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說完，轉身進了行宮的某一偏殿。
禁軍嚴防死守，豐老也只是站在了門口。
秦云推開門，床前坐著一個面色虛弱，又很秀麗端莊的婦人。
是裴瑤，一見秦云進來，美眸立刻變得復雜無比，有不安，有恨，有思念。
“參見陛下。”她跪在地上，低著頭，沒有起身。
秦云隨意坐下，看著她精致的臉龐半天沒有說話。
氣氛沉默。
他開口一句不是降罪，不是質問，而是：“你看著瘦了。”
裴瑤嬌軀一顫，淚水瞬間溢出眼角，滾滾而落。
她的心酸委屈，突然失去了掩飾，暴露在外。
秦云就在原地坐著，等她哭過了，才緩緩開口：“外面的日子不好過吧？”
裴瑤跪在地上，擦拭淚水，輕輕點了點頭。
“放走王敏的令牌，是你從朕身上偷走的吧？”秦云皺眉，對此微微不滿。
裴瑤以額頭貼地：“是臣妾所為，還請陛下賜死。”
秦云沒好氣哼道：“因為你，朕死了多少將士，就連朕都落入了虎口，好不容易救回你，你竟還想尋死？！”
微重的語氣讓裴瑤臉色一白，不安道：“陛下，臣妾犯了天大的罪，自知無法原諒，所以才請陛下賜一死，了卻殘生。”
“也好，給眾多大臣一個交代。”
她的罪的確很大，處死都沒有問題，一個貴妃偷跑出宮，而且造成如此嚴重的后果。
秦云不想下狠手，但責罰必須責罰！
皺眉不悅道：“從今天起，回了帝都，剝奪你貴妃地位，降為婕妤！”
“另外，閉門思過三月！”
聞言，裴瑤微微錯愕。
猛然抬起腦袋：“陛下，您，您不殺我？”
秦云輕哼一聲，板著臉！
“好自為之吧，再有下次，朕不會再給你機會，僅此一次而已！”
“你給我記清楚了，沒有下次了！”他重重說道，警告十足。
裴瑤嬌軀一顫，對他天然有些懼怕，但心中又很感動。
手指緊緊攥著，心中不是滋味。
秦云又淡淡道：“你母家被關押的所有人，朕都派人去解救了。”
“對于你族弟還有親人，在那場流放中所遭遇的悲劇，朕感到歉意，朕會盡力彌補。”
“你好好歇著吧，明日回帝都。”
秦云說完，轉身便準備走。
裴瑤如夢方醒，一咬紅唇沖上來，不知道那里來的勇氣，主動一把從背后將秦云抱住。
“陛下，臣妾知錯了，知錯了！”
“我承認以前是恨陛下，但現在臣妾發現自己早對陛下無法割舍，有著說不清的愛意，幾年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自殺一次后，臣妾想要重新開始。”
“您還能像以前那樣對臣妾嗎？臣妾不能沒有你！”
她哽咽著聲音，梨花帶雨的臉上帶著一些央求。
事已至此，她選擇遵從自己的本心，但又很怕秦云因為此事冷落于自己。
畢竟自己引起的后果太嚴重了。
秦云緩緩轉身，佯裝有些隔閡和介意。
“你當真有這個心？”
裴瑤猛然點頭，嬌嫩的臉蛋掛著淚痕，無比認真嚴肅。
“陛下，從今以后臣妾再也不會多想，只求陛下可以接納，別說婕妤，那怕是一個小小的宮女也好。”
“臣妾愛陛下，那都不去，死也是陛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