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玄幻:是你們逼我稱帝的 > 第五百一十八章 有些事,不能說笑
  戰場上空,陸玄樓散去天地法身,元屠、阿鼻兩劍掠回竅穴,將雙手背負身后,看血雨灑落大地,但他毫無喜色,滿是憂慮和冷峻。

  遠古天妖鬼車是死了,可青衫客也隕落了。

  青衫客一劍斬落鬼車八顆頭顱,勢如破竹,已是勝券在握,誰曾想,不過瞬息而已,鬼車竟是反敗為勝,將青衫客鎮殺。

  而這一切來的實在太突然,以至于陸玄樓和楚江王來不及施以援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青衫客被鬼車一拳錘殺。

  “怎么會這樣啊?”

  不死道人慌了身,南域誰人不知,買賣樓的兩位樓主情同手足,而今青衫客身死,薛笑狂必然是要興師問罪的。

  而他這等半吊子的九境巔峰修士沒死,偏偏青衫客這位大劍仙死了,無論如何,都怕是說不過去,說不定薛笑狂就會覺得是他們見死不救。

  “怕是不好交代了!”

  楚江王也是愁容滿面,這本該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卻因為青衫客的死,失去了色彩與顏色。

  “交代?交代什么?”

  浮屠卻是不以為然,道:“既然是生死廝殺,就該是各安天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哪有這樣的道理?我們要殺鬼車,鬼車自然可以殺我們。青衫客雖然境界最高,實力也最強,但偏偏是他死了,眾目睽睽之下被鬼車一拳錘殺,這就是他該死。而我們活著,就是我們命不該絕。”

  楚江王搖頭苦笑:“話雖是如此了,可就怕薛笑狂不認可啊!”

  “薛笑狂不認可,青衫客就能活?我倒是覺得浮屠說的很有道理。”

  陸玄樓說道:“青衫客是死在與鬼車的廝殺中,而我們殺了鬼車,也算是替青衫客報仇了。薛笑狂可以不領情,但也不該興師問罪,即便他要興師問罪,也不該找我們。”

  “殺人的是鬼車,鬼車是合歡宗的盟友,這筆賬算在合歡宗頭上就是了。”

  陸玄樓頓了頓,繼續說道:“在我看來,青衫客隕落,也是極好的事情。”

  楚江王疑惑問道:“此話怎么說?”

  “合歡宗與西妖林聯手,問劍黃泉宗,招惹極大的是非,本就惹的天怒人怨,而今又害了青衫客,將買賣樓得罪死了。如此一來,那些還在觀望的勢力,魔天宗、鬼域、天邪殿、尸神山,甚至是兩域山、無極魔宗,那怕不情愿看到我黃泉宗吞沒合歡宗,也只能作壁上觀。”

  陸玄樓淡然說道:“倘若那薛笑狂真要與我等過不去,那就讓離黃泉和他講道理就是了。”

  “那些人呢?”

  浮屠看著買賣樓的刺客和殺手,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伸手抹過脖頸。

  浮屠毫不遮掩動作,驚的買賣樓強者連連后退,此處有兩位黃泉宗九境巔峰大修士,倘若陸玄樓動了殺心,他們插翅難逃。

  “陸殿主,萬不可如此行事。”

  楚江王連連勸阻,買賣樓強者盡數死無此處,著實說不過去。一旦做下此事,當紙包不住的火的時候,麻煩就大了。

  陸玄樓沒有說話,似笑非笑地盯著浮屠,想聽個所以然!

  浮屠如芒在背,指了指無量空屏,道:“我只是想將這件重寶收入囊中。”

  陸玄樓點點頭,道:“為了這么一件重寶,就可以落人把柄,就可以背棄盟約?浮屠,你是真有出息了啊!”

  浮屠訕訕一笑,道:“我就是隨口一說?”

  “這是能拿來當笑話說的事情嗎?”

  陸玄樓臉色驟然陰冷,隨即探出手掌,抓住浮屠的胸襟,就其高高掄起,狠狠砸落在劍下,接著陸玄一腳踏出,將浮屠的胸膛踩得他塌陷,微微用力,將他踩入泥土之中。

  陸玄樓面目猙獰扭曲,手臂青筋爆起,只見蹲下身軀,握拳砸下,一連砸出數拳,將浮屠打得頭破血流。

  “浮屠不過一時失言,還請大人息怒啊!”

  不死道人從未見過如此暴躁的陸玄樓,連忙求情。他原本以為陸玄樓與浮屠交情極好,猶如兄弟,他開口求情,陸玄樓必然一筆揭過。

  豈料陸玄樓竟是置若罔聞,依舊不疾不徐的揮拳,那模樣,就好似要將浮屠活活打死。

  過了許久,浮屠已是面目全非,陸玄樓的拳頭也是白骨森森。

  陸玄樓又是一拳落下,不過一拳沒有落在浮屠身上,而是落向浮屠身側的泥土,吐出一口濁氣,“知道我為什么打你嗎?”

  浮屠低沉說道:“知道。”

  陸玄樓說道“說來聽聽。”

  浮屠羞愧說道:“戰時背盟,屠戮盟友,這等腌臜事,別人可以做,唯獨我魏人不能做。”

  “是不該想、不該說、不該做。若是旁人,我一定將其打殺,可你是浮屠,向來口無遮掩,所以我饒你不死,下不為例。”

  陸玄樓坐在浮屠身旁,掏出一壇烈酒,將浮屠臉上的血污洗刷干凈,“陳兇那廝我管不著,但那一天你浮屠棄國,我一定要你狗命。”

  浮屠起身說道:“假如真有那一天,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梟首,做成骷髏盞,供你飲酒。”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陸玄樓笑道:“不過酒杯不行,但夜壺可以!”

  浮屠不甘示弱,“那就白天做酒杯,晚上當夜壺。”

  “惡心我?”

  陸玄樓戲謔出聲,緩緩起身,猛然踹出一腳,將浮屠踢向極遠處,然后朗聲說道:“二樓主,沒死透的話就出來吧!”

  陸玄樓話音落下,眾人皆是迷茫,而后就見天幕高處,突現一道青衫,赫然是青衫客。

  “你怎知我沒死?”

  青衫客含笑問道:“騙過了鬼車,騙過了兩位九境巔峰大修士,怎么就騙不過你呢?”

  “我總覺著你這位大劍仙死的有些太隨意,可鬼車最后的拳腳也做不得假,所以我也拿捏不定,你究竟是死是活。”

  陸玄樓說道:“不過就在浮屠說話的時候,我察覺到一股殺意,也就斷定二樓主還活著。”

  “你能察覺我的殺氣?”

  青衫客皺眉,心神震駭不已。他是劍修,卻也是刺客,而刺客殺人,最忌打草驚蛇,為求出其不意,一擊必殺,他的殺氣早就隱匿無痕,那怕是九境巔峰大修士,不能全神貫注,也不能察覺到他的殺氣。

  陸玄樓回答說道:“我自然不行,但元屠、阿鼻可以。”

  青衫客啞然而笑,“竟是如此,倒是不曾想到。”

  陸玄樓坦然說道:“元屠、阿鼻兩劍本命神通就一個字,殺。殺與被殺,這是同時存在的兩件事情,所以當你起了殺心的時候,我就能察覺到你的殺意。”

  “所以,剛才的那一幕,你是演給我看的?”

  青衫客笑問道,若非陸玄樓那般作為,浮屠已是一個死人。

  “那倒不是,我魏人重信,世人皆知。”

  陸玄樓說道:“倘若我真要殺人奪寶,也是在兩宗問劍塵埃落定,黃泉宗與買賣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的那個時候。”

  “這話,我還是信的過的!”

  青衫客頓首說道:“如此魏人,令我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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