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仁回頭看著已經重傷昏迷的南宮明羽,眸光冰冷。
不殺這家伙,只因為自己還要顧全大局,而且顧思恒沒有死。
要是顧思恒剛才有個三長兩短,他今日拼著被武皇怪責的后果也要一刀劈死這個目中無人的雜碎。
梁國席位那邊迅速有幾道人影一躍而起,正是之前與廖峰隨行的護衛。
其中為首的中年護衛在查看了南宮明羽的傷勢之后,面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了下來。
筋骨寸斷,內腑受損,渾身經脈都被刀氣所傷,想要療養至少要花數年時間才能痊愈!
就算梁國花大代價為他買藥治療,這個時間也頂多只能縮短至一年。
換句話說,一年之內,南宮明羽將再也不能以武夫行事,只能化作普通人。
他面露怒意,緊盯著付仁開口:“比武切磋,你竟下如此毒手!”
“就算是那個顧思恒,南宮明羽也未傷他經脈,你竟……”
他質問之言忽然戛然而止,一滴冷汗自臉頰滑落。
一柄橫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肩膀上,刀刃鋒銳間寒光吞吐,刺痛著他脖頸的皮膚。
中年護衛瞳孔一縮,喉嚨鼓動了一下。
好快!
同為四境武夫,他甚至連付仁的身影都沒有捕捉到對方的刀就已經架在他的肩膀上!
“我可是梁國使臣,你難道還敢對我動手不成!?”中年慌亂過后又是鎮定了起來,目光譏諷,明顯是有恃無恐,似是吃定了付仁不敢對自己出手。
“那又如何,這里是武國境內,不是梁國!”
付仁冷眼看著眼前人,眸光冰冷,手中長刀往里送了幾分。
“付某不如孔圣那般心懷仁善,不如天下文人那般情懷憫世,我只是一介粗野之人,若是不爽了直接砍死你信不信?”
冰冷的話語落下,中年面色慘白,隨著脖頸間傳來的刺痛感他終于慌了,能感受到死亡的危機縈繞在心。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但看著付仁那雙冰冷無比的眸子,最終卻什么話也不敢說。
而付仁這一舉動,也是引得在場所有人心頭一震。
“付桃安你放肆,還不快快將刀拿開!”
“他可是梁國使臣,你莫要鑄下大錯!”
武國一重朝臣皆是驚慌了起來,心頭因為贏下比武的喜悅在此刻被慌張壓下,怒斥出聲。
要是梁國使臣有個什么意外,那梁武之間將再無回旋余地!
“桃安,不要沖動!”
柳寧堂也是在此時沉聲開口,語氣嚴肅。
事關重大,他不得不開口。
若是真的斬了那梁國使臣,武國如何暫且后論,付仁今日定然難逃一死!
他不希望對方因為一時沖動而命喪于此。
“這便是武國的待客之道嗎!”
廖峰此刻也是冷哼起身,面露不悅之意。
沒想到領悟了心劍之境的南宮明羽竟然也會落敗,這著實令他感到意外。
而如今付仁的舉動,更是叫他惱火。
以往梁武使臣來往,武國人從來都是畢恭畢敬,莫敢忤逆。
又何曾有今日如付仁這般,竟然將刀架在梁國使臣肩膀上的行為!?
武皇皺眉,但他卻是沒有第一時間開口說些什么,而是緊緊盯著下方的付仁,想看他打算如何收場。
武國示弱已久,他心中也是憋著一股氣。
今日付仁的行為雖然魯莽,但卻是真的叫人心情愉悅。
付仁看著那些憤怒指責自己的朝臣,面露冷笑,并未將長刀從其脖頸之上移開。
他心中有些失望,對這一眾反來指責自己的朝臣很失望。
梁國進城如此強勢,當街帶著龍鱗虎妄為,其實就是不將武國放在眼中。
認為自己就算這么做了你們又能拿我怎么樣?
要是鎮靈司是付仁負責,那些龍鱗虎在進城的那一刻就已經是尸體了。
來武議事可以,但來了就必須守規矩,否則便直接依律斬殺!
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
連武國這些位居高位的重臣們都如此忌憚謙讓梁國,只會叫武國民眾,叫邊關將士士氣不振。
越忍讓,對方只會越得寸進尺。
一而再再而三之下,武國面對梁國將再不敢有任何反抗之心,只會維諾順從,深怕招來大軍壓境。
之所以書院跟梁國使臣談判遲遲無法敲定,這些心中懼意扎根的朝臣“功不可沒”!
若是強硬一些,梁國又豈敢這般不將武國放在眼中?
就算武國再弱小那也有著一國之兵,梁國不可能隨手就能碾殺。
“南宮明羽殺心重,付某殺心未必比他淺!”
“給付某記清楚了,這里是武國,不是你們梁國,來了這里就要遵守這里的規矩!”
付仁冷聲開口,一腳直接將那中年踹的倒飛而去,凌空吐血。
他重重摔在地上,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面前的勁裝青年,敢怒不敢言。
因為他感覺對方跟那些對自己等人阿諛懼怕的武國朝臣不同,對方是真的敢將自己劈死在這里!
看到付仁一腳將人踹飛,那些武國朝臣們正要震怒開口的時候,一道溫潤卻有力的聲音響起。
“說的好!”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到書院席位間,宋安民緩緩站起了身。
在柳藝、杜詢等一眾書院學子不解的目光下,他目光微凝,高聲開口。
“莫以池淺不懼,雨后之洼尚有沒足之勢,更論潛龍幽潭?”
“武國之境當循武國之禮,虎入俯首、凰飛低翅。若以梁國使臣入此,當守使臣之責,若以梁國武夫入此,刀劍下分,生死不論!”
沉重有力的話音落下,在場眾多武國人皆是神色一震,隨后便是有些憤慨激動了起來。
是啊,武國不是淺池,不是雨后之洼,而是潛龍幽潭!
梁國人入城帶著龍鱗虎蔑視武國規則不說,南宮明羽更是不守規則先后將人重傷。
現在付桃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梁國使臣卻又私自入場質問,這不是不將武國放在眼中是什么!?
難道因為他們是梁國人,武國就要敢怒不敢言嗎?
宋安民目光銳利,緊緊盯著那邊站起身來神色震怒的廖峰,語氣平緩有力。
“廖先生,你的人僭越入場到底是以使臣身份,還是武夫?”
聽著宋安民咄咄逼人的質問話語,廖峰眼中怒意壓抑,面色迅速陰沉了起來。
他怎么回答?
以使臣身份入場,他們是僭越行事,而以武夫入場,他毫不懷疑自己的人會立馬被那個付桃安給當場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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