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賭呢?”
沈鈞面龐沉重,握著槍的手心微微出汗。
對面,正踩著皇甫天一的張蛟也心頭微沉,要不要賭呢?七七式手槍共有七發子彈,還有四發出槍的機會……
兩個都不敢動,心思詭譎。
皇甫天一卻是痛麻了,真人的體魄讓他沒有立刻病變暴斃,疼痛比常人恐怖千百倍。
“沈鈞,快開槍啊!!!”
他怒吼著,沈鈞不為所動。
槍是一種威懾,不開槍便處在量子態,有可能擊中也有可能擊不中,一旦開槍量子態就會坍縮成確定的結果。
打死張蛟還好,打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可綠瘟慧根自己必然要得到……
他拿不定主意,各種念頭在心中快速的閃爍。
張蛟化作的六米灰白怪物不動聲色,靜靜地矗立俯瞰,只要站在這里就是威懾,要么被打死要么打死敵人。
他不能出手,一旦出手,兩種結果就會坍縮產生必定的結果。
贏了還好,如果輸了……
他的心頭同樣閃過億萬個念頭。
“快出手啊!”“快開槍啊!”
在場的只有皇甫天一痛的狂吼,你們兩個起來沒事,爺可痛死了!
他現在有些痛恨真人的體魄,普通人現在早死了,他卻生生抗住,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地上攤開一個大大的慘字。
你們可殺了我吧……
大風起兮云飛揚,兩個人就站在那里不動,誰也不敢率先有所動作,你一動對面必定會動,結果就會順勢坍縮。
唳!
就在兩人拿不定主意之時,灰白大霧中忽的傳來一聲穿金裂石之音。
碩大的黑影一閃而至,擊穿大霧呼嘯而至,風聲如雷霆震動天地,沈鈞被吸引微微瞇起眼睛。
“小雕?”
張蛟卻是大喜,提著黑匣子和皇甫天一跳上雕背,卷動風龍剎那遠去。
沈鈞舉起槍,可對方如閃電般騰挪,周圍大霧籠罩,根本無法鎖定,他不由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
“失敗了……”
第一次出差,便以失敗告終。
柳北北讓他來此求學,其實主要是跟隨盧道先學習慧根的道理,救人只是其次,但對他來說,兩個目的同樣重要。
如果這樣回去,很難和太爺太奶們交代。
也無法對自己的心交代。
失敗,多么可怕的詞匯,大多數人都倒在這上面,丟失了意氣風發的年少,丟失了春心萌動的青春,丟失了朝氣蓬勃的理想……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軀殼,運轉在冰冷的社會工廠里,不再思考不再尋找,安定的像一個釘子,一臺機器。
苦難不值得歌頌,失敗同樣如此,只是因為無法避免,人才需要堅強。
“張蛟幾乎殺了所有人,只有曹玄龍逃掉……這場謀劃竟然以我們的失敗而告終!”
所有人信心滿滿,群雄必至,要搏殺一尊真人。
最終被對方幾乎滅掉,并奪走了皇甫天一的慧根揚長而去。
太平真人,張蛟恐怖如斯!
八株慧根,小周天恐怖絕倫!
沈鈞第一次感受到了真人,生態之主的強橫偉力,數量上的堆積對真人來說毫無意義。
這是生命的質變!
放在古代,一尊小周天真人便能滅城,滅國,滅天下!
“如何擊敗他?如何擊敗一尊生態之主?如何擊敗一尊自然之王?”
那高大的身影仿佛天神般矗立人間,成為不可擊潰的象征。
計謀不如,實力不如,群殺失敗……
張蛟,已然天下無敵!
月神一直在看著沈鈞籌謀一切,并沒有提供任何的意見,她能夠明顯感覺到沈鈞想要擺脫對她的依賴,無論是拜師盧道先,還是自己設計伏殺紅瘟真人和太平真人……
自己只在打下手!
月神什么都沒有說,擒著笑容看著一切。
她要讓沈鈞明白,沒有她,他不行!他還不夠成熟,而月神人格能夠成為其不可或缺的道友,而不是如臂驅使的傀儡……
所以她什么都不曾說,就是在等待今天。
【主人格,倒是未必……】
“什么意思?”
沈鈞忽的一震。
山頂的灰白霧氣漸漸散去,曹玄龍偷偷的派遣一個夢游分身回來查探情況,便看到沈鈞坐在地上,一個人在那里自言自語,不由倒吸一口冷氣。
“精神病……”
“他竟然也是精神病!”
“果然是天人!”
分身悄無聲息的退散,不敢打擾,他們失敗了,他打算開溜投靠遠在魯州的導師喬功玄,梁山上那么多真人,一定有適合自己的慧根……
……
云層之上,霧氣擾動,大地山河起伏,城闕星羅棋布在廣袤平原上。
灰白的大雕張開翅膀徐徐的滑翔著,腹部不斷地滴落殷紅的鮮血,有氣無力的前進,啼鳴中帶著哀傷……
“主人,我要死了……”
灰白大雕口吐人言,聲音模糊虛弱,卻奮力的振翅不敢跌落。
其背上,張蛟長身而立,衣衫染血,胸口槍傷肉芽蠕動,尚未完全愈合,同樣張口吐出鮮血。
“那個小家伙打穿了我的肺部,蹭到心臟……”
剛才,他被重傷了。
他彎腰撫摸著大雕的脊背,冷峻的提起左手的皇甫天一,已經不大進氣了。
“那么,給你減少一下負擔吧!”
“皇甫天一,腳下的那座山,便是你的墳丘了!”
唰!
他望著三千米下小如芥子的連綿山野,直接松手將皇甫天一丟了出去。
如此的高度,哪怕是真人也得摔成肉泥。
皇甫天一身體長滿各色的菌絲,病發多種不詳,又被奪了慧根,無比痛苦,早想死了,此刻才算解脫……
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大吼的震天響。
“張蛟,我還會回來的!”
“想必你活不到那一天了!”
“哈哈哈哈~”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唯我天人,永恒不朽!”
……
皇甫天一化作小點跌下,張蛟盤膝坐在雕背上,取出那一枚雪白的道種精血,放在肚臍眼中。
“能夠打破極限嗎……”
……
云層之上又之上,三千公里不說高。
地球都顯得渺小的太空,空氣稀薄至幾乎于無,一顆顆衛星星羅棋布,空間站在太空軌道漂流。
其中一顆獨自漂流的太空艙緩緩飄過,上面寫著:冀天宮天一艙。
嘩!
艙體內部紅光大作。
忽的睜開一雙銳利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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