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城主府門外,遠遠便看到了前方人流絡繹不絕。
城主府大門更是張燈結彩。
葉亭暮背著大棺材,腰挺的筆直,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最亮的仔。
四周之人卻是無一人敢上前,紛紛遠遠避讓,一來怕被葉亭暮那兩米寬的棺材給撞到,二來就葉亭暮如今的身份,這氣勢,普通人壓根拿捏不住,特別是百日間一群富商被他一頓懟,也同樣在眾人心底留下了些許的陰影。
長街的盡頭,葉亭暮遠遠的便看到有人爭吵,定睛一看,原來是家丁在驅趕乞丐。
“趕緊走,今天是什么場合你心里沒點數?”一個侍衛對著眼前披頭散發的乞丐不耐煩的說道。
“兄弟,我是柳長蘇,你去通報一下,我和徐城主很熟。”
“行了行了,你現在都啥樣了你心里沒點數,還跟我裝,我警告你啊,今天這場合你不配。”
“我飽讀詩書啊,我符合條件......”
葉亭暮朝前而去。
眾侍衛見葬從長街盡頭而來,也是趕忙通報。
只是一會,徐門便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
而被轟到一旁的柳長蘇本想著再爭取一下,卻是被侍衛給遠遠的攔在了路旁。
“哎呀,葬哥,你總算來,人都到了,就等你了。”徐門滿臉堆笑,語氣激昂,卻又滿是諂媚。
“徐城主,你這比我長,叫我哥,不合適啊。”葉亭暮笑著回道。
聞言徐門收起笑臉,變得分外嚴肅,拉起葉亭暮的手,輕輕拍了拍,“合適,太合適了,我老徐處兄弟,講究的是強者為尊,誰厲害,誰是哥,所以,你是我哥,葬哥,你可不是凡人,豈能以世俗踱之。”
葉亭暮挑了挑眉,這個解釋,他喜歡。
“不錯,老徐,你發現你這個人,不錯,相當不錯。”
“哈哈哈,葬哥,你慢慢跟我處,處久了你就知道了,我這人對兄弟,對朋友,就是一個推心置腹。”
說著便招呼起了葉亭暮朝著府中而去。
行至石階前,葉亭暮卻是停了下來,扭頭看向方才被驅逐的乞丐,說道:“我剛聽那人說,他是你朋友?”
“額....算是吧。”
“那讓他進來吧,看著怪可憐的。”
“行,沒問題。”
葉亭暮也不再糾結,徑直朝里而去,雖然這城主府是夠氣派的,門有五米多寬,卻偏偏一分為三。
中間的那道剛好兩米多,葉亭暮往里走時不小心磕到了背上橫背著的棺。
頓時擰了擰眉,只好側著走了進去,不忘了開了句玩笑,道:“老徐啊,你家這門好像不太歡迎我啊。”
徐門心里一咯噔,“是我考慮不周,怪我,怪我,葬哥別往心里去。”
“行了,跟你開個玩笑,看你緊張。”說著葉亭暮擺手,繼續朝里而去。
徐門則看著身側的大門,對著一旁畢恭畢敬的管家,罵道:“你特么還愣著干嘛,趕緊給我拆了。”
總管一愣,這客人還沒來齊呢,拆門多少有些不合適吧,于是弱弱的問道:“城主,現在拆嗎?”
“不然呢,還留著過年嗎,現在,立刻馬上拆除。”
見城主言語之中不悅的情緒很多,這管家也不敢推辭,連忙點頭哈腰。“好的,小的這就去辦。”
“還有,給門口的柳長蘇拿件衣服,讓他進來。”
“好的,城主。”
.......
看著手里的衣服,柳長蘇懵逼了,嘴角帶著一抹自嘲,沒想到,害苦我的人,卻是自自己落魄之后,這世上第一個憐憫我的人,真是可笑。
不過他并沒有多想,當了三年乞丐,吃了三年的雜糧,他早就渴望吃一頓大餐了,哪里顧得了那么多。
夜幕降臨。
皓月繁星。
城主府載歌載舞,燈火通明。
才子飲酒,垂色佳人。
富甲豪言,巴結權貴。
侍女匆匆,倒酒上菜。
葉亭暮豪飲數壇酒,假裝伶仃大醉。
而后舉杯,遙望長空,朗朗之聲,高談闊論。
把事先準備好的臺詞念了一遍,吹噓十大仙門之好,吹噓天庭之善。
而且還大肆揚言,飄零十載,舉目無親,平生所愿找個歸宿,找個家。
若是入了宗門,必將宗門當做家,為宗門拋頭顱灑熱血,奠定萬古基業。
說到動情之處,潸然淚下,悲戚哀乎。
此情此情,此般一幕,發生在一個醉酒的十三歲孩童身上。
對于在場的之人來說,這便是真情流露,沒人能猜到他是演的,甚至可以說,沒有人能想到,這居然是演出來的。
“我相信,葬哥一定會得償所愿的。”
“對,我們一起敬葬哥一杯。”
“敬葬哥!”
酒過三尋,眾人拘謹不在,學著城主徐門,也與葉亭暮兄弟相稱。
一聲聲葬哥叫的慷慨激昂。
數百人山呼,“敬葬哥。”
回蕩此間。
葉亭暮同樣舉杯。
“干了。”
隨之仰頭,一飲而盡,盡顯豪邁。
“不愧是葬哥,好酒量。”
“那是,也不看葬哥是誰,我人族的天驕,未來的領袖。”
“哈哈,說的對,葬哥威武。”
馬屁聲聲,那叫一個響亮。
葉亭暮含蓄一笑。
直接拎起酒壇。
一雙眼眸一一從眾人身前掃過,“諸位,此情此情,我想吟詩一首。”
徐門搖搖晃晃也爬上了桌,大袖一甩,亂發拂肩,大喊一聲。
“吟來。”
葉亭暮雙眼微瞇,飲酒一壇。
任由純釀浸濕胸膛,手指蒼天,語氣激昂。
“君不見,三千弱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
眾才子聞詩,眼中神色肅穆,看向的葉亭暮的目光中,徒增一抹呆滯。
然豪邁之音不止,如那洪鐘,遠遠飄傳。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角落的柳長歌,雞腿懸停唇前,一句千金散盡,好似便是為他所寫。
他的眼中也同樣出現了些許的變化,消沉的目光,多了幾絲思考。
“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
念到此處,葉亭暮仰頭在飲一口,眼神變得更加落寞,他搖晃著酒壇,在人群前掃過。
“蒼天賦,萬物生,將近酒,杯莫停。”
“與君歌一曲,輕君為我傾耳聽。”
“鐘鳴攥玉不足貴,但愿長醉不長醒”
“古來圣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
朗誦之聲,不曾停歇,眾人驚駭之色從未消止。
靜坐寒蟬,無雜亂之音。
提杯于手,卻無人對飲。
“帝神兵,千金求,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消萬古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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