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圣眉頭皺了起來,他看著場下持刀而立的付仁,目光閃爍不定,最終還是沒有開口說什么。
在這一刻,場下身著白色勁裝的青年與他記憶當中那不可一世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像,很像。
如今付仁的神態、氣質,與記憶當中的那個人太像了。
“難怪那家伙會看上他。”
孔圣喃喃開口,目露笑意,隨后又坐了回去。
而武皇等人看著他起身什么話都還沒說又坐了下來,皆是目露不解之色。
“孔圣,您這又是何意?”有人開口詢問。
“既然比武都進行到了這里,不如就讓他們打完吧,不然直接剝奪南宮明羽的資格,豈不是叫天下人都覺得武國無人?”
“這……”
武國朝臣面面相覷,皆是有些急色。
“怎么,難道你們覺得你們武國的人還贏不了一個失了劍罡且無法握劍的劍修?”
孔圣淡淡看了他們一眼。
眾人聞言語塞,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怎么說。
話是如此,可南宮明羽就算失了劍罡且無法握劍,他的實力也擺在那里。
付仁贏了還好,若是輸了的話,豈不是更叫天下人嘲笑嗎?
武國丟不起這個人。
“陛下,依臣之見,還是穩妥一些為好。”
“是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等付桃安輸了再說奪走南宮明羽資格的話,豈不是徒增笑爾?”
眾多朝臣只能將目光看向了首座之上的武皇。
那邊的廖峰見到有機會,頓時呵呵笑著開口道:“武國人才濟濟,武皇又何須擔憂?”
“我觀那書院付桃安氣度不凡,也許真能勝過南宮明羽也說不定。”
武皇瞇了瞇眼,對方之所以這么說自然是不想讓南宮明羽被剝奪資格。
但他身為一國之君,事事當以武國為先。
他也在擔心付仁究竟能不能贏過南宮明羽。
沉默了片刻,當看到孔圣神色淡淡后,武皇終于有了決定,他緩緩開口。
“繼續吧。”
孔圣如此放心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付仁之前施展出的太極云手威力不俗,不比顧思恒最后那一槍弱,甚至猶有過之。
他未必會輸。
既然有機會贏,那就要堂堂正正的贏!
聽聞連武皇都開口了,眾多朝臣才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么。
而那邊的廖峰卻是嘴角微揚,毫不擔憂南宮明羽是不是會輸。
畢竟……身為天下第二武夫之子,一身本領又豈會只有那區區六尺劍罡!
場下,南宮看著眼前持刀而立的青年,瞇眼開口:“你的太極云手固然不弱,但你難道以為有人破了我的六尺劍罡,你就能是我的對手了嗎?”
付仁冷冷看著他:“你修劍禪無法握劍,破了你的劍罡,你還能有什么手段?”
聽聞此言,南宮明羽卻是嗤笑一聲。
“天真。”
他玩味地看著眼前人開口,“你以為碎了這劍罡,我便無力再戰了?”
話音落下,付仁眉頭皺了起來。
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是說劍罡一破,他至少有十天半個月才能再度凝聚嗎?
而接下來南宮明羽的動作,卻是很快給了他答案。
只見他閉上雙目,渾身氣息于此刻全部朝著其眉心聚攏而去。
那六尺劍罡破碎之后四處溢散的劍氣也在此刻受到牽引,縈繞于他周身。
不過速度有些緩慢,足足十多息的時間,那些劍氣才凝聚成了一柄無形長劍。
而南宮明羽的眉心也此刻隱約出現了一枚白色劍印。
看著他眉心的劍印與身周劍氣所凝聚而成的無形長劍,付仁目光微縮。
原本還只是圍繞在其六尺附近的劍罡,此刻竟然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只是分散開了的六尺劍罡便強大到了那般地步,如今凝成一柄劍,其中威力可想而知!
南宮明羽緩緩睜開了雙眼,眸光冷冽。
“我父親自當初敗在那人手中后,便日夜斬妖以尋求更強的劍道,便是如今這心劍之境。”
無形之劍環繞他周身,劍鋒凌厲,氣息強大到令遠在看臺之上的人都冷汗直流,如芒刺背。
南宮明羽有些玩味不屑地看著付仁,“想贏我,你還沒有這個實力。”
他手中劍指一凝間,那無形之劍顫抖著猛地朝一旁斬落。
轟!
一道蔓延足有七丈余的溝壑出現,其深度足有丈余!
僅僅只是那無形之劍所散發出的鋒銳劍氣,便叫籠罩此間的術法屏障止不住的顫抖悲鳴了起來。
邱炎象已經滿頭是汗,目露驚駭之色。
這……真的是一個武夫所能擁有的力量?
一個四境武夫無意間所擴散出的劍氣,竟然叫他這位四境修行者都有了生死危機之感!
“你,如今可還有勇氣要與我一戰?”
南宮明羽冷聲開口,神色睥睨。
付仁看著那一道深深的溝壑,眉頭緊皺。
沒想到破了六尺劍罡后對方竟然還有如此強大的后手。
但……
付仁緩緩抬頭,看著前方劍氣激蕩,有著無雙之姿的南宮明羽,平淡開口。
“我不光要與你一戰,還要贏你。”
“就憑你?”
南宮明羽聞言嗤笑,對他這般言語不屑一顧。
“就憑我。”
付仁語氣平淡,持刀一步步朝著前方而走,每走一步,他體內百川真氣便是洶涌幾分,氣勢便是拔高一層。
當他走至南宮明羽身前六尺遠之時,百川功已然完全運轉,他的氣息也在此刻達到了頂峰。
如江河滔滔不斷,如云浪翻滾不休。
百川真氣磅礴間化作了浪濤猙獰,在他身后不斷拍打,一浪高過一浪。
那般強大氣勢竟然隱隱有與南宮明羽的劍意持平,有分庭抗禮之勢!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場中持刀而立,衣袍獵獵的白衣青年,驚呼四起。
“好強大的真氣!”
“此人修的到底是什么內功,真氣竟然渾厚到了如此地步!”
付仁冷冷看著眼前瞇眼的南宮明羽,神色從容,絲毫不受其那強大劍勢所影響。
“你不該傷他這么重。”
聽著付仁冷漠的話語,南宮明羽卻是不屑一顧,淡淡開口。
“你想為他報仇?”
“不。”
付仁搖頭,只是看了一眼手中寒光閃爍的刀,隨后才緩緩開口。
“我只是想跟你講一個道理。”
“什么道理?”南宮明羽愣了一下。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付仁冷冷看著他,呼吸逐漸平緩,有規律的起伏了起來。
而隨著他呼吸的變化,眼前的景象皆是緩慢了起來。
那無形肆虐的劍氣在他眼中慢慢有了形狀,變得有跡可循,而他本就洶涌澎湃的真氣也在此刻變得更加強大,更加精純!
“就憑你?”南宮明羽不屑一笑,再一次問出了這句話。
“就憑我。”
付仁緩緩舉刀,眸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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