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揚天 > 第一百七十五章 第三關不好過
    “你我之間說這種話便見外了。”劉夢龍急忙扶起周揚。

    周揚起身卻又將一個靈石袋放在桌案上。

    劉夢龍臉色一沉道:“區區小事,老弟怎么又要拿靈石,你的靈石多的花不完嗎?”

    “感謝老哥是應該的。不過兄弟我還有一事相求,本不應該再麻煩老哥的,可此事只有老哥能辦。”

    “何事?”劉夢龍的一張臉瞬間垮了下來,暗道這家伙真是難纏,怎么一樁樁一件件的沒完了。

    “我等要去定北一趟。”

    “此事用不著我出面吧!”劉夢龍神情一松。此事倒也不難,只要周揚亮出身份令牌即可,只是還要查驗儲物袋卻有些麻煩。

    “不是我一人去定北,而是十數人同去。”

    “什么,這么多!”劉夢龍聞言不禁大吃一驚,這位小老弟弄那么多人去定北做甚?

    見劉夢龍吃驚的表情,周揚忙道:“我師兄、畏難和李同兄妹你是知道的。除他們外,還有幾位朋友也要去定北,不過他們的身份令牌是萬劍門的,還望老哥想想辦法,最好不要再查驗儲物袋了。”

    “萬劍門的身份令牌?按理說倒可以出城,但他們的儲物袋必須要查驗。這并不是重點,你們這么多人一起出城,容易引起商行的懷疑。

    我看這樣,你們分兩批離開,彼此裝作不認識,如此才好辦一些。”劉夢龍想了一會兒才道。

    在他看來,只要不是敵對陣營便好,萬劍門的人在被查驗儲物袋時,可將一些重要物品交由周揚等人保管即可。

    “好,便依老哥之法行事。時間定在年后第二日一早。”

    “嗯,到時你來找我即可。”

    周揚再次深施一禮,便告辭而去。

    這塊身份令牌的主人恰巧也姓周,名大全,靈臺中期修為,乃是玄符宗符房弟子。

    周揚暗忖:“連符房弟子也被派上了戰場,看來各宗的傷亡都不小啊。不過這對自己更有利,真若細問起來,煉丹和制符之術雖有別,但更有相通之處,自己還是能說出個所以然來的。”

    想必這位周大全已戰死在安平河了,其身份令牌當作戰利品被通州商行修者帶了回來。

    雖然有了令牌,但只怕界街的玄符宗守衛認識周大全,那樣的話便露陷了。

    不過這種機率也不是太大,玄符宗可有十萬門人弟子,若真是被認出,那只能怪周揚運氣太差了。

    怕個鳥,大不了血戰一場,如果沒有天元高手的話,脫身還是有可能的。況且自己的運氣一向很好,不見得就那樣點兒背。

    周揚揣著身份令牌,一路琢磨著出了西城,簡單用藥水易了容,便從靈田之外百里處繞道南城,準備從南城再轉道向北。

    自西城與北城的界街進入定然行不通,你一個玄符宗弟子為何由西城而來,而從南城進入便能說的過去了,他是從安平河戰場歸來的,而且南北兩城的界街盤查也不會太嚴。

    安平各派在城外駐守的范圍是七八十里,所以他繞到了百多里處,并踏上了安平河通往城內的官道。

    此時的他已然換上了一身黑色衣袍,其上還帶有玄符宗的標記。

    這種衣衫并不難找,林城他們便有。周揚還故意將衣袍弄得破破爛爛,上面還帶了血跡,一看便是經歷了戰斗所致。

    事有湊巧,官道上還真有三圣教和玄符宗的弟子回城,不過大多是成規模的,最少的一隊也有十數人,最多的則有上百人。

    這些人中有黑甲衛也有青甲衛,但大多數是身著黑衣和青衣的普通弟子。以此來看,兩派如黑甲衛和青甲衛這樣的精銳,人數應該不是太多。

    官道上這些人均是輪值回城的兩派弟子,可自己只有一人,如何才能自圓其說呢?

    此時,周揚瞄上了一隊玄符宗黑衣弟子,這一隊只有六個人。

    他湊上前去搭訕,那幾名弟子見周揚單獨一人,都很詫異,為首者便開口尋問其身份。

    周揚按令牌的信息,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所在堂口,心中卻緊張的很。然而待其說完后,這幾人并沒有反常的舉動,他這才放下心來。

    “唉,周老弟,你們符房弟子哪里打過仗,能受的了這份罪嗎?”黑衣首領聽完,倒替符房弟子說起話來。

    “哪又有何辦法,上命不可違啊!”周揚不敢多說,只怕露出馬腳。

    “兄弟說的是。不過你們這些人可是宗門的寶貝,若是出了意外,損失可 ,損失可不小啊!”

    “唉,寶貝啥呀,這不還是被送上了戰場嗎!也算在下命大,總算活著回來了。”周揚搖頭嘆道。

    “嗯,眼看要過年了,這戰事還未停下來,過完年說不定還得重返戰場,一回僥幸,不代表回回僥幸啊!”黑衣首領神色默然道。

    “還要回去?這不要人命嗎!這該死的戰爭啥時候是個頭啊!”周揚故作驚訝道。

    “估計你們這些符房和丹器房的人不用去了,上一回戰場便也難為你們了,再去的話,誰為我們煉制符錄和丹藥啊!”另一黑衣弟子道。

    “你可知曉,僅是戰場的療傷丹藥都接濟不上了,有的同門,便是因為不能及時服用丹藥而命喪安平河,還有的是因為法器盡數被毀以致身亡,慘的很呢。說到底,這打仗打得也是宗門財力啊!”黑衣首領道。

    “這位師兄說的是,沒有實力根本打不起這個仗。”

    “不管是誰勝誰負,實力都得大損,即使勝了也是慘勝,弄不好還會元氣大傷。”有人插嘴道。

    “不是有太清門和大順商行助戰嗎?”周揚問道。

    “別提那些龜孫子了,說是前來援手助戰,卻他媽的出工不出力,沖殺之時見不著他們,好處卻沒少撈,沒他媽一個好東西!”

    黑衣首領怨氣甚大,恨不能將太清門和大順商行的人轟回定北城。

    “太清門緊盯著女修,大順商行只顧抓修奴,指望他們還能打勝仗?”其他弟子也是憤憤不平。

    “非我同宗,其心必異,這些外人也便是叫個好而已,頂不了多少事的!”周揚也隨聲附和道。

    “一群吸血蟲罷了!本來是我將通州商行的一名弟子擊殺,可大順商行那個孫子卻乘我受傷之際,將那人的儲物袋給搶走了,真他媽是無恥之極!若非戰場兇險,我非和他拼命不可!”一名高大的黑衣弟子咬牙道。

    “真是可惡!我還聽說,這些人除了在戰場明搶暗奪之外,在其他區域也會伏擊一些落單的修者,然后弄回定北當成修奴販賣!”周揚將話題岔開。

    “誰說不是,這群龜孫人事不干,在戰事正酣時不思破敵,卻還分出人手伏擊落單修者,真他媽下作!”眾人大罵。

    “好在他們伏擊的是另一個陣營的人!”

    “借他們個膽也不敢擄掠我派弟子!”

    “他媽的,下次他們有落單的人,老子也干死他幾個!”有黑衣弟子恨恨道。

    “果然是那幫人干的!一群人渣,今后遇到必不可心慈手軟。”周揚暗自咬牙。

    從這些黑衣弟子的言語來看,這場戰爭還會繼續打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分出勝負。若是長期如此,免不了人手緊缺,真到那時,城內的散修也定要被拉去當炮灰。

    “不行,師兄和同哥他們絕不能留在靈田!之前的計劃得稍做改變了。”周揚暗驚。

    又走了十數里,前方出現一隊青甲衛,開始盤查過往修者,不過并不太嚴格,只要能報出門派和姓名即可。

    這只是城外第一道關卡。

    到了南城城門外,三圣教守衛明顯多了起來,還有天元高手坐鎮,想要入城必須出示身份令牌。

    因為回城的人很多,且只是兩個門派的弟子,城門守衛盤查的不算太嚴格,尤其是一隊隊的弟子上來,便也不怎么細查了,只是看看身份令牌即可。

    周揚見此情形,便故意和這幾人往大隊里面湊,并落在他們這個小隊的最后,等前面五六個人查完了,他這才欲將令牌交給守衛,可那守衛只用神識掃了一眼,便放他過去了。

    第二關順利通過。

    城內雖有巡邏的青衣弟子,但一見是玄符宗的人,更是連問也不問。

    入城之后,有的玄符宗弟子并沒有直接回宗,而是仨一群倆一伙的找到客棧而入,估計是梳洗一番,再換身衣服,而后再回去。

    這部分人應該是有家室的,他們不想讓家人看到自己狼狽的一面。但大部分玄符宗弟子選擇的是盡快回宗。出來很長時間了,他們思鄉心切,也希望快些回去。

    周揚自不敢耽擱,隨著小隊直奔南北城的界街而去。

    雖說玄符宗和三圣教是同盟關系,但南北兩城界街的守衛仍然不少,不過重點盤查的是兩派之外的修者。

    玄符宗的一隊隊弟子通過界街時倒是順利的很,輪到周揚小隊進入,守衛們也只是用神識掃一下令牌而已。

    不過當守衛掃過其中一人的令牌時,臉色卻是一變,大喝道:“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