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門前,鳴冤鼓被敲響,驚動了里面那位大人。出來一詢問得知是狀元郎狀告妻子,一紙訴狀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傷人、偷竊,仗著家族全是的所作所為觸目驚心。
京兆府衙門一看涉及沈家,哪敢擅作主張,連忙就報給了陛下,陛下詢問眾位朝臣。
沈家人的反應暫且不提,其他人可會是看足了笑話,覺得熱鬧的很好。這幫人,包藏禍心,腦袋確實很好用,沒有經過商議同意都推薦一個人來審查此事,南安侯。
除非陛下要將事情壓下去,否則南安侯一定會追查到底,如果真的查出來了,沈家有什么問題也不會半步退縮。南安侯是陛下的一把刀,也可以被別人用。
鋒利的刀子誰都能傷。
反正事情就這么發生了,而且被安排的條理分明。
二老爺帶著一股氣回家,先是撞見了燕氏準備出門,怒聲道:“沈瑛呢?怎么回事?”
燕氏莫名其妙的被怒吼了一聲,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擺出了臭臉色:“二爺這是在問誰?又不是幾歲的孩子,需要我摟著抱著,她在哪?我怎么可能會知道。二爺有空沖我發脾氣,不如趕緊找人去找她,別白白浪費時間?!”
二老爺被頂撞的說不出的話,摔了袖子直接出了門。
燕氏看著人離開的背影,眼中閃爍了一下,對著身邊的心腹小聲道:“我不出門了,你抽空出門告訴他一聲,家里有事,我最近可能走不開。”
心腹連忙道是。
燕氏趕緊追了出去,只看著二老爺發了那么大的火,就覺得有事,若這事兒牽連上了沈瑛,她可是樂得看這個笑話,不是沈瑛的笑話,而是二老爺的笑話。
二老也派人去找沈瑛,得知人在老夫人那,只得壓下怒火去了母親那處。
到底是自己養大的兒子,老夫人一家二老爺就知道人神色不對,立即問道:“怎么了?”
二老爺對母親十分恭敬,不想在母親面前多生事端,所以避而不答道:“沒什么,兒子要找一下瑛兒。”
沈瑛在祖母跟前捶腿,照顧,十分乖巧,見父親要找自己,神色有些不安的走上前去欠了欠身:“給父親請安。”
二老爺嗯了一聲,道:“先跟我去趟書房,回來了再向你祖母問安。”
“是。”
“等等。”
老夫人將人叫住:“有什么事就在我這說吧。”
二老爺無可奈何之下,只得問道:“你怎么還不回家?”
沈瑛的臉色瞬間慘白:“女兒,女兒想和離。”
二老爺頓時大怒:“荒唐,好端端的為什么要和離?我知道你在姑爺那過得不好,也敲打過他,還給你派過去了一個嬤嬤,怎么還不消停。”
沈瑛眼淚險些落下:“徐宜修說家中供養不起那么多人,讓嬤嬤離開了。”
二老爺氣的頭腦發脹:“他說,他說,我給你派去的人,你聽他說什么?”
沈瑛難堪掩面:“我要是不聽他的,他就又作又鬧。”
“他又作又鬧,你難道就不會又作又鬧嗎?究竟是他在外邊要臉面,還是你在家中要臉?”二老爺氣急敗壞,一通數落。
老夫人連忙招手將沈瑛叫到自己身邊,伸手摟住:“你這個當爹的怎么回事?女兒在外面過得不好,你倒是來一通數落,對方不過就是個徐家,過得不順心了,還不能和離了?”
外頭來的燕氏看見了這一幕,差點沒笑出聲來,她就往旁邊一站,也不吭聲也不勸,擺明兒是一副看熱鬧的態度,心里面只可惜沒有一把瓜子,否則如今吃著瓜子看著信肯定很暢快。
她早就說了,嫁出去的女兒還折騰什么,日子過得不好,那就是自己的問題,結果全家都要為那一個庶女撐腰,惹出了禍端吧。
她巴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跟他一樣,老老實實的認命就得了。
二老爺被母親指著鼻子一通罵,卻也不敢發火,老老實實的解釋:“母親還不知道,那個徐宜修帶著家中老母上京趙府告狀,說沈瑛苛待家中老人,仗勢欺人。”
老夫人指著沈瑛的脖子問:“要是她仗勢欺人,至于被人弄得連脖子上都有傷嗎?”
沈瑛也是害怕跪在地上不斷的哭泣,哭泣的聲音還很小,可以算作是啜泣。
二老爺發熱的頭腦漸漸冷靜下來,眉頭仍舊緊鎖,今天在朝堂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引來眾人笑話,壓著一口氣,就等著回家疏解呢。
“這要和離的事兒,我怎么不知道?”
“你上哪兒知道去?回來兩天了,孩子連你面都沒見過一面,你在外頭嗎?回家也忙嗎?”老夫人才不信可能會忙這種鬼話。
二老爺前陣子又納了一位小妾,正新鮮著呢,眼里哪容得下別的,知道大女兒回來了也沒太當回事兒。
主要是也沒想到徐宜修居然有膽子帶著母親去告狀,說他們沈家家教不嚴,縱女行兇。
他趕緊將朝堂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老夫人也不再指責他了,畢竟朝堂上的事情瞬息萬變,一不小心就可能釀成大禍。
沈瑛沒想到事情鬧得這樣大,哭得越發厲害:“父親,這個男人在說謊呀,分明是他們欺負我,欺負的我都快活不下去了。”
她把自己在徐家的所有生活都說了一遍,邊說邊掉眼淚,哭的腰都直不起來。
燕氏不陰不陽的說:“真不是我說,嫁過去了男人不合心意,那就讓他改,你當初出嫁的時候,誰也沒少你嫁妝,還能養不起一家?你婆婆有問題,丈夫有問題,那都是你自己的問題,自己的事情不處理好,還拿回來惹娘家人煩心。”
二老爺被沈瑛說的心軟,扭頭瞪了她一眼:“還不是你沒教好該怎么樣撐起一個家,出嫁之前我就說你好好教一教她怎么當人家的夫人,你聽了嗎?”
戰火一下燃燒到了燕氏頭上,夫妻二人跟冤家似的,將要對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