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本來只是叫你去陪陪孩子的……”
“沒有想到你把警察叔叔要找的人也找到了。”
“很好。”
諸葛云摸摸下巴。
“難怪你這次回來的比我們以為的早很多……”
“你簡直跟開了掛似的……”
……
“三哥那叫得天之助。”
趙律正笑著道。
“老天爺都在幫三哥。”
……
蕭驍失笑。
倒也沒有這么的夸張。
“是田奶奶對那里的執念太深了。”
“不。”
蕭驍微微搖頭。
“是對在那里等的人執念太深了。”
……
“嗯。”
諸葛云點點頭。
“田奶奶的情況真的很特別。”
“可是……”
他的面上露出幾分遺憾，“田奶奶是等不到她想等的人的。”
“田奶奶的家人不知道田奶奶在等誰嗎？”
“要是能找到對方就好了……”
田奶奶即使忘記了所有，也記得這個見面的約定……
田奶奶該是有多重視這個約定。
或者說……
當年對這個自己沒有實現的約定有多遺憾……
這份執念讓他們這種只是略微窺得一些的人也覺得動容。
忍不住希望老人能夠得償所愿。
那可是老人忘了所有也記得的事情啊……
要是不能實現……
該有多遺憾……
他這個旁人都覺得好遺憾好遺憾了。
可惜。
他頂多也只能覺得遺憾了。
……
“不知道吧。”
蕭驍猜測。
“不然他們怎么會不幫助老人實現愿望？”
……
“也是。”
諸葛云點點頭。
“哎。”
他長嘆一口氣。
“哎？”
諸葛云語調一變。
他想到了什么……
“田奶奶的老伴呢？”
老人的兒女也許不了解自己母親過去的經歷，但老人的伴侶總會比老人的兒女更了解年輕時的老人。
……
“不知道。”
蕭驍微微搖頭。
“不過……”
蕭驍若有所思。
這幾次的接觸來看，尤其今晚的事情，他想…...
“田奶奶的老伴……”
“也許已經不在了。”
……
“這樣嗎……”
諸葛云的聲音里透出一絲嘆息。
張博與趙律正的面上也流露出一分遺憾。
……
“……等等……”
諸葛云出聲打破了寢室的沉默。
他的神色有幾分……古怪？
“我有一個猜想……”
……
“什么猜想？”
張博下意識問道。
面上露出幾分嫌棄。
“你這是什么表情？”
……
諸葛云沒有理會張博的嫌棄，他喃喃，“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想……”
……
“你說啊。”
張博翻了一個白眼。
……
“二哥，你想到什么了？”
趙律正被諸葛云的表情還有話語勾起了好奇心。
……
諸葛云看著蕭驍，“老三……”
“你說……”
諸葛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田奶奶等的人……”
諸葛云睜大眼睛。
“不會是……”
“她的老伴吧？”
……
寢室里一片寂靜彌漫開來。
……
張博與趙律正一臉的驚訝。
什么？
在諸葛云說出之前，他們從未想過這個可能。
但諸葛云說出來后，他們竟然覺得……
有幾分道理？
……
蕭驍順狐貍腦袋毛發的手指一頓。
他微微歪了歪腦袋。
“……有可能。”
諸葛云還真是提出了一個乍聽荒謬其實卻是不無可能的猜想。
……
“哇……”
張博張張嘴
“老二……”
“你可真是……”
張博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很有想法。”
“腦瓜子靈得很。”
……
“二哥……”
趙律正張大嘴巴。
他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
在轉瞬，他就覺得……不一定了。
……
“是不是？！”
諸葛云有些激動。
眼睛亮晶晶的。
“我可真是太聰明了。”
“你們說，什么能讓一個人這么刻骨銘心？”
“不是恨就是愛啊。”
……
諸葛云吸了一口氣。
“田奶奶明顯不是帶著恨意的。”
“那就是愛了。”
“田奶奶跟家人住在一起。”
“她的家人基本都在身邊。”
“除了……”
“她多年來相濡以沫、朝夕相處的老伴。”
“田奶奶的老伴離開了。”
“田奶奶因為……”
諸葛云微微頓了頓，然后繼續道，“……自己的病忘記了這一點。”
“她忘記老爺爺已經離開了。”
“她的記憶停留在他們相約見面的那一天……”
……
別說。
諸葛云越描述，張博、趙律正越覺得好像就是這么一回事……
……
蕭驍撓了撓小白狐的下巴。
唔。
若是這樣的話……
真是一個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
……
“……所以田奶奶才打扮得這么漂亮！”
諸葛云又想到了一點佐證自己的猜想。
“為了見心愛之人，自然是要好好打扮的。”
諸葛云的聲音越來越大。
本來只是靈光乍現。
現在他都快要深信不疑了。
……
張博看看蕭驍與趙律正。
又看向諸葛云。
“你這套說法倒也不是說不通……”
……
“何止不是說不通……”
諸葛云揮了揮自己的拳頭，“分明是無懈可擊。”
“我怎么這么聰明？”
諸葛云笑瞇了眼睛。
“哎呦。”
“我都佩服我自己。”
就靠從老三那里知道的三言兩語就還原了事情的大概。
……
“你是很有想象力。”
張博忍不住咬文嚼字。
“這不是聰明不聰明的問題……”
……
諸葛云下巴一抬。
“別嫉妒。”
……
張博：……
他抽了抽嘴角。
“……反正也沒有辦法驗證……”
張博嘟囔了幾句。
諸葛云的猜想看似合情合理，但誰都能編一個完整的故事。
重點是……
事實真的如此嗎？
……
“如果是真的話……”
趙律正眉頭緊皺。
“田奶奶不就是一定等不到她想等的人了嗎？”
本來……
在今天之前他們還以為田奶奶在等的人早已因為時間的逝去而與田奶奶失了聯絡，要再找到……
很難。
原來那還不是最難的……
最難的……
是田奶奶在等的人已經跟田奶奶天人兩隔了。
田奶奶的等待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
諸葛云激動的情緒淡化了不少。
“咳，咳咳。”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我也就瞎說說的。”
“不一定對。”
他訕笑。
“我好像有些烏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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