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取過托盤,不曾一股腦收入行囊。
他輪開手,于木漆盤上抓了了吧。
他走至高才跟前說道,“高才,勞累你昨日引薦我師父,今日師父新招一徒弟,無物謝你,這把碎金銀權做帶領錢,拿了去買草鞋穿罷。”
“以后若再有妖精,多與我等介紹幾個,還要感謝于你哩。”
高才望了望高老太爺,方才敢接過。
他叩頭謝賞。
悟空頓時覺得這人畏首畏尾,無甚樂趣,面色訕訕。
高老太爺說道,“師父們當真是得到高僧,老小受教了。”
李福說道,“人生在世,便是修行。高老太爺安好,我等去了。”
豬悟能這邊,未曾與這丈人家再討要些什么。
他搖搖擺擺,拱手弓身,唱了個“喏”。
“望丈人,上復丈母、大姨、二姨并姨夫、姑舅諸親。”
“我今日去做和尚,時間頗緊,未曾面辭,休怪!休怪!”
他收了姿勢,湊近高老太公低聲說道,“丈人啊!你還要好生看待我那渾家。若是我等取經不成,我好歸來還俗,與你繼續做那女婿,為你再添些家私。”
豬悟能再怎般靠近高老太公,再如何低聲言語,高老太公那凡人耳朵能聽聞的到,悟空又怎會聽不見。
行者喝道,“夯貨!切莫胡說!”
八戒說道,“哥阿!我怎般胡說了,取經之途十萬八千里,意外定然頗多,誰知何處會出差池。”
“別到頭來和尚沒得做,老婆誤了娶,兩下都耽擱了。”
“活像個生瓜蛋子,竹籃打水一場空。”
李福說道,“八戒你有所不知。路途雖遙,卻也不遠。”
“你向那天上看,云端之上,有四值功曹、五方揭諦、六丁六甲、一十八位護教伽藍守護。”
八戒撇了撇嘴,“竟是些不頂事的。”
李福又道,“你再看著地上,余我之外,還有八戒你與悟空,及這龍馬。”
“皆是本領高強,曾是一方好手。”
豬八戒恐師父過于天真,他對李福說道,“師父!你所言極是不假。唯恐仙外有仙,神外有神。”
“這一路行進,不知會遭多少妖怪磨難,哪里有甚么萬無一失。”
李福覺得八戒有個當失敗主義謀士的前途。
他說道,“八戒,你有所不知。悟空曾得觀音大士許諾,取經一途,他可求助四方必應。”
八戒拱了拱嘴,沒再說什么。
他可曾是堂堂天蓬元帥,天庭里的腌臜孑孓之事見得多了。
說起來哪個不是冠冕堂皇,做起來誰又不是蠅營狗茍。
若因西天取經之事尋找外援,于其祂神仙而言,既非分內之事,又非應做之事。
怎么盡心盡力?
反倒是等失敗,看熱鬧的不知凡幾。
悟空揪起八戒的耳朵說道,“夯貨!少說閑言!我等趕早兒上路!”
悟空那邊收拾行李,納入金銀,八戒擔起。
李福跨上白馬,行者扛著鐵棒,前方引路。
一行師徒三眾,辭別高老莊內大小眾人,投西而去。
一路走著,觀看風景變換。
樹木愈見高大。
煙霞繚繞其間。
師徒三者一路風餐露宿,竟也有那挨餓的時候。
紫金缽盂若能討到一些齋飯,那便食用,若是討取不到,那就齋戒一日。
悟空曾想去那遠方化緣,李福把他攔住了。
偶爾行那豐盛宴事問題不大。
但若天天如此,這取經之途,究竟是磨煉,還是享受?
想要名正言順得正果,還是需受些苦難,堵悠悠之口。
龍馬一路不缺吃食,草嫩膘肥,昂首挺胸一副意馬模樣。
悟空那邊,心猿微動,上躥下跳。
月滿金華。
風餐露宿。
師徒三者平安行進月余。
剛過烏斯藏界,猛然見到一座高山。
李福勒住馬,與二徒說道,“悟空、悟凈,前面山高,恐有妖魔,切需仔細查看,觀賞虛實。”
悟空正欲前行,那邊八戒說道,“沒事!沒事!這山名喚浮屠山,山中有一個廟,廟中有一個老和尚。”
“他的名字叫做烏巢禪師,在此地修行,老豬也曾與他相會過面。”
李福問道,“那烏巢禪師,跟腳何處?”
豬八戒答道,“具體何方,我不曾知。可他倒有些道行,曾勸我與他修行,我未曾答應罷了。”
師徒這邊一路溝通,一路前進。
不多時,便入了這浮屠山。
這山景色秀麗異常。
山南之側有青松柏柏,山之北側有綠柳紅桃。
林間有山禽對語,聒噪噪。
水畔有仙鶴齊飛,舞翩翩。
花香、木香、草香,香香入鼻。
澗下有滔滔綠水,崖前有朵朵祥云。
真是個神仙地方,景致幽雅,寂然不見往來人。
李福于馬上遙觀眺望,他見那左邊有麋鹿銜花,右邊有山猴獻果。
樹梢之上,還有青鸞彩鳳齊鳴,玄鶴錦雞為伍。
于這景色之下,有一巴掌大的小廟,附于樹上。
廟前有一人影,站于樹枝之上。
八戒指著那邊說道,“那既烏巢禪師!”
李福促使龍馬更快些,未曾鞭打,直到那奇樹之下。
那禪師遠遠見了李福師徒三者,也離開了他那烏巢模樣的小廟,跳落地面。
李福下馬禮拜,那禪師雙手攙扶,他說道,“圣僧請起,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豬悟能說道,“老禪師,作揖了。”
禪師見八戒驚奇道,“你是那福陵山的豬剛鬢,怎有此莫大機緣,得與圣僧一同前行?”
八戒達到,“前年承蒙觀音菩薩勸善,愿隨師父做個徒弟。”
禪師聞言,大聲道,“好!好!好!”
他又指著悟空說道,“這是哪個?”
悟空撇了撇嘴,“你這老禪,怎認得他個豬悟能,倒不認識我?”
老禪師不以為意說道,“因我見識少。”
李福說道,“此乃我之首徒——孫悟空!”
禪師賠笑道,“失禮!失禮!”
李福見這老禪師,不似凡僧,像是個得了道的,又見那悟空態度,隱隱有了猜測。
他便問道,“禪師請問這西天大雷音寺離此地多遠?”
禪師說道,“還遠哩!還遠哩!路途遙遙,虎豹甚多,難以通行。”
李福問道,“路途遙遙,又是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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