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暗淡的眼神，虛弱又蒼老，倒是真有了幾分垂暮老人的意思了。
要不是葉笙知道這老頭是個什么樣的貨色，倒是真會對他生出幾分同情來。
“笙笙，爺爺老了，也沒年輕時候爭強好勝那股勁了，爺爺也知道自己現在這身子是什么情況，爺爺不奢求什么，只希望你好好的，偶爾來看看爺爺就行，爺爺現在雖然沒什么大本事，可手上還是有點積蓄，以后......以后都留給你。”
葉啟山一聽，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正要說什么，卻被葉書巖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葉書巖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卻不知道葉笙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
“認親就不必了，我現在的身價，跟你們相認我還擔心你們謀財害命呢，至于你那點三瓜兩棗，還是留給您的兒子和孫子吧，他們比較需要。師父，我們走吧。”
葉笙沒再理會葉書巖父子倆，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上了車，葉笙才聽顧老爺子道：“笙笙，那對就是你的祖父和父親？”
“已經不是了，陌生人而已。”
葉笙隨口道，提起他們的時候，語氣顯得格外漫不經心。
“你要小心他們，現在看上去掀不起什么風浪來，可他們這種人師父見多了，保不齊咬你一口的時候，讓你防不勝防。”
葉笙對那對父子的了解更清楚一些，聽顧老爺子這么說，便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師父，您放心。”
“你心里有數就好。”
***
“怎么樣？孩子還健康嗎？”
葉笙對面，謝卿緊張地盯著葉笙的臉，低聲問道。
“孩子發育得還不錯，孩子已經四個月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葉笙答道，又叮囑了一句。
自從那次答應謝卿當她的私人醫生之后，她們會隔一段時間出來碰一次面，讓葉笙檢查孩子的情況。
肖煜的繼母白欣不是個簡單的女人，想必謝卿現在這樣處處提防，即便白欣不確定謝卿是不是在防著她，應該也知道謝卿已經知道之前那幾個孩子的胎死腹中并不是因為她天生體質的原因。
只要想明白這一點，白欣即便想對謝卿下手，她也不會輕舉妄動。
哪怕暗中動手腳，速度也不會那么快，只要她定期找葉笙來檢查，哪怕孩子真出點什么問題，還能有時間補救。
得到回答之后，謝卿提著的那口氣頓時一松，“看來白欣還是有所顧忌的。”
“她應該是知道你有所察覺了，所以暫時不敢輕舉妄動，總之你還是得多加小心。”
“嗯，我會的。”
謝卿用力點了點頭，感激地看向葉笙。
“這件事，你有告訴肖總嗎？”
葉笙問她。
謝卿沉吟了半秒，搖了搖頭，“沒有，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也會察覺。”
肖煜身為肖家如今的主事人，謝卿調用他手底下的人，肖煜不可能半點不知情的。
葉笙沒有再多問，又給了謝卿一張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