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云天落筆之前，幾位大儒極度鄙夷。
他們雖然都醉心在天地學宮研究學問，卻也并非是不知道外面的情況。
對這位大秦皇朝的太子的傳聞，聽得簡直不要太多。
諸如教坊司的常客，萬花樓的頭把交椅，今天睡了誰家的小娘子，明天偷了誰家剛過門的小媳婦香，這都不算什么。
最離譜的是，秦皇歷年來為他選的太傅，就沒一個沒在他手里吃過大苦頭的。
被他拔了胡子剃掉頭發打斷胳膊打斷腿的都還是走運的，有兩任太傅直接丟去敬事房，咔嚓一刀閹了當太監。
弄的后來沒一個人敢給他當太傅，都怕了他。
雖然這貨之前破解過文圣留下的千古絕對，也做出了一番成績，有了點兒勢力。
但說天地君臣圣人之道，他根本沒可能破解，連半點可能都沒有。
就他這樣的貨色，還妄想破解天地君臣圣人碑，做夢去吧！
幾位大儒就等著了，待會兒夜云天出丑之后，就把他轟出天地學宮，讓他被追兵亂刀砍死。
可等夜云天寫下第一句，幾位大儒臉色頓時大變。
“人力有時窮，天道自有定。”
風清揚輕吟出聲。
夜云天這句話，絕非一般。
區區一句話，竟然就把天地之浩大，變幻莫測，人在天地面前之渺小譜寫了出來。
都說行家有沒有，一出手就知道了。
就沖著這句話，夜云天絕不可能是不學無術之輩。
幾位大儒彼此對視，目中都透著疑惑。
眼前的，真是傳言中那位不學無術的廢物太子嗎？
難道，他真的是文武全才？
夜云天提筆疾書，再寫下幾句話。
天之道非凡人所能揣測，妄圖揣測者，無異于螻蟻觀天，大謬。
地之道，亦然。
看完這番話，風清揚和幾位大儒都陷入了沉思。
是啊，夜云天所言非虛，人力有時窮，天道自有定，以區區人力，卻妄圖揣測無窮天地之道，不正是螻蟻觀天嘛。
難道他們一直以來都錯了？
不，不僅他們，千年來歷代先賢難道都錯了？
天地之道，難道真如夜云天所說，人力不可揣測？
一個大儒死命搖頭，“不，不可能錯的！即便日月星辰運行也有軌跡，天地間萬事萬物，都有其規律，窮盡心里觀看，總能悟出一些東西。人雖渺小，卻怎知不可測天地之道？我等并沒有做錯，太子此言才是謬論，大大的謬論！”
另一個大儒搖頭苦嘆。
“錯了，不僅我等，歷代先賢都錯了。天地自有其奧妙，無窮無盡，而人力有時窮，卻妄圖以有限揣測無限，此難道不是大錯特錯之事情？”
“且不說以人度天，就言螻蟻，又能揣測的了我們人嗎？螻蟻尚且不能揣測人，人又何以能揣測天道？又如同井底之蛙，能看到一井之天，難道那一井之天，就是天之全貌了？”
風清揚說道：“所言甚是，看來我等以前都錯了！人力有時窮，天道自有定，太子一語點醒夢中人。聽太子殿下一席話，勝讀千年圣賢書，請受我一拜。”
風清揚正了正衣冠，對著夜云天深深一拜。
“太子殿下，請受我等一拜。”
幾位大儒同風清揚一樣，對著夜云天深深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