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不大,四處都干凈整潔,可這樣陌生的環境讓她實在難受。
只有她一個病人,想來這個軍事基地的人體質比較好,不容易生病,軍醫也不在,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白如歌坐起身來,前世很多人說她怪癖任性,她想她確實是任性的,她不喜歡這里。
于是一把拔掉手背上的針頭,疼得她兩眼水霧蔓延,她想穿鞋,卻發現雙腳纏著白色的紗布,根本就穿不進去,于是她淡定的扯下了紗布,里面的紗布粘在了傷口上,幾乎扯下一層皮肉,疼得她一個哆嗦。
可她依舊不想呆在這里,穿上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眼看就要走出醫務室,身后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原來軍醫并沒有離開,只是到里間去配藥了。
軍醫很年輕,不過二十幾歲的男人,那聲音不知怎么回事,沙啞得像個大叔。
“你要去哪里!”軍醫朝著白如歌厲聲道。
白如歌淡淡的應了一句,“我沒事,我要回去!”
“站住,腳傷得這么重,回什么回!”
“……”
白如歌被迫停了下來,因為軍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沙啞的聲音大了幾分,顯然有些火大。
外人的接觸,讓白如歌皺眉,快速掙脫!
“發什么神經,部隊上可沒人理你的大小姐脾氣,你這腳不想好了嗎?”軍醫不屑的嗤笑,沙啞的聲音聽起來尤為刺耳。
“關你何事?”白如歌冷冷的回道,渾身一冷一熱的,自閉癥,潔癖,各種不對勁讓她很難受,只想快點離開這里。
比脾氣怪異,一般人哪比得上她。
蕭何被噎住,只覺得好生惱火,在這軍事基地向來只有他埋汰別人的,什么時候輪得到一個黃毛丫頭對他甩臉子了。
要不是接到胡遠飛的通知,他才不會理會這個白如歌呢。
“我今個還就不讓你走了,你能怎樣?”蕭何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門口翹著二郎腿,抱著手臂老神在在的看著白如歌。
“你……”白如歌確實被氣到了,只覺得這個軍醫明明長了一張正義無比又英俊的臉,可性格倒像是無賴。
白如歌也不想想,遇到她這樣不聽話的病人,醫生的態度能好才怪,只不過這軍醫蕭何明顯也不是老實人。
白如歌身體太弱,被蕭何一激,竟然又暈了過去。
蕭何得意的挑眉,像打了勝仗一般,難不成他還治不了一個小丫頭不成。
白如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左右手都被扎上了針頭,那混蛋軍醫,誰吊瓶會兩只手都扎啊!雙腳也被包扎得比熊掌還夸張,她毫不懷疑那個古怪軍醫在故意整她。
“喲!醒了,你還走嗎?你走一次,老子逮你回來扎一次,看你拔針快,還是老子扎針快!”蕭何說話流里流氣的看起來很欠揍。
白如歌眉眼一掃,不屑理會,讓他自己在那里嘚瑟。
既然她的體力無法離開,那就只能忍耐的呆在這里,這么傷著也不是這么回事,先忍忍。要是宮辰希知道她報道的第一天就受傷了,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想到宮辰希,她整個人的清冷氣息都柔和了幾分。
蕭何以為是自己鎮住了白如歌,十分滿意。
等到好幾大瓶液體輸完了,蕭何才拔了她兩只手的針,過于白凈的手背,針眼的地方立時有了兩團淡青色。
“早點這么聽話就對了,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越發沒用了,小小的軍訓都能弄成這樣,想當年我們可是在子彈炮彈下行動自如的……!”蕭何碎碎念!
就在這時,醫務室門口走來了一個人,逆光之下,白如歌依舊能清楚看到來人的臉色有多么的難看。
這樣的怒氣讓白如歌駭然,不自覺的看了看自己的腳,好生心虛啊!
宮辰希!
他怎么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