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靈在家里鬧來鬧去就沒消停過,江珩和她吵也吵了,罵也罵了,還險些動手,虧得被婢女小廝給拉開。
燕靈有些害怕,卻還是嘴上不饒人:“今兒個你打我,咱們兩個和離定了。”
江珩指著她鼻子罵:“和離以后你又能嫁什么好人家?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燕府小姐?還以為你能嫁皇子?你既然嫁了我,就算是有朝一日離了我,也得不到什么好結果。”
燕靈被氣的直哭,趴在桌上上氣不接下氣。
這是大大的實話,她就算不動腦子也明白。
可是明白是一回事兒,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兒。她恨死了這個男人,咬牙切齒的說:“就算是當寡婦,也不想跟你過。”
說完拿起桌子上的發釵,重重的向人扔了過去,尖銳的發叉險些劃傷了江珩。
江珩嚇得往后一躲,繼而怒火中燒,便要往前沖:“這個賤人!”
中間的婢女小廝受了累,挨了好幾個巴掌,卻也不敢聲張,只盼著主子趕緊消氣。也省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兩個人吵吵鬧鬧摔摔打打,最后江珩一甩袖子走了。
出了門兒以后,就說老夫人叫他過去,家里頭為了保他,花了大批的銀兩,還丟了臉面,他實在沒臉去見爹娘,徑直沖出府。
燕靈讓人討厭,但最讓江珩怨恨的還是燕婉,要不是燕婉催著他多挖硝石,他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而現在燕家想撇干凈關系,沒門。
若是往常,江珩肯定會派人去第一個消息,然后在酒樓里等著,但這一次直奔燕府。
燕婉就防著他上門來鬧,特意叫人在外頭留心,幾個小時一看見江珩,立刻將人攔住,說小姐在哪哪哪兒等他。
江珩氣的踹了那小廝一腳,卻也去了那酒樓。
他本身容貌不算出挑。但稱得上一句,溫文如玉,斯文敗類,此時面目扭曲猙獰,就像是一個野獸般,只差嚎叫出聲,自然看不出昔日的風度。
一腳踹開了酒樓的二層雅間的門,大步踏了進去,江珩喘著怒氣,眼睛搜尋著燕婉的痕跡。
燕婉被那突如其來的一聲嚇了一跳,撫了撫胸口,很快就冷靜下來,看著對方怒火中傷的走向自己,露出了個柔柔弱弱略帶討好的笑:“江郎。”
她那細弱的聲音仿佛能撫平人心中的怒氣,江珩本來想要推翻桌子,砸了桌椅板凳,就因為她這一句話,腳步放慢,怒容也減輕了不少。
“你害慘我了,知不知道?”
燕婉在心中冷笑,什么叫做害慘了,江珩仗著燕家的勢頭,賺錢的時候,怎么不說害慘了他?
但凡做事有得有失,只能看到利益,看不到苦頭,像這種蠢貨,如果不是她手上沒人的話,肯定要將其一腳踹出去。
燕家主那邊已經發話,此事讓江珩一律承擔,絕不能在牽連上燕家,也不能讓江珩再鬧。
這件事情交給了燕婉處理,無論燕婉用什么手段都得把事情壓下去。因為這本身就是燕婉鬧出來的事兒。
燕家主現在已經對燕婉非常不滿意了,她必須盡快解決。
燕婉也算是看清楚了,這幫政客有便宜都要占,有問題都要推出去。
她流出了兩滴鱷魚淚,用帕子擦了擦眼角:“這次是我連累了江郎,江郎放心,被罰的款項我來想辦法。”
她沒有說廢話,也沒有求情,而是表示可以直接承擔這次的錢財。
這可以說是戳中了江珩的重點,他們那些錢有的是從戶部想辦法,有的干脆就是借了高利貸,這些可都是麻煩,必須得有人來解決。
“什么時候能解決?”
要是往常肯定兩句話就被糊弄過去,但這一次事關重要,江珩不會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特意把時間都問得清楚。男人在涉及自己利益的時候,永遠都不會放松警惕。
燕婉心里道了一聲麻煩,湊到人跟前道:“我想辦法,最多不過三天。”
江珩一把捏住了燕婉的手腕,眼中閃過一抹情欲,燕婉一驚立即掙扎,江珩卻是握得越發用力。
“你同我說,你是喜歡我的。燕靈落水,我跳下去救,也沒多想。”江珩灼灼的看著看,不去多想不代表是一個傻子。
那天他分明是追著燕婉而去,結果就看到了燕靈落水。
燕婉在心中冷笑,他當時跳下去的時候就想到了結果,卻還是那么做了,無非是覺得一個嫡女比一個庶女有用,娶回家嘛,當然還是有用的好。
現在又來裝無辜,當初往下跳的時候可沒誰強迫他。
她柔柔弱弱的求情:“我自然不會騙江郎,字字真誠,句句肺腑。”
“我被關進了大理寺吃了許多苦頭,你就不心疼我嗎?”江珩步步緊逼。
燕婉知道今天這事兒不能善終,她索性主動的撲到了人懷里:“江郎,我自然是有一百個同你好的心,可是我已經許配給了天家,我害怕……”
若是往常,燕婉抬出皇室,抬出三皇子,江珩也就順勢退懼,此事算作終了。
然而今日他心頭藏著一股火氣,他如今遭的罪可都是燕婉帶來的,他并不準備就此放過燕婉。
江珩抬手便捏住了燕婉的下巴,他迫使她看著自己:“天家又如何?你那么聰明,會一點辦法都沒有嗎?我就喜歡你的聰明。”
聰明的男人不會淪落為別人的棋子,燕婉只能用江珩這種身份不低不是特別聰明的男人。
可這樣的男人極容易反噬,就比如說現在。
一個男人若有這種心思,根本就逃不掉,如果掙扎起來那就是撕破臉,江珩再不可能為她所用。
燕婉想的很深,她需要有人為自己奔波,可又沒有值得相信的人,所以她不能丟下江珩。
于是,她所幸心一橫,解開了自己衣衫,柔柔的喚著江珩的名字。
就像是江珩說的那樣,她有無數個辦法,她那么聰明,這件事情想要遮掩過去,再容易不過。
江珩面對這來之不易的珍寶,很是憐惜,可憐惜過后又覺得索然無味,燕婉也沒比安和高到哪兒去。
得到了的東西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