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汗,兒郎們都準備好了。"
正當努爾哈赤感慨的時候,代善突然一撩大帳,闖了進來。
"范先生也在。"
見范文程還在帳中,代善也是一愣,不過隨后便對范文塵客氣了一句。他知曉這個原本微不足道的漢人已經入了自己父汗的眼,不能等閑視之。
"那還能什么,是時候讓明狗重新感受死亡的恐懼了。"
"范先生與本汗同行吧。"
努爾哈赤先是獰笑一聲,隨后邀請范文程與他同行。
聽到這里,代善的眼睛猛地收縮了一下,看來他還是低估了范文程在他父汗心中的重要性。
"大汗,請。"
范文程面帶微笑,點了點頭,隨后便伸手做出了邀請的手勢,努爾哈赤先生一愣,隨后便與范文程一同離開了這處被臨時搭建起來的大帳。
"兒郎們,隨我殺。"
瞧得早已蓄勢待發的女真鐵騎們,努爾哈赤也沒有廢話,利索的抽出了自己腰間的寶刀,向前一揮。
"殺!"
不需要更多地言語,一聲令下,這些建奴們便猛地一拍胯下的戰馬,呼嘯著向著遠處駛去。
此地距離張家口堡尚有幾十里,明軍的探子不會深入到這里。
就這樣,伴隨著鋪天蓋地的呼嘯聲,這些女真韃子揮舞著長刀,徑直向著宣府而去。
...
...
宣府雖然號稱九邊重鎮,但是由于承平許久,多年未經戰事,軍備也早已廢弛的原因,并未在關外設立哨卡,畢竟那里是蒙古人的地盤。
隨著京營大軍的到來,這座已經漸漸荒廢下來的重城又重新煥發了活力。畢竟商人天性逐利,哪里有人,哪里就有生意。
...
直到昨日率軍抵達了宣府城外,近些時日以來一直有些失神的楊肇基才算徹底放下心來。他在宣府城外駐兵兩萬,在張家口堡陳兵兩萬,不管蒙古人有何異樣,他都能第一時間知曉,并作出最快的反應。
幾乎沒有人對于楊肇基在城外安營扎寨的決定提出異議,除了宣府巡撫解經邦。
隨著大軍壓境,如今的宣府城中幾乎人人都在討論宣大總兵楊肇基,而忘了他宣府巡撫解經邦。
"那楊肇基在干什么?"
隨手放下手中的公文,解經邦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太陽穴,向自己的的心腹問道。
那楊肇基進京一趟得了天子的寵幸,竟然連帶著天子將注意力放在了宣府之上,倒是給了他不小的壓力,這幾天一直在盡心處理公文事務,不敢有絲毫耽擱。
"大人,楊總兵應當還在城外軍營巡視吧。"
聽到這個,解經邦就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又有些酸脹了,自打昨日他帶兵回了宣府以后,就一直沒有進城,搞得他想跟楊肇基聊聊都沒有機會。
"哎,算了,你帶我去見他。"
解經邦嘆了口氣,起身離開了案牘,他的確有事要與楊肇基相商。
...
"解大人。"
在親兵的帶領下,楊肇基在宣府城門頗為意外的見到了以前的頂頭上司,宣府巡撫解經邦。
"太初,本官來找你,是有一件要事要與你相商。"
解經邦說出此話的時候,臉皮都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以前他是宣府的最高長官,一切事由都是他說了算,可以自行決斷。
可是如今的宣府有了楊肇基這位宣大總兵就不一樣了,人家提督宣府,大同兩地軍務。
楊肇基聽到解經邦的話后,臉上也升起了一絲狐疑,他只管軍務,解經邦還有什么事需要與他相商。
"解大人,有何指教。"
楊肇基非常客氣的說道。
聽到這里,解經邦的心底暗爽,頗為滿意楊肇基的態度。
"太初..."
解經邦剛開口,便發現自己身旁的楊肇基臉色瞬間就白了,狠狠的盯著遠處的天際線。
見到楊肇基這般樣子,解經邦有些不滿,這是在給自己做戲嗎。
剛要再度開口,便發現楊肇基的的身體都開始了微微顫抖,猛地推開了擋在他身邊的親兵,大喊了一聲:"敵襲!隨我結陣!"
解經邦被楊肇基的這般表現弄得有些手足無措,他不明白眼前這個漢子在耍什么花樣,但是還不等他再度開口,他便發現了不對。
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腳下的大地在微微的顫抖,而且自己的耳邊隱隱約約傳來了廝殺聲,解經邦腦海里瞬間浮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顫顫巍巍的扭過頭,順著遠處看去。
遠處的天際線突然出現了黑壓壓的黑點,正在急速的向自己這里奔馳。
解經邦見狀怪叫一聲,兩眼一翻,徹底昏了過去。
"派人把巡撫大人送回府衙。"
"城中戒嚴。"
如今形勢尚未明確,他不敢擅自調動張家口堡的駐軍,以及大同駐軍,倘若中了調虎離山之計該當如何。
早在楊肇基發號命令之前,在城外最外圍的明軍們便發現了遠處的異樣,只是短暫的慌亂過頭,便有條不紊的組成了戰陣,并快速向身后驅趕著尚且還在城外的小販與百姓們。
"總兵大人。"
黃得功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站在了楊肇基身后,同樣臉色難看。
此時城外的這些軍士們都是前些時日跟隨魯欽參與過平亂的,因此對待遠處突然出現的敵人并未表現出太多的慌亂,在各自的將校帶領下,迅速向城外押進,組成了一個軍陣。
幾乎沒用太久時間,遠處的那些黑影們便完整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里,在離城外明軍兩里地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
"大人,是建奴,不是蒙古韃子。"
黃得功臉色難看,通過遠處隱隱約約傳入耳中的聲音,他就判斷出了前方的敵人,那晦澀難懂的語言,絕對不屬于被明廷趕到草原上的蒙古人,而是從那遼東苦寒之地生存的女真建奴所擁有的語音。
聽到黃得功的話后,楊肇基不可思議的看向了身旁的黃得功。按照黃得功所說,出現在他們眼前的這批騎兵們,居然不是心懷鬼胎的蒙古人,反而是遼東的建奴。
須知,遼東距離宣府足足有兩千里,這猶如天方夜譚一樣。
不過尚未等到楊肇基接受這個不可思議的現實,遠處的那些韃子們便在嚎叫中,揮舞著長刀向他們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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