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
他不討厭他們。
不討厭他。
那些猜測，終究只是猜測。
可即使心中雀躍，可大寶面上依舊裝的無比鎮定。
因為他要看的，不是他說了什么，而是做了什么。
畢竟，漂亮的話，誰都會說。
赫司堯抿著唇，思忖了許久，無比認真的看著他，“大寶，我知道現在不管說什么都無法彌補這些年來對你們的缺失，我不奢求你們的原諒，但我會用余生來證明自己會做一個好父親。”赫司堯看著他，逐字逐句的說道。
“那希姐呢？”大寶問。
他最在意的，始終都是葉攬希。
如果葉攬希不愿意的話，也就不會有他們現在坐在一起談論的場面了。
提起葉攬希，赫司堯眸光閃過一絲幽暗，他看著大寶，嘴角勾起一抹嘲諷，“我當然想一起補償，但是你媽咪的性格，你比我更清楚，她怕是不會這么輕易的原諒我！”
“所以，你就要放棄了？”
“不！”赫司堯搖頭，嘴角微微上揚，“在我這里沒有放棄兩個字，只有勢在必得！”
他篤定道。
不得不說，大寶聽到這話，心中還是滿意了幾分。
從看到赫司堯為葉攬希不顧一切，再到現在說這些話，他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已經漸漸到及格線了。
大寶看著他，那張和他如出一轍的臉格外的嚴肅和認真，“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說。”別說一件，就是一百件，赫司堯現在都照單全收。
大寶思考了許久，看著他認真道，“別再傷害希姐，我不知道你們以后會發展到哪一步，我也不想過多干涉，但我的底線是希姐不會再為此而受傷，否則……”
“否則什么？”
“如果你再傷害希姐，我會用自己的一輩子來折磨和懲罰你，我相信，二寶跟小四跟我的想法是一致的。”大寶看著他說，小小的年紀，卻說著最狠的話。
赫司堯看著他，抿著唇不語。
他不是生氣，也不是被他的話威脅。
而是忽然想起那天大寶拿著刀想要殺小魏的樣子……
他難以想象，如此小的年紀，卻有著那樣的沖動和狠勁兒。
而且他什么都懂，并不像普通的小孩子那樣單純，跟他的交談和交流，他雖偶爾會流露出孩子般渴望的眼神，但更多時候，他像是一個談判者一樣。
赫司堯不知道他們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么，一個孩子本應該無憂無慮的年紀，現在卻深沉的像個老手一樣。
說不心疼，是假的。
眸中暗流涌動，赫司堯看著他沒說話。
大寶瞇起了眸，似有些不悅，“你在思考？”
赫司堯搖頭，“不是，我是在想，該說什么才能讓你相信我。”
“相信和不相信，都需要時間來鑒證，現在，你只需要答應我就行。”大寶說。
赫司堯知道，不能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孩子來對待，那些哄孩子的話，在他這里根本就不管用，甚至，可能那剛剛堆積起來的一點點的好感都會敗光。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真誠。
赫司堯點頭，“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再做出任何傷害你媽咪的事情！”
聽著他的保證，大寶點了點頭，“我相信你這一次，但別讓我失望。”
赫司堯嘴角嘲諷的勾起，“大寶，我在你心里，就是這樣的形象嗎？”
“在之前，的確是。”大寶也不否認。
赫司堯，“……”
赫司堯忽然深刻理解了一句話，什么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過這事兒也確實怪不得別人，要怪也只能怪，他從沒想過會有這么一天。
被自己親兒子diss！
“那現在呢？”赫司堯看著他問，“現在還是嗎？”
“現在……”大寶看著他，想著該怎么說。
赫司堯極為有耐心的看著他。
“在小四眼里，應該是很好的！”大寶說。
小四對他的喜歡，簡直溢于言表了。
“那你呢？”
“我跟二寶看法一致。”
“那你們的看法是什么？”赫司堯繼續追問。
“現在只是剛剛開始……誰知道呢？”大寶說。
反正，兜了一圈，大寶就是不肯承認赫司堯在他心目中已經好了一點。
赫司堯看著他，笑了。
他的確是個聰明的孩子，不會輕易表明自己的心跡。
赫司堯也不勉強，本身這些東西，也不是問出來的。
“我相信，遲早有一天會讓你改觀的！”赫司堯說。
大寶沒說話，心里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
其實，他在他心里，已經好了那么一點點了……
只是這話，大寶不說，也不想說。
縱然面前坐著的是他的生父，有著血濃于水的親情，但他也無法跨越六年的時間一下子表現的很親昵。
這個東西，還是需要時間的。
沒把話題一直停留在這個上面，赫司堯看著他，“對了，那個叫姜桃的，是你朋友？”赫司堯忽然問。
大寶頓了下。
目光打量著赫司堯，是他發現什么了還是只是隨便聊聊？
猶豫了下，大寶點頭，“是。”
“你們……怎么認識的？”赫司堯問。
這一刻，赫司堯還并沒有想那么多，縱然已經肯定姜桃是“江湖中人”他也沒有把大寶往上聯系。
在他看來，大寶不過就是一個看著有些早熟，甚至于，有些聰明和狠勁兒的孩子，那也是源于自己的母親被傷害而激發出來的潛能而已。
大寶想了想，扯了一個很合理的借口，“她是我的武教老師。”
“你在學武？”赫司堯詫異。
“嗯！”大寶點頭，瞎話越扯越自然，“這樣，以后好保護希姐。”
話雖然是假的，但心是真的。
赫司堯看著他，這話雖然聽著合情合理，但還是有那么一絲令人疑惑。
“她對你……挺好的！”
“她把我當親弟弟！”大寶說。
從他的目光里，赫司堯也找不到半點痕跡。
想了想，赫司堯看著他，“大寶，姜桃看著不是一般人……我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說，但如果你想學的話，我可以給你找人，絕對不會遜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