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鐘萬城,我是長山支脈的鐘黎,字潤山。”鐘黎一字一字,緩緩蹦出。
他眼睛死死盯著鐘元庭。
時隔十年,他想看看能不能從這個女人臉上看出什么跟老爹有關的線索。
果然聽到鐘黎的話,鐘元庭臉色一變。
然后目光卻是直接落在了鐘黎身后的唐心身上:“你是唐家那不要臉的騷狐貍?”
她目光轉向鐘黎,唇角似笑非笑。
道:“小黎子啊,你可知你親娘是被誰給氣死的?一群不要臉的騷狐貍,隔三差五就去你家演上一出凰求鳳,可憐我那好妹妹,懷你才九個月,就被生生氣的走火入魔抑郁自殺呢!”
“若不是我恰好當機立斷破腹取子,你早就胎死腹中,沒想到啊沒想到,唐家的狐貍還是成了城哥的妾室?好不要臉啊。”
鐘元庭說的淡然,眼中卻有火苗閃爍,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酸味。
啊?
臥槽?
鐘黎頓時不能接受了。
鐘元庭似乎還沒有說完:“羅家、木家、青云宗、絕情崖的那些賤人我全都殺了,沒有想到還有你這騷狐貍……”
這……
這是什么修真大瓜?
自己老爹難道是個風塵浪子?
鐘黎人都麻了。
他心神一震,頓時想起了大理國某個段氏種馬,自己以后還能愉快泡妞嗎?
等等!
自己該不會……
一股荒繆至極的感覺自他心中升起。
太離譜了!
鐘元庭突然站了起來。
眼睛死死盯著唐心!
鐘黎大驚:“你想干嘛?”
他護著唐心往后退,身后那些刑堂弟子早就眼觀鼻鼻觀心的退出老遠,關閉六識,拒絕聽到金丹真人的私人秘聞,以免惹禍上身。
也就鐘鳳這個愣頭青,沒有經驗,倒是給聽了個十成十,此時正張著櫻唇不知道作何感想。
鐘元庭看了鐘黎一息,嘆道:“算了,城哥人都不在了,你這騷狐貍也沒有占到什么便宜,就饒你一命。”
唐心突然冷笑了起來:“我本來也活不久了,你想殺便殺,只是殺了我之后,你要永遠護得黎兒平安……”
“媽,你說什么啊!”
鐘黎道:“有我在,你就死不了,誰來也不好使。我還沒有給你娶上十個八個兒媳婦的,你怎么能死呢,不許再說這種話了。”
“哈……不愧是你兒子……哈哈哈……”
鐘元庭笑了起來。
但跟著,她就是收斂了笑容:“閑話說完了,現在辦正事兒,鐘鳳何在?”
鐘鳳連忙合上嘴巴:“鐘鳳在此。”
鐘元庭道:“鐘萬里勾結外族,人證確鑿,還需物證,此事交由你落實辦理,兩日之內,要有結果。”
鐘鳳咬牙道:“是!”
鐘黎從懷中掏出鐘萬里的儲物袋:“七長老請看,這是我從鐘萬里身上拿到的私人儲物袋,物證或許就在其中。”
立即就上來一個刑堂弟子將儲物袋送到鐘元庭手上,鐘元庭閉目差看,區區筑基后期的禁制,自然是防不住她這個金丹真人。
很快,裝著火凜樹材料的箱子就被她取了出來:“這就是火凜樹的材料?可惜,失了合適土壤,連品階都降了三級……這個是……你搞的鬼?”
她捏著那個鐘黎放進去的果核,帶著一抹贊賞:“比你那個莽夫老爹強。”
鐘黎尷尬一笑:“能還給我嗎?盤了好久,有感情了呢。”
“油嘴滑舌這一點倒是像了個十足。”
鐘元庭瞪了鐘黎一眼:“三十六重火云禁制,你足足盤錯了十八重,這也叫有感情?”
額……
鐘黎無言,你為啥要用金丹真人的見識眼光來評價一個練氣中期的水平啊?
不覺得掉價?
“等會兒再教你。”
她將果核扔給鐘黎,繼續吩咐道:“四十三、四十五何在?”
頓時兩個黑影悄無聲息的從半空冒了出來,嚇了鐘黎一跳,立即他就是反應過來,這些應該就是刑堂之中的矮火衛了。
——鐘元庭執掌刑堂之后,這些原本有個威風凜凜名字的暗火衛們,就直接被改成了矮火衛!
不過誰也不敢亂猜這位姑奶奶給暗火衛改名的心理狀態。
兩名矮火衛跪拜在地,鐘元庭道:“天命宗滲透我族子弟,查其他門閥宗派中可有類似情況。”
“查,無痕道現世行走隱者,化名西筒者,嚴密監視。”
“查,羅家所有練氣后期子弟,丹藥需求大者,嚴密監視,我要知道他底褲的顏色。”
“把九長老押入地牢,報大長老,擇日審判。”
“是!屬下告退。”
無影無蹤,兩名矮火衛瞬間又是消失不見。
九長老鐘萬里被帶了下去,最后鐘鳳朝鐘元庭行禮,也緩緩退下。
刑堂下,只剩下了鐘黎母子,以及高高在上的七長老鐘元庭。
鐘元庭理著邊發絲,斜眼看向鐘黎:
“現在私事,公事都說完了,來說說你這個小家伙的禍事了。”
鐘黎垂目不語。
私學別宗功法,這事兒可大可小,對于一個練氣小輩來說,的確稱得上是天大的禍事兒了。
“你可知罪?”鐘元庭坐正身子:“我為刑堂長老,論功行賞,論罪處罰,鐵面無私就是我的處事方針,規矩不能亂,律法不可廢,所以,你可知罪?”
鐘黎點頭:“弟子知罪,甘愿受罰。”
“黎兒……”唐心抓住鐘黎的手,扭頭看向鐘元庭:“是我教導無方,我愿代兒受罰。”
鐘元庭冷笑:“你可有公務在身?可是要因私廢公?”
唐心無語,輕咬下唇。
鐘黎笑道:“媽,不用擔心,我相信七姨娘不會對我重罰的。”
鐘元庭似笑非笑,道:“臭小子,誰是你七姨娘?真要算,那也是二姨娘。”
啊?
你這直接不裝了是吧?
果然不愧是金丹真人,有大種。
“行了。”鐘元庭長身站起,伸手一抓,一個無形屏障就直接將鐘黎籠罩在內:“唐家的小狐貍,你先回去罷,你兒子就借我一用,懲罰和獎勵,一樣都不會少。”
她說著,又揮動另一只手,唐心頓時只感覺一個昏沉,竟是直接被送到了刑堂之外。
鐘元庭將鐘黎抓到眼前,不懷好意道:
“臭小子,你爹欠我的舊賬,今天就先從你身上收一點兒利息回來。”
鐘黎大驚:“喂喂喂……你別亂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