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上次來這個地方，還是假扮成探望的家屬才進去的，但這次卻直接跟著黎蔚，從后面的門繞了進去。
幾個身穿黑白條紋精神病服的男人拉開門，興奮地沖他們打招呼。
少年漫不經心走過去。
喻楚默默跟在后面。
果然，變態都是精神病。能面不改色那么殘忍殺人的，精神狀態肯定不是正常人。
她看了眼少年的側臉。
黎蔚微抬著眸，濃密睫毛在那雙洋娃娃般的眼睛上翹卷，似血唇角微勾，那些人似乎都很高興他能過來，但黎蔚顯然不太喜歡打招呼聊天，漫不經意地從他們中穿過去。
喻楚小心跟著他腳步。
但還是被幾個精神病攔下來了。
“咦，你是誰？”
旁邊滿身肌肉的大漢歪著頭，滿臉好奇地打量她，像個看見玩具的孩子，興奮道，“你能吃嗎？”一秒記住
“吃……？”喻楚試探問。
“上次黎帶來的人，我們吃掉了，肉很好吃啊！”大漢舔了舔嘴唇，雙眼冒著光，其他人也露出狂熱似的神色，朝喻楚圍了過來。
女孩不得不往后退了退，從人群的縫隙中望見前方的少年，他斜靠在躺椅中慵懶抬起瞳，隨后，她的視線就被蜂擁而上的精神病人淹沒了，最后一點光亮也消失。
這些人在幼稚地爭吵。
“先吃哪里好？”
“喂，沒有鍋和火！你們要生吃？生吃會生病的！”
“誰看見我的刀了？先切片，涮火鍋吧！”
喻楚抱著包沿著墻滑下，隨后才聽見人群外的聲音，帶著點危險的氣質，開口道：“讓她過來。”
病人們都愣住，轉過頭。
躺椅上的少年指尖放在桌上輕敲，嗓音輕飄：“沒聽到？”
人們并沒讓開。
圍在一起的精神病們臉上露出詭異的神色，有些敵意地盯著少年，喻楚望著他們如喪尸般僵硬的眼珠，還有似乎隨時會發病的神經狀態，難以想象這些人居然能算“不錯的朋友”。
少年臉上掛著懶洋洋的笑，瞇起眸子盯著他們。
在幾秒鐘的僵持后，精神病人們慢慢后退開，給喻楚讓出了路。
女孩沿著路跑出去到黎蔚身邊。
黎蔚看她一眼，微微蹙眉，隨后語氣平淡，“跟好，被吃掉我可不管。”
“嗯。”
和那群精神病比起來。
喻楚居然覺得小變態有點可愛。
至少會護著她。
她跟著黎蔚來到三樓他的房間，少年換上黑白條紋的精神病服，居然很認真地把名字戴在袖口，喻楚看了兩眼，微抽唇角：“你是怎么進來的？”
“你問什么？”黎蔚無辜抬起眸子望著她。
“就是你最早來這里的時候。”
“殺了我家人。”少年語氣平平，沒有一點起伏，白皙長指整理了下自己的名字，露出柔和的笑意，“活著的都殺了，他們說我病了，給我找醫生——哦，醫生也殺了。有些人以為他們可以幫我……多天真啊，我全殺了。”
他歪頭無辜地笑了笑，“那么，你也想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