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左昊就笑了。
怎么有了系統，知道自己只要做最優選，就可以得到更多，最終變得實力最強，就沒了果斷、沒了勇往直前、沒了大無畏？
猶猶豫豫，修什么浩然正氣？
婆婆媽媽，談什么斬魔除妖？
真英雄，當敢于直面絕望死境！
大丈夫，當敢做敢為不留遺憾！
真漢子，當敢打敢拼無愧于心！
系統若讓我連區區靈山、佛門世界都不敢闖！
哼哼！
這個系統，不要也罷！
什么長生永生！
什么實力最尊！
呸！
武者，只求一個念頭通達！
西天取經路，左昊一路殺過來，殺到靈山，已經從一個最初的穿越者，變成一個追求武道的武者。
武道一途，容不得半點猶豫。心若舉棋不定，刀就不再最快。
“法師，你們曾經與我一起共進退。難道，我就不能與你們一同共進退？”左昊豪情萬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明知是死地，置死地而后生！”
孫悟空哈哈大笑：
“左護衛，你果然與我想的一樣。我就說，你怎么可能后退！”
張龍道：
“左護衛是個日夜拿混元錘打自己的瘋子，與法師一起共進退對他來說才是正常。”
趙虎道：
“左護衛，若到危難之際，不必顧慮我趙虎。能多活這十四年，又能吃過人參果，嘗過龍肉，我趙虎這一生，值了！”
“左護衛，也不必顧慮我張龍。我可是上過戰場之人，生死早不放在我眼里。以前只殺過人，如今我斬過妖，今生無憾矣！”
唐三藏卻是猶豫，他不想因自己拖累左昊。取經路上遇到多少妖怪、多少陷阱，左昊都不會猶豫。他前進，要拿妖怪煉心，左昊就陪他入陷阱，通往直闖。
偏偏的，在這里，左昊的猶豫被他看出來。顯然，左昊認為入靈山實屬不智。此地對方可謂天時地利人和，不如擇日擇地再戰。
左昊的選擇，才是最好的選擇。
可他當初還懵懂不知，在長安城發誓來靈山求取真經。沒有恰當的理由，他不可能半途而廢。
他只有當面駁斥如來佛祖，拿取經路上的所見所聞反駁，才能說西天的經，與觀音菩薩在長安城所說不符。
這靈山，他是非上不可。
可左昊，卻沒必要陪他。假以時日，左昊定能變得強大到足以對抗如來佛祖，甚至整個靈山。若是讓左昊陪他，太可惜了。
“法師，不必再多說，你看接引佛祖如此耐心等待，他但是看出來，我們一起十四載，不會隨隨便便就分開。”左昊對唐三藏說道。
唐三藏想了想，說道：
“左護衛可知當初我是如何被貶真靈，投胎轉世到東土大唐？”
不等左昊說什么，唐三藏繼續接著說：
“全是因為我當面質問如來，為何傳說我西牛賀洲不貪不殺、養氣潛靈，人人長壽。可我去看時，卻是妖怪橫行，處處害人吃人。更有一城之人，皆被妖怪吃光，自建妖國？”
“我質疑靈山所傳之佛法，結果被如來說我不懂裝懂，輕慢他的大教。故貶我投胎轉世、轉生東土大唐，說是讓我見識南贍部洲貪銀樂禍、多殺多爭，是口舌兇場、是非惡海。”
“可是你看，南極仙翁送我托生，怕是故意安排我出生悲慘，以證明如來所說非虛。”
唐三藏長嘆一口氣。
“如今我再上靈山，再次質問如來，所受懲罰怕是更甚千倍萬倍！”
左昊道：
“法師，你知道讀書人、念經人最大的破綻是什么？”
左昊自問自答：
“是讀書讀得太多，念經念得太多，把腦子讀壞了、念傻了。”
左昊輕笑。
“權衡利弊。當雙方實力不對等時，弱者便應謀定而后動。面對險境，權衡之下活下來才最重要。只有活著，才有日后。若是以身犯險，死了就無從再談。”
左昊神情變得認真。
“可還有一種武道，叫勇往直前。闖不過便是死，以死驗證自己的武道。闖得過，則收獲最大，實力增長也最快。此種武道，最是純粹。其實力增加也是最快，更是最有可能成為最頂級的存在。當然，也許就萬中無一，死得更多。”
張龍恍然大悟道：
“難怪左護衛你年紀比我小許多，實力卻如此強大，除了日夜苦修之外，便是這種不怕死的勇往直前之心。”
趙虎也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左護衛專注武道，心無雜念，所以進展神速。我等皆是心中雜念太多，面對選擇又各種難以取舍，猶豫不決導致實力增長緩慢。”
孫悟空道：
“我一向自認天資聰慧，卻從未做到心無雜念。難怪我不如左護衛。”
左昊看著唐三藏，目光堅定。
“浩然正氣，臨危不退！”
“法師，我與你共進退！”
唐三藏不再勸左昊，目光掃過左昊、孫悟空、張龍、趙虎。
“我金蟬子，能與諸君共進退，此生無憾！”
左昊、孫悟空、張龍、趙虎一起異口同聲：
“共進退，此生無憾！”
眾人正要一起走向接引佛祖的無底船，就聽左昊突然叫了一聲：“且慢！”
大家以為他又要改主意，就見左昊看向那六匹馬。
“你們是隨我們一起上靈山，還是自己去尋個好去年，自由自在過自己的快活日子？”
對于左昊與馬兒說話，張龍和趙虎他們皆見怪不怪。
那六匹馬兒也不商量，齊齊向左昊嘶鳴，又拿頭蹭左昊，用嘴咬左昊的衣腳。
“我明白了，你們想要跟我一道。可你們不知，此行我九死難有一生，你們一路馱行十四個春秋，該還你們自由。”
六匹馬兒齊擺頭，又是蹭左昊，又是再次咬住左昊的衣腳。很明顯，這些馬兒的意思就是要一直跟著左昊。
“好，就帶你們一起。若是你們死了，可不許怪我。”
馬兒們齊蹭左昊。
“走，上船！”
左昊將六匹馬收入袖里乾坤中，與眾人一起走向接引佛祖的無底船。接引佛祖笑問：
“可都商量好了？”
唐三藏道：
“我們一起共進退！”
接引佛祖目光從左昊、唐三藏、孫悟空、張龍、趙虎臉上一一掃過。
“不后悔？”
“不后悔！”眾人回答。
“我這無底船，能過凌云渡。需自愿上船，上船之后不可后悔，可不要說我脅迫你們。”接引佛祖又道。
孫悟空暗道，這與當初如來佛祖騙我入其手掌心一樣的手段。可是，他卻與眾人一起回答道：
“皆是自愿，不后悔。”
接引佛祖聽他們這樣說，才讓他們上無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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