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皓月長空。
那明月上浮著一抹云,就好似那嬌羞的姑娘掩著半面紗。
此時眾人早已睡去。
連日趕路,舟車勞頓。
若是計劃無誤,不出意外,一日后,便可進入北氓城的地界,再行半日即可入城。
這一路走了快一月有余了,雖然險象迭生,卻也算是有驚無險。
總算是就要到了那北氓城了。
只要進入北氓城的地界,那也就是東方家的地盤了,想來不會再有什么事發生了。
懸著的心也算落了下來,幾日來空暇時間,演練了那風月聽海宗的劍訣,感覺還行,也學了那么一招半式的。
哄睡了幾個小家伙的葉亭暮卻興致大起,居然毫無睡意。
于是恍惚間,賞著月色,便來到了大黑牛旁。
此時的大黑牛也尚未睡去。
那嘴巴依舊在蠕動。
常言牛有四個胃,會將食物放于胃中,夜間它會給它反回來,繼續咀嚼,
倒是也生的神奇,沒想到大黑牛雖然很厲害,但是也是這般。
大黑牛這般看著他,并未言語。
葉亭暮猶豫片刻,還是走了過去,在一旁坐下。
以前無事,自己便喜歡與大黑訴苦,特別猶甚這夜幕時分。
不過自從得知大黑會說話,不簡單之后,就再也沒有過了。
在看到其一腳踹死了超凡境后,自己那心中更是有了些說不出的隔閡。
感覺再不能與其當初一般暢所欲言了。
不過他知道,這大黑肯定有故事。
說起大黑,也到奇怪,五年前帶著幾人逃離北氓,路上便偶遇到了它。
而后這大黑不知怎地,就跟著他們走了。
那時的自己還以為這牛有靈性,與自己有緣,索性就帶上了。
這一帶就是五年啊............
現在看來,這大黑跟著自己應該是有原因的吧。
可是為的是什么呢?
他卻不知。
問吧,也不知道從何開口。
他看著天上月,不言不語。
大黑看著他,牛眸中泛著平靜。
一人一牛,就這般坐著。
人賞月,牛看人。
“想問就問吧,磨磨唧唧干嘛呢?”
這時,大黑的聲音響了起來。
葉亭暮回頭看向他,瞪著一雙眼珠,假裝疑惑道:“問什么?”
大黑不屑的撇了他一眼。
“裝.......繼續裝。”
聞言,他尷尬的撓了撓頭,果然瞞不過人家,人家那不是牛,是獸圣級別的強者,人類境界中八境往上翻的存在,又豈會看不透他的小心思呢。
“其實也沒什么,就是想知道,你為啥是頭牛?”
大黑牛瞪著眼睛,這叫什么問題,什么叫我為什么是頭牛?我怎么就不能是頭牛了。
不過還是答道:“老子本來就是頭牛.........”
“額....”葉亭暮啞然,好像自己問的確實不妥。
“我的意思是,你那么牛,干嘛當頭牛?”
“廢話,不當牛,老子能那么牛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妖獸不是獸王境就能化成人形了嗎,你干嘛還是這模樣?”
大黑牛瞟了他一眼。
“當人有什么好的,不如做牛。”
葉亭暮悻悻的吸了吸鼻子,確實,當人確實很累,一生奔波為一日三餐,
又有七情六欲,不是煩,就是憂的。
他沒有回話,一人一牛再次陷入沉默。
過了片刻。
葉亭暮沉聲道:“你為什么會跟著我?”
大黑牛咧著嘴。
“終于忍不住了?”
葉亭暮嘖舌。
“你若是我不愿說,就不說。”
大黑牛仰頭看著天穹,眼中泛著一抹漣漪。
“你若是想聽,告訴你也無妨,不過故事有點長。”
葉亭暮一聽,眉梢一挑。
手往那腰間一探。
一壇桃花釀就這般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他在大黑的面前晃了晃。
“你有故事,我有酒,剛好,看是你的故事長,還會我的酒更香。”
大黑牛輕笑一聲。
“還挺押韻。”
葉亭暮指著自己的書生袍道:“那當然,我可是文化人。”說著他將那桃花釀的木塞拔出,遞了過去。
“要不要來一口。”
大黑搖了搖巨大的牛頭。
“不喝,我戒酒。”
一挑劍眉,還戒酒,十戒都不戒,你一個牛戒什么酒。
他舉壇一揚,瓊漿入喉。
“啊....如此美酒,你不喝,我獨享。”
大黑的耳朵動了一下。
“也罷,那我就長話短說,你且聽著。”
葉亭暮挪了挪屁股,側耳傾聽。
“愿聞其詳。”
大黑牛隨之沉吟道:“從前,這長河界有個老道士,一生縱橫四域三天,其意可通天,一念可入歲月長河,朝于北海駕舟,暮于南天瀆月,只手便可摘星,天縱之姿,萬古風流,其心皓月,半步仙尊之境,人稱道祖。”
葉亭暮眼珠轉動,問道:“半步仙尊,是何境?”
“凡之九境者稱為圣人,亦被稱為地仙,十境為玄仙,十一境者為天仙,十二境者為仙王,十三境者為仙帝,而這十四境,便是仙尊之境。”
說道后面,他的話音加重了幾分。
葉亭暮卻聽的迷茫,自古史料之中,最高記載無外乎天之四境,這何時又冒出了個十四境,不由感到震撼,但是像大黑這般的存在定然不會騙自己。
不過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這仙尊之境當真存在?”
大黑沉聲道:“不知,未有人見過,當初的道祖也為突破,只是聽聞十四境者可開天。”
可開天,那將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
葉亭暮同樣仰望星海,腦海中不自覺的腦補了那開天地的畫面,當是這么一想,便可感識海發出轟鳴之音。
他在飲一口酒。
大黑繼續說道:“后來道祖遭遇劫難,隕落,連帶著他的坐騎也隕落了,不過那坐騎卻轉世了,萬古歲月后,遇到了那道祖的轉世之人...”
說道此處,便沒了下文。
過了許久,葉亭暮扭頭看向它,問道:“沒了?”
大黑點頭,道:“說了長話短說。”
葉亭暮無語,吐槽道:“那還真是有夠短的。”
大黑一雙牛眸側目,好奇的打量著他的某處,道:“你指的是哪方面?”
葉亭暮頓時虎軀一震。
流氓牛?開車牛?
“所以,那道祖的坐騎是你?”
“對。”
“那我明白了,你跟著我們,是因為我們中有那道祖的轉世之人。”
“也對。”
葉亭暮再次虎軀一震,道祖轉世大能,這可牛逼大了。
“所以那人是誰?”
“你猜?”
“靠.....那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你猜。”
一人一牛就這般交談,只至酒壇見底,只到月亮落下,黑眼圈浮現。
大黑牛,始終未曾透露誰是道祖轉世,他到底又是和境界。
不過二人卻又恢復了往日無話不談的轉態。
好像一切并沒有因為大黑很厲害而改變,它還是那個喜歡吃蘿卜,馱著幾個小家伙的大黑牛,而葉亭暮依舊是那個文靜的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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