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的慘嚎聲不斷響起,數千蠻體被付仁這么一手直接吹入了沙眼中央。
強大的吸力拉扯著他們的雙腳,根本由不得他們掙脫。
就算有人能掙脫,上面的付仁也會毫不猶豫的送他一掌。
強大的吸力帶動流沙四陷,顧思恒左右搖擺,皺眉間還是不慎險些被吸進去。
不過好在一道清風及時拖住了他的身軀,帶著他一同騰空而去。
清風帶著他來到付仁身邊,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靜靜看著下方不斷掙扎卻無濟于事的眾蠻體。
甚至有人怒吼著直接自爆,然后化作血霧重新凝聚身軀,但也無法逃過被黃沙掩埋的命運。
直到流沙之上再不見任何蠻體痕跡,黃沙依舊在涌動,不斷下陷,不過速度不再如之前那般洶涌。
按照這里的范圍,這流沙至少得有半個月的時間才會徹底平息。
也就是說,半月的時間,這些蠻體都無時無刻不在享受著“不死不滅”帶來的樂趣。
付仁眸中紫意閃過,身后儒衫紫府出現。
其手中的書卷上玄光大漲,一枚枚符文涌現,溝通著天地之力,化作鎖鏈滲入這流沙之內。
布下了禁制之后,付仁才長出一口氣。
“走吧,回去。”
顧思恒點頭,依舊有些心有余悸。
別說是這些蠻體了,就算是他剛才被流沙吞噬,以適才疲倦的狀態也難以掙脫出來。
城墻之上。
有校尉登高望遠,當看到漫天的黃沙將那些蠻體一個不剩全部掩埋之時,他面露驚喜之色。
“成了,成了!!”
“那些蠻體被埋在黃沙之下,上不來了!”
隨著他的驚呼聲響起,其他那些北荒軍們也紛紛了解到發生了什么,錯愕之后,便是久違的歡呼,淚水縱橫。
如此之久的煎熬,他們內心其實早已有些絕望起來。
沒想到今天,他們看到了一絲希望。
原來那些不死不滅的蠻體,也并非是無敵的。
周晨和荀思對視一眼,長出一口氣。
利用黃沙掩埋敵軍的方法,以前北荒軍不是沒有人用過。
只是那都是針對普通的敵人,這次面對不死不滅的蠻體,他們倒是沒有想過用這種尋常的手段。
而是一開始就寄希望于鎮靈司的修行者。
只能說,荒國這一次進攻讓他們方寸大亂,沒有想到這么簡單的方法。
“不愧是桃安師弟,今晚能夠解決這些進犯的蠻體,多虧你了。”
荀思長舒了口氣。
說實在話,這個方法并不難想到,但因為移魂換魄之術在先,他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術法之上,并未往這方面思考。
付仁看著旁邊眼中重新出現光彩的校尉以及一眾北荒軍,最終還是沒有將有些話說出來。
軍心是很重要的。
如果在他們好不容易恢復點信心的時候告訴他們,這個方法只能解燃眉之急的話,他們恐怕士氣會再一次低落。
“荀師兄言重了,不知能否借一步說話?”
付仁看了一樣旁邊的那些北荒軍。
荀思和周晨心里明白,于是點頭,帶著他們幾人向著城內議事大殿走去。
說是議事大殿,其實就是一座土屋罷了,不過有鎮靈使在旁邊設下了禁制。
來到里面之后,付仁才打開了天窗說亮話。
“荀師兄,關于移魂換魄術法的事情,你們準備的怎么樣了,光靠沙海填埋的方法,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付仁語氣凝重。
荒國可不單單只有那些不要命的蠻體,還有蠻將的存在,他們若是知道了數千蠻體被埋在黃沙之下,肯定會想辦法弄他們出來。
歸根究底,這只是拖延了一陣子罷了。
聽他問起移魂換魄之術,兩人對視一眼,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怎么了?”付仁皺眉。
“桃安,其實在你來之前,已經有一批死士進行過這術法了。”
周晨沉聲開口。
“進行過了!?”
付仁一驚,忙追問,“結果如何了?”
兩人同時搖頭:“事與愿違。”
“那些蠻體背后似乎有人看出來了這術法,所以那些士卒們……被分吃之后,又吐了出來。”
“他們的氣血太弱了,無法掩蓋身上符文里的魂魄氣息,所以很容易被人察覺到。”
周晨繼續開口說著,下意識看了一眼旁邊的荀思。
后者沉默,一言不發。
“氣血太弱……”
付仁皺眉。
氣血弱是因為那些士卒們的武道修為低,所以掩蓋不住魂魄術法的氣息,也就是說想悄無聲息施展這移魂換魄之術,得找一名武道境界比較高的人才行。
他神色陡然一震,猛地抬頭看向了旁邊白發蒼蒼的荀思。
“荀師兄,你不會……”
面對他的目光,荀思呵呵一笑,卸去右臂肩甲,掀開衣袍。
只見其上,血淋淋的幾個符文正在閃爍著光澤。
“連桃安師弟你都沒有察覺到這術法,想必荒國的蠻將也不會發現。”
荀思笑著開口,“這才第一道符文,待得十道符文悉數纂刻完畢,此術便功成了。”
“不可,你是如今北荒軍的主心骨,如果你以身犯險……”
付仁的話還沒說完,荀思便抬手打斷。
蒼老的眸子帶有堅定之色:“正因為老夫如今是北荒軍的統帥,更應該對他們的性命負責,連他們都能舍身往死,拋棄自己的性命尋找方法,老夫有何不可?”
“若能以我一人之性命,揪出這蠻體背后的秘密,破了他們不死的魔咒,那這一場仗便還有的打!”
聽著他斬釘截鐵的話語,付仁神色微怔,目光復雜起來。
事情已經到這種地步了嗎?
讓一位六境武夫甘愿赴死……
“也許還有其他方法,給我一些時間,說不定不必如此!”
付仁皺眉開口。
荀思搖了搖頭:“桃安師弟,你應該知道的,這移魂換魄之術一經施展,便無法停止。”
“若不將三魂七魄完全纂刻成符文,老夫的靈魂也遲早會流散干凈,我……”
“已經無法回頭了。”
他目光悠悠,用頗有些調笑的語氣開口:“這可是名垂青史的機會,怎么,桃安師弟要阻老夫?”
付仁沉默,面色復雜有些欲言又止。
荀思長出口氣,蒼老的面龐轉而堅毅異常,肅穆十分。
“老將雖死,功在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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