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
一位十一、二歲的小丫鬟氣鼓鼓地說，“我們這些人今天早上還不停地咳嗽，后來菖蒲姐姐拿回來姑娘配的藥丸給我們吃，我們到現在也沒咳過一聲。”
其余琳瑯苑的丫鬟、仆從、嬤嬤們紛紛點頭稱是。
杜錦陌有些小驚喜。
她原以為只有菖蒲、郁金、李嬤嬤一家會為她說話，沒想到這些平日里交流不多的人也站她這一邊。
其實她不過是對他們客氣些，照顧些，誰有困難能幫的幫一把而已。
心底涌出一絲微暖的欣慰，杜錦陌淺淺一笑。
被這笑刺痛了神經，萬安突然聲音抬高八度，指著杜錦陌怒斥道：“她們都是受過你恩惠的人，自然替你說話。”
“原來，萬大夫也不過如此。”杜錦陌輕輕一嘆。
她的聲音如往常般輕言細語，語調也是不急不慢，只那微微上揚的下頜，堪堪抬起的眼眸，流露出些許不屑。
一向受人尊重的萬安幾時受過這種“氣”。
當場火冒三丈，捶胸頓足道：“杜貴侍真是好手段，買通這么多人為你作偽證。”
緋色唇角淺淺一勾，杜錦陌反唇相譏：
“剛才萬大夫已經承認，他們曾經因為咳嗽找你看過病，這會兒又說我收買他們，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么。”
絲毫不給對方還嘴的機會，杜錦陌望向對面那二、三十個還在不停咳嗽的丫鬟、仆從、老嬤嬤，又指了指面前護住自己的十多個人，一臉鄭重其事，
“你們與他們平日里同在王府當差做事，他們是什么樣的人，身體如何，你們一清二楚，現如今，既然我能治得好他們的咳嗽，自然也能治好你們的。”
對面人群瞬間爆發出響亮的議論。
“杜貴侍說的有道理，我也想試一試。”
“這咳嗽害得我足足瘦了十斤，實在是太難受了。”
……
萬安一個踉蹌，原本還算正常的臉色霎時變得鐵青，他扭頭看向那二、三十個人，歇斯底里道：
“杜貴侍在騙你們，那些人根本就沒有中天星咖之毒，她為了掩人耳目，前幾天故意讓那些人來找我看病，我為了不打草驚蛇，才說他們得了肺癆。”
只要不讓這臭丫頭治病，這二、三十個人里很快就會有人因為咳嗽而死亡，到那時，他背后那個人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安排京兆尹來王府抓她。
要么自行了斷，要么就等著被凌遲處死。
“咔咔咔！”
躺在木床板上的男子劇烈地咳起嗽。
萬安一臉欣喜。
杜錦陌眉頭緊緊皺起。
若不及時施救，賴嬤嬤的兒子不出一刻鐘就會因為肺部氣管堵塞而死亡。
“隨我去救人。”杜錦陌臉色微沉，低聲交代。
護住她的十多個人頓時一擁而上，簇擁著她來到木床板前。
“你想殺人嗎？”萬安一步上前，死死地攔在杜錦陌與賴嬤嬤兒子之間，面目猙獰。
“讓開！”杜錦陌冷了顏色。
“都想造反么！”身后忽然傳來一聲低沉又冰冷的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