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仙人聞言頓時怔住,好一會兒才弄明白過來雪如樓的意思,不過,對于這個問題他只是苦笑;
“我醒來就困于此,兩千多年,一動不能動,死和生,有什么區別··”
那名仙人嘆息且緩慢的說道,神色幽幽,血妖姬們也是默然,這般已然快到盡頭,是解脫而不是懼怕的心態,其實是生還是復活過的確實也不重要了;
嗯,起碼血妖姬們已經基本能確定,這里的神魂怕是都是死而復活,然后直接被囚禁在這個莊園之中,嗯,某個禁制之中··
那對仙侶離開了,嗯,準確的說,他們的神魂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也沒有什么求生欲,只想安靜的魂飛魄散;
對此,血妖姬們并沒有阻止,也沒有再和他們多說什么。
莊園中的神魂都被灰色禁制圈起來,血妖姬們大肆在其中行走并沒有神魂能看到,而琴瑟色拿著裝著曲譜碎片的玉盒仔細感知,然后不由無奈;
在她用曲譜碎片感知的時候,卻是無語確定這里的碎片的具體位置,這就讓人頭禿了;
“額,那就來地毯式搜索??”流墨墨若有所思的說道,琴瑟色沒吭聲,明顯默認了,對此還能怎么樣,自然是麻溜的查啊~!
三只血妖姬迅速在莊園長查看了起來,當然,因為還魂曲曲譜只有仙樂師能動,能感應,主要還是琴瑟色自己來,流墨墨和雪如樓是漫無目的的跟著瞎轉悠;
而這般轉悠了一圈后,琴瑟色最后停在了莊園中最大的小湖泊上方;
“確定在這兒了?”
“這里感應最強,即使不在這兒,那也應該是最有關聯的了。”琴瑟色正色說道,流墨墨點點頭,然后讓琴瑟色開始自己的,咳,嗯,麻溜尋找。
琴瑟色沒好氣的白了流墨墨一眼,然后拿著木盒直接沉入水中,雪如樓抱著流墨墨跟了上去。
三只血妖姬入水,然后一頓,身上血焰騰騰擴大;
特喵的一個小湖泊的禁制密密匝匝的,這明擺著有事兒啊~!
琴瑟色迅速往下沉去,一路所過,水被排擠開的同時禁制也被血焰舔舐干凈,雪如樓抱著流墨墨跟在她身后,一副吃瓜群眾的架勢。
而往下沉去好一會兒三只血妖姬也回過味兒來了,特喵的這個小湖泊好像很深啊?!
沉下心繼續往下又好一陣后,并沒有到底,不過琴瑟色卻是身形一頓,忽的橫移出去;
已經幾乎不可見的湖底深處,血焰照亮了湖水,而琴瑟色橫移而去,直接就竄入了一個狹小的洞口,讓雪如樓和流墨墨不由無言,兩人分開,流墨墨咻的跟了上去,雪如樓緊隨其后;
洞內空間狹小,而且曲折麻煩,讓跟著往前的流墨墨和雪如樓都沒有好臉色,這特喵的想看個熱鬧這么費勁兒的么~!
而穿梭了好一陣后,周圍突然一松,視野也猛然開闊了起來,琴瑟色身形放慢,拿著玉盒的手微微顫抖,嗯,主要是里面的碎片都激動了起來;
到了。
琴瑟色心里明白,然后小心的往前游去,循著手里碎片反應最強烈的方向;
而如影隨形的血焰照亮周圍,只十幾息,琴瑟色就停下了腳步,然后驚訝的看著那和她面對面的大魚;
“··額,大鯉魚??”而慢了幾步跟過來的流墨墨和雪如樓視野更廣,特看清了那個幾乎和鯨魚一般的體型的魚,正是一只巨大且極為美麗的大錦鯉~!
三只血妖姬的靠近讓大錦鯉只默默扭頭和他們面對面起來,而隨著大錦鯉的動作,三人才發現,它的剛才隱沒在黑暗中的尾巴竟是被一條粗壯的鎖鏈穿透了血肉,拉扯著讓他無法再往前~!
“你··”而看著那條幾乎和他的尾巴融為一體的鎖鏈,琴瑟色神色微怔,下意識看向大錦鯉的眼睛開口,不過看著大錦鯉幽幽而深沉的眼睛,琴瑟色神色一頓;
“你們來這兒,是想做什么。”大錦鯉目光幽幽的看了三人一圈,然后又看了看琴瑟色手里的木盒,神色帶著嘲諷的開口;
“我要你這里的還魂曲曲譜碎片。”見大錦鯉那般模樣,琴瑟色也沒有多說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讓大錦鯉也是一怔,然后露出譏諷;
“我這里的?你若有本事,拿走就是。”大錦鯉涼涼說道,聲音中充滿了譏諷和惡意,流墨墨和雪如樓一副看戲的模樣,聞言目光不由在大錦鯉身上梭視,試圖找出碎片在他身體的哪個部位,讓大錦鯉也沒法兒忽視他們倆,和琴瑟色放狠話后就惡狠狠的看向他們;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不然我不介意吃了你們~!”
“我也不介意今兒個吃鯉魚。”流墨墨冷笑開口,血焰翻滾,一直收斂的氣息直接散出,讓大錦鯉不由一滯,然后有些驚炸的看著流墨墨,本能的往后退了一點兒,讓琴瑟色也是無語;
真是白長這么大個兒了~!
因為流墨墨的震懾,大錦鯉沒有再說話,同時琴瑟色圍著他打量查看,他雖然氣怒的要命,但是愣是沒有動彈,這讓流墨墨愈發的失望了;
還以為能看到琴瑟色大戰大錦鯉呢··
而琴瑟色拿著玉盒圍著大錦鯉打量了一圈后,只神色不定的停在了他尾巴這里;
碎片的氣息,不,或者說曲譜碎片的源頭,分明是在那根鎖鏈上~!而大錦鯉身上的碎片氣息,也是源自鎖鏈~!
這個發現讓琴瑟色恍惚明白了過來,大錦鯉剛才的話語和反應是這么回事了;
嗯,這貨看來也是個悲劇魚,竟然被囚禁在這么深的湖底,還被鎖了~!
“我現在倒是有幾分好奇,你是被誰鎖在這兒的??”流墨墨嘖嘖問道,大錦鯉閉著嘴,并沒有回答的意思,而流墨墨也不以為意,反而游近了一些,身周的血焰幾乎舔到了大錦鯉,讓它近距離幾乎觸及的情況下只炸鱗的后退了一些;
& “你想干什么?!”
“哦,沒事兒,我就是來看熱鬧的,碎片我不感興趣,不過對你倒是挺感興趣的,不過,你要是滿足不了我的好奇心,滿足我的胃也行的。”流墨墨一臉無辜的說道,讓大錦鯉臉都黑了,特喵的這不是赤果果的欺負魚?!
不過,看著流墨墨那幾乎寫在臉上,我就是欺負魚的惡劣模樣,大錦鯉也是抑郁了;
“我下去看看,要吃魚就直接宰了,留點兒給我就行。”而在這時,已經試探過鎖鏈強度和感知過鎖鏈那一端并不好惹,但是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的琴瑟色看著這一幕,眨巴下眼睛只突然開口說道,讓大錦鯉不由愕然,然后看到流墨墨應聲之后,一臉躍躍欲試的直接抽出了一把奇怪能量凝聚而成的四十米血色大刀,整個魚都不好了~!
“我就是長的好看點兒,不好吃的啊~!!”大錦鯉瞪著眼睛,色厲內荏的吼道;
“我管你,吃到嘴里不好吃再說~!~”流墨墨見狀翻了個白眼,譏笑說道;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說還不行嗎··”而見流墨墨這般姿態,是真對他的肉生出興趣,頓時也是萎了,聲音都虛了幾分;
“可是我現在比較想吃魚。”而見大錦鯉氣弱了,流墨墨亮著小白牙愉快說道;
“不,你不想~!··你要知道什么就快問~!”大錦鯉蔫頭耷腦的催促道,遇到能克制他的能力的女仙,不想變成人家鍋里的肉也只能妥協了。
而在流墨墨拉著大錦鯉問起自己好奇的各種八卦的時候,循著鎖鏈往深處而去的琴瑟色卻是終于停下了身形,雙手緊緊的抱著似是暴動的玉盒,鎮壓著不讓那些碎片沖出來,她自己則看著面前,那延伸出鎖鏈的壁畫中,一塊足有她兩個巴掌寬的曲譜碎片凝眉不語;
碎片確實是她要的那個碎片,但是同時,那個碎片卻是疑似和壁畫成了一體,而壁畫中記錄的事情,讓琴瑟色卻是有些迷茫;
“咦,怎么琴瑟色還沒回來??這塊碎片很難拿么??”上方大錦鯉處,流墨墨想知道的都從大錦鯉的口中知道了,而這般問詢許久,滿足了自己的八卦之心后,流墨墨回過味兒來,琴瑟色好像下去很久了啊··
“這塊碎片,很特殊,那位是仙樂師吧?若是沉迷其中,怕是··”大錦鯉小心翼翼的說道,流墨墨聞言臉色一窒,然后立即拉著雪如樓上到大錦鯉的腦殼上。
“那還等什么~!走走走~!”流墨墨連聲催促,大錦鯉本想說自己又不是坐騎,不過在這一陣和流墨墨交流嘗試過血焰的滋味后,嗯,當下坐騎,好像,也沒啥啊··
大鯉魚悶不吭聲的轉頭就往下方游去,鎖鏈嘩嘩作響,每一會兒流墨墨和雪如樓就看到了下方的血紅光芒;
大錦鯉并沒有徹底游到底就停了下來,并且給出了解釋;
而對于大錦鯉來說,那副延伸出鎖鏈的壁畫于他而言,等同是真正的牢房;
他為了被被鎖進去,寧愿尾巴被打穿像是拴狗一樣拴著,好歹只是痛一些,還有一定程度的自由,但是他現在要是敢近距離去壁畫那兒,得,那特喵的就是羊入虎口~!有去無回了呀~!
“等等,所以那個壁畫是牢籠?!”流墨墨驚凝問道,大錦鯉甩了甩魚須子;
“對于我來說是的,對于你們,嗯,那位仙樂師,應該是機緣,不過能不能拿到,還是被壁畫迷惑了心神,就得看她自己了。”
“當然了,你們不是仙樂師,靠近也沒事兒的,若是有異變麻溜跑就是,壁畫不會對非仙樂師的感興趣。”大錦鯉看著隨著自己說話臉色不善了的流墨墨和雪如樓,立即補救的迅速說道;
“嗯??你是仙樂師??”流墨墨詫異問道,大錦鯉有氣無力,魚須子都耷拉下來了;
“嗯··”
“欸,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錦鯉有仙樂師的資質呢~!”流墨墨驚奇說道,大錦鯉聞言不由一僵,然后又嗯了一聲,倒是讓流墨墨覺得他好像有點兒奇怪,不過她也沒多想,既然大錦鯉不能靠近,那他們自己去也是一樣;
流墨墨和雪如樓離開大錦鯉的魚腦殼繼續往下游去,大錦鯉低頭看著,直到他們遠去了才幽幽嘆息一聲,喪氣的看了看自己的魚鰭;
“··鬼知道本龍怎么會被弄成錦鯉的··”
流墨墨和雪如樓迅速往下,沒多久就到了壁畫面前;
琴瑟色正專注的看著壁畫,流墨墨和雪如樓的來到并沒有驚動到她,這讓流墨墨也是驚到了,這是被壁畫迷惑了心神了?!
“琴瑟色?!”流墨墨驚凝的上前呼喚,琴瑟色一怔,轉頭看她;
“咦,你們怎么下來了?”
“··你下來了就沒了動靜,那只大錦鯉說下面的壁畫是牢籠,專門克制仙樂師的,我都擔心你是不是被坑住了~!”見琴瑟色立即有了反應,并沒有被壁畫迷住,流墨墨也是松了口氣,然后沒好氣的說道;
“被坑??不不不,這可是仙樂師的機緣~!”琴瑟色正色且略帶興奮的說道,
“你別腦子發熱啊,那只大錦鯉也是仙樂師,他就是被壁畫坑了,差點被囚禁,還是他跑的快只是被鎖了尾巴,你別也弄的被困進去,我們不是仙樂師,到時連怎么救都不知道~!”
看著琴瑟色興奮的模樣,流墨墨是真有些擔心了;
“啊?他是仙樂師?!一只錦鯉??用魚鰭來演奏樂器么??”琴瑟色有些傻眼的說道,流墨墨一哽,翻了個白眼;
“管他用魚鰭還是用尾巴的,你不是來收曲譜碎片的么?收好了么?”流墨墨催促問道,仙樂師的機緣她不清楚如何,但是琴瑟色的目的不是曲譜碎片么?突然被危險的壁畫吸引住了是幾個意思~!拿了碎片就走好嗎~!
“我正在研究怎么收取,”對于流墨墨的催促,明白她是擔心自己,但是,琴瑟色無奈的指了指壁畫的某處說道;
“··次奧?!碎片在壁畫里面?!”流墨墨驚愕罵道,琴瑟色看向曲譜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