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姑娘，你今日來晚了。”
攤主對葉曉榆還有印象，拿起籃子向她示意了一下道：“東西都賣完了。”
葉曉榆笑了笑道：“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來做生意的。”
攤主來了興趣：“哦，做什么生意？你想到我們村里買東西？”
“老板是個明白人。”
葉曉榆高贊了一句又問：“聽您這意思，以前也有人去買過？”
“當然。”
攤主臉上浮現出幾分自豪：“我們村里的海貨可是十里八鄉養的最好的，魚肥蝦美的時候，就連福滿樓也跟我們買東西你。”
“是嗎？”
葉曉榆看起來更加高興了：“那您有時間帶我去看看嗎？我昨天從您這買了些海蠣子，回去做了家里人都說好吃。”
“這個啊。”
攤主看了一眼她身邊的沈沐馳，笑道：“這位是你家相公吧，真是一表人才。”
葉曉榆這會兒才注意到兩人還牽在一起的手，此時也不好松開，順勢點頭：“對，我們是從渭水來的，吃慣了內陸的魚，也想嘗嘗鄭重的海貨。”
“二位是渭水來的？”
攤主似乎有什么顧忌，一直在跟葉曉榆套話：“從那么遠的地方過來，肯定要多吃幾天吧。”
“估計就三四天吧，我們是跟著家里的兄長來長見識的，從琵琶江到內陸的運河不是開始修建了嗎，覺得好奇就過來看看。”
察覺到攤主的猶豫，葉曉榆給自己立了一個只是出來看熱鬧，過兩天就會回去的商家小姐人設，讓他放松警惕。
果然，聽說他們不會久待之后，攤主的神情明顯輕松了不少，笑道：“那您二位就現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跟我一起來的伙計問問回去的船上還有沒有位置，要是沒有也好重新再找一條。”
“好。”
葉曉榆勾起嘴角：“那就麻煩你了。”
等人離開之后，兩人臉上的表情不變，還靠近了些說悄悄話，沈沐馳低聲提醒：“這攤主似乎是在隱瞞著什么。”
“嗯。”
葉曉榆點頭道：“他一開始不想我們過去，但知道我們不會在這邊留很久才松口，就是不知道是他有問題還是整個村子都有問題。”
沈沐馳想了想道：“我給林青楚傳個信，讓他多注意一點。”
另一邊，攤主離開之后先跑到巷子口站了一會兒，目光落在自己攤位的方向，看著葉曉榆和沈沐馳依舊親親熱熱的牽著手，兩人還靠在了一起，全然就是一副小夫妻的樣子才放心下來。
他穿過小巷，到了一處家宅，抬手在門板上三短一長的敲了幾下之后，門開了，一個左臉上有一道長疤痕的男人來開了門。
兩人進屋之后，男人問：“你東西呢？”
攤主搓了搓手道：“遇到了一對小夫妻，他們想到村子里買海貨，你看能不能帶過去？”
“不帶。”
男人直接拒絕：“最近風聲緊，不要帶人回去了。”
攤主沉默了一下還是堅持：“他們有錢，如果能讓他們滿意，我孩子就有錢買藥了，反正現在才是月初，不會有問題的，我問過了，他們待幾天就走。”
對上攤主懇求的目光，男人眉頭皺起，片刻后道：“好，不過就這一次，以后不許跟外人說起漁村的事。”
攤主松了口氣，連忙答應：“我記下了，放心，以后絕對不會再說了。”
回到攤位前，葉曉榆正拿著一塊糕點在吃，沈沐馳手里拿著一杯飲子，看她的眼神滿是寵溺。
看著兩人親昵的樣子，攤主徹底放下心來，走過去跟兩人打招呼：“二位，不好意思久等了。”
葉曉榆吃完東西，沈沐馳順手拿出一塊手帕給她：“怎么樣老板？有位置嗎？”
“有。”
攤主熱絡的招呼兩人：“這會兒就回去了，兩位跟我走吧。”
去河邊的路上，葉曉榆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問了他好多問題：“老板，你們是每天都吃海鮮嗎？聽說每年都會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待在海上，這是真的嗎？老板，你們打魚的時候遇到過會吃人的大魚嗎？”
這確實是一個純內陸人會問的問題，老板樂呵呵的一一解答，雙方的關系也在言語間無意識的拉近，老板看著兩人道：“我姓張，你們叫我張哥就行，不用一直叫老板，我就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
葉曉榆從善如流的開口：“好的張哥。”
說話間，幾人已經來到了河邊港口，河邊停留著好幾條船，大小不一，最右邊的一條上站著一個帶著帽子的男人，正在船尾收拾東西。
“這是我兄弟。”
老張給兩人介紹：“叫他海哥就行，海哥因為前些年出海打魚的時候受了傷，臉上留了些傷疤，你們不用害怕，海哥只是不太喜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