
她壯起膽子拉住身邊男人的胳膊，正要勸對方莫生氣。
不料，上官燁一個甩手，直接將菟絲花般的女人丟開，不但如此，他還冷冷砸過來一句：“你給本王站到一邊去。”
葉婉怡當場呆若木雞，不敢相信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男子，臉色蒼白似雪，原本清澈明亮的杏仁目里滿是驚懼與詫異，不見半分平日里的落落大方。
“阿燁，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